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了解,他對她的
寧央摸著肚子,心道要吃飯我也沒錢啊,但她沒好意思說,先應(yīng)下,想著挨一會餓也不打緊。
但傅沉年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說,“乖,找個地方坐下吃飯,我去接你?!?p> 寧央肚子又叫了一下。
不過,這輕微聲響被車流噪音埋沒,但寧央還是微微紅了耳朵,太羞恥了,她趕緊捂著肚子不讓它叫,又把手機拿遠點。
啊。
手機沒電了。
寧央瞇著眼瞧著那僅剩的百分之一的電量,已然到了強弩之末,還在奮力掙扎。
“老公,你來接我嗎?!睂幯脒B忙把手收回來,語速急促,說,“我在……”
屏幕黑了!
周言聽見老板拿著的手機里傳來太太急切的聲音,但我在--,這兩個字后沉默被無限拉伸,沒人吭聲了。
周言在傅沉年放下手機時意識到這通電話已經(jīng)掛斷。
但我在哪里啊,這地點還沒說呢,怎么去接人。
“老板?!敝苎蕴娓党聊甏蜷_車門,“太太怎么掛掉電話了?”
傅沉年眉微微蹙起,就在周言以為他也不知道時,只聽這人開口篤定說,“手機沒電了。”
猜的?
周言這般想。
忽又聽男人低笑一聲,“她要是聽話,這會就該去吃餛飩了,走吧,去長纓街道?!?p> 周言不知他家老板為何知道,明明太太也沒說出那個地方就掛了電話。
但長纓街道他知道,若說云溪苑在c市偏南,這長纓街道就在c市偏北,它位于在云溪苑與寧央去的度假酒店中側(cè)。
若是寧央打車回來,不直接讓人送到云溪苑,為何要在半路下車,繞是周言如何想,也決計不會想到寧央身上沒錢了,她只能坐到那里。
話說,寧央辭別秦臻,回了酒店之后,壓根就沒擔(dān)心她會缺錢這事--她老公是c市牛逼哄哄的富商,她爺爺也算c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她怎么會缺錢呢。
于是,這位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拿著電量不足百分之五的手機輕裝上路,找了一輛車,嫌人家車味道沖,不坐;找第二家,嫌司機太丑,不坐;第三家,嫌棄車的顏色不好看,也不坐……挑挑揀揀十多家后,她終于心滿意足的坐上了回家的車。
寧央降下車窗,吹著晚風(fēng),往外看了一會,瞅見了司機前面那不斷變動的數(shù)字,她沒見過,好奇啊。
司機見她盯了好一會計時器,就說,“你不會沒帶夠錢吧?”
寧央“啊”了一聲,好疑惑,她看表和她帶沒帶錢有什么關(guān)系,看她這樣,司機越發(fā)覺得他的猜測成真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計時器,大方的抹掉零,然后對寧央說,“看到那上面的數(shù)字沒有,那是你應(yīng)該付的車費,你現(xiàn)在有錢嗎?”
“錢?”寧央傻乎乎的,懵了一會,好歹沒說一句“坐車竟然還要錢”,聽到司機的話后,寧央就開始找錢,然而翻遍了口袋,也就只找出兩張毛爺爺。
寧央還記得這兩張毛爺爺。
她去劇組前一日,傅沉年來酒店找她,江亦承也在,三個人一起出去吃飯時寧央嘴饞外面賣的奶茶,傅沉年看了她一眼,把她那眼巴巴的可憐樣盡收眼底。
于是,回酒店的路上,寧央抱著奶茶喝的歡快。
傅沉年第二天什么時候離開的,她也不知道,因為她醒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走了,與此同時,寧央發(fā)現(xiàn)柜子上面有一匝人民幣。
今天她去拍戲時,順手揣兩張在身上,這會已經(jīng)有些鄒巴巴的了。
兩張毛爺爺和計時器上的數(shù)字完美重合,司機微微笑了笑,說,“小姐,你還有更多嗎?”
寧央誠實的搖搖頭。
司機仍然笑著,“那么很抱歉,我也只能送你到這里了,請下車?!?p> 寧央一頭霧水。
直到看著車的紅屁股消失在視野里,寧央恍然大悟--她被丟下了!
頭一次打車回家的寧大小姐,面對如此難題,大腦中一片空白。
她怔愣了一會,腦子總算沒太漿糊,還知道給她老公打電話。
看著黑掉的屏幕,寧央懊惱極了,誰叫你說那么多廢話,這下好了吧,連地點都沒能說,也不知道老公能不能找到她。
寧央低垂著腦袋在路邊要了一碗餛飩,她特地選距離門最近地方--啊,方便跑路嘛。
寧央吃的慢,磨磨蹭蹭了一個小時,但再怎么慢,也要吃完。
跑是沒跑成,幾乎就在寧央拿勺子把最后一個餛飩吃到嘴里時,熟悉的氣息就已將她包圍,嘈雜的小店里,傅沉年拿帕子給她擦著嘴角。
周言去結(jié)賬,寧央被牽著遠離人群,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欣喜的抱著傅沉年,仰著頭問,“老公,你怎么找到我的?”
周言一身黑色西裝,從格格不入的店面里出來。
他聽見寧央的問話,看向傅沉年,很顯然,他也好奇傅沉年是怎么知道的。
傅沉年垂眸看她,看她黑夜里的明亮眼睛,那里面有一個清晰的倒影,是他。
“不好猜嗎?”傅沉年笑著說。
“你猜的呀?!睂幯塍@道,“你怎么猜這么準(zhǔn)!”
“你喜好固定,你要坐c市的租賃公司的哪一家的車其實很好猜,那家公司又有劃好的跑線,從酒店到云溪苑,長纓大街是必經(jīng)之路,至于為何是長纓大街,看你拿了多少錢不就知道?!?p> 周言忽然明白了傅沉年路上往酒店前臺打的那一通電話的目的,但那,也只是驗證猜想而已,因為傅沉年在這之前已經(jīng)確定了寧央在長纓大街。
一個人能了解另一個人到什么程度?
周言心里想。
傅沉年在酒店前臺接通電話的那一刻便淡淡吩咐,“請讓人察看一下床邊第二層抽屜里的人民幣的數(shù)量?!?p> 無論是放錢的位置,還是錢少的數(shù)量,這樣主人隨意至極甚至是一瞬間出來的想法,都被第二個人琢磨透。
周言不知道這算哪種程度,卻細思極恐。
傅沉年似乎知道寧央所有的習(xí)慣,是所有,周言抬眸,眼底卻是一片驚顫,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莫過于自己,但要是還有一個人,比本人還要了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