這個傻大個來到飯館二樓,對著洛央拜了拜道:“在下青玄派大弟子路修遠,多謝女俠出手相助?!?p> 齊承道:“剛剛已經(jīng)幫你打傷了那個小賊,你為什么不抓住他,還眼睜睜地放了他?!?p> “我本該抓住他的,但如若不是閣下出手,我也不會把他打成重傷,如果就此把他捉拿,實在有悖道義。”
齊承笑了笑對洛央道:“的確是個憨人,你這相面的功夫還真不錯?!?p> 洛央對路修遠說道:“青玄派的千化離手的功夫應(yīng)該是傳人才能習(xí)得,為何一個小賊竟會這些招式?!?p> 路修遠道:“女俠既已看出,我就不隱瞞了,這也是我派的丑事。”
青玄派門人張喆洋有兩個關(guān)門弟子,一個是孟一亭,另一個就是路修遠。孟一亭天資聰穎,性情開朗,路修遠則天生勤勉卻資質(zhì)愚笨,二人關(guān)系很好,路修遠保守內(nèi)斂,孟一亭靈動浮躁,二人能很好地互補。孟一亭年紀(jì)尚輕便能獨走江湖,也為青玄派贏得了極佳的名譽。
張喆洋自然將孟一亭定位接班人,可是,在前年嚴(yán)冬,孟一亭醉酒出門走到結(jié)冰的湖面,不慎掉進了冰窟窿里,就這樣被活活淹死了。
張喆洋看到愛徒冰冷的尸體,差點瘋掉,最后只能再找傳人,本來想找個武藝修為較高的弟子,可是這些弟子的品性均難當(dāng)大任,三思又三思終于決定傳給路修遠。
路修遠從小習(xí)武,賣力刻苦,修了一身扎實的基本功夫,千化離手講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變化萬千”,可惜他認(rèn)真勤懇休息半年多,也不過是跟進了三層。
那天晚上,路修遠在后院修習(xí)千化離手,只聽房間一陣躁動,立刻回屋查看,發(fā)現(xiàn)屋中的密室被打開,里面千化離手的秘籍不見了。
路修遠說道:“最后我尋得秘籍之后,路中卻遇了個阿飛的小賊行竊,我便教訓(xùn)了他一二,不料秘籍被他偷走。他本是想偷些財物,順手牽羊地拿了秘籍,好在不是其他的門派弟子,可是……”
齊承看他難以啟齒,替他說道:“可是,你追他這一路發(fā)現(xiàn)他的身手越來越好,甚至某些招式上演化得很絕妙?!?p> 路修遠哎了一聲,道:“是我太過愚笨,如果不把秘籍追回來,真是有愧師門。”
青玄派在巴蜀一帶的口碑很好,他們以“正義,公道”為訓(xùn),弟子較為恪守本分。梓州城南江家早早派人請路修遠登門做客,正巧也就連帶著洛央,齊承請了過來。
齊承見慣了奢華氣派的府邸,這江家在梓州也算氣派,但對于齊府來說,不過是雞窩對鳳巢,江老爺自然也會有些富貴人家的貴氣。
這次入府,江老爺對著路修遠拜了又拜道:“路大俠一直以來以匡扶正義為己任,老夫?qū)嵞伺宸??!?p> “江老爺富甲一方,梓州如此繁華,也是有江老爺?shù)囊话牍凇!甭沸捱h客氣回道。
江老爺打量了一下洛央,齊承,說道:“這二位如何稱呼?”
“蕭落”“齊承”二人回敬禮道。
路修遠道:“這二位功夫了得,剛剛我落難,幸虧這二位出手相救?!?p> 江老爺眼光變亮了幾分道:“能救得了路大俠的,那真是高手,敢問二位出自何門何派???”
洛央道:“江老爺過譽了,我們并無門派,只是普通的江湖散客?!?p> 突然,江老爺臉色一轉(zhuǎn)變得滿是憂心,直接在他們?nèi)幻媲靶辛藗€大禮,跪在了他們面前。
路修遠驚異,連忙扶他道:“江老爺,您這是何故?”
“其實今日請路大俠前來,希望你能救小女一命?!?p> 齊承看著有點意思道:“你把話說清楚,我們能幫自然幫的?!?p> 江老爺被路修遠扶起身道:“前天午后,小女燕笙在后花園游玩,卻被一個小賊劫走,至今下落不明?!?p> 路修遠吃了一驚道:“竟有這樣的事,江老爺為何不馬上報官呢。”
齊承一語道破:“自古女子失節(jié)是大,丟命是小,江老爺為了女兒的名聲倒是很按捺的住啊?!?p> 江老爺痛心道:“哎呀……!我是沒辦法,我只能派家中忠心的家奴暗中追尋,萬萬不能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否則小女就算不是喪命在劫匪手中,回來之后名節(jié)不保,此生也就毀了。”
路修遠點頭,恍然明白。
齊承問道:“江老爺近日查到什么線索沒有?”
江老爺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路修遠有些著急道:“江老爺,路某是個江湖人,恕我直言,這等性命攸關(guān)之事,休要讓世俗禮節(jié)阻礙了,我建議還是早早張貼告示,追拿兇手,盡快找到令愛為好。”
江老爺一臉憂愁。
洛央道:“先帶我們?nèi)ズ蠡▓@看一下?!彼f完,齊承和她對視了一下,彼此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