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兩人對于剛剛發(fā)現(xiàn)的新線索很是在意,兩人起身將其他的召集在一起,準(zhǔn)備將線索分享出來,眾人一起討論。
賈丁見眾人都到齊了,便問道:“你們找到了什么線索,這么著急的叫我們來?”
周一沒說話,扭頭看向祁末,祁末立刻會意,將幾張照片遞給賈丁,賈丁不明所以的說道:“這,怎么了?這些照片不是游戲里面的嗎?”
子楠和小童也湊上前去看,都是一臉疑惑的表情,祁末見狀這才娓娓道來。祁末好聽的聲音回蕩在室內(nèi),幾人皆是被他們的這個發(fā)現(xiàn)驚到了,賈丁更是親自上手,拿著照片比對了半天,然后驚奇的說道:“果然,這些多出來的部分,真的拼湊起來,就是一只黑貓?!闭f著就將地方讓出來,讓其他的兩人能夠看清楚,小童和子楠湊近看到,桌面上拼湊出來的赫然就是剛開始所說的黑貓,不由的大為驚嘆,直呼道:“祁末你們好厲害,這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祁末扭頭看了看周一,然后才緩緩的說道:“其實,這都是周一發(fā)現(xiàn)的?!?p> 賈丁當(dāng)下便好奇的詢問道:“周一,你這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
周一無法,只得解釋的說道:“我將盜版和正版的游戲,會合成的合照都打印了出來,本來也只是想著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線索,誰知道經(jīng)過祁末的偶爾言語,反而觸發(fā)了我新的發(fā)現(xiàn),最終才發(fā)現(xiàn)這多余出來的部分湊在一起居然是一只黑貓,而且還是一只睜眼的黑貓,之前的合照中動物們都是閉眼的?!?p> 話音還未落下,死者陸晴的手機卻是突兀的響起,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小童機敏,立刻上前拿起來,只見兇手又發(fā)來了一張圖片,小童打開之后看到,不由的震驚,這兇手竟能精確的掌握警方的進度,隨即連忙將手機上面的圖片傳入大屏幕,這時,完整的圖片這才映入眼簾,當(dāng)眾人看到時,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小童剛才神色驚愕不已。
周一抬首望去,只見依然是一張游戲圖片,這次是一只黑貓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半晌過后,子楠試探般的開口道:“我們剛剛破解黑貓,兇手就發(fā)來了黑貓的照片,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賈丁也注意到了這個,于是眼神轉(zhuǎn)向陸晴的手機,接著便對小童說道:“小童,這個手機會不會…………”
小童打斷道:“這個手機里面現(xiàn)在沒有任何被操控或者被監(jiān)聽的痕跡,而且就算里面有竊聽器,也不能聽到咱們的談話內(nèi)容的?!?p> 對于IT技術(shù),眾人之中小童是最精通的,見她都這樣說了,就算是滿腹懷疑,但是最終也只得歸咎是巧合罷了。
周一靜靜的看著屏幕上面的圖片,片刻后說道:“這次兇手發(fā)來的照片,是黑貓鮮血淋漓的躺在床上,按照圖片中的血跡來看,這么大的出血量,黑貓必死無疑?!?p> 賈丁卻是說道:“就算是死了,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次的到底是意味著什么,是過去有人死在了床上,還是現(xiàn)在的某個地方有人死在了床上,亦或者是將來,會有人死在床上,而死亡的方式,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這些我們都無從知曉?!?p> 眾人齊齊嘆氣,以為會有新的線索,可是回顧陸晴這起案件,其實一直都是警方在被動的被兇手牽引著走,陸晴的社會關(guān)系,沒有仇人,也作風(fēng)潔身自好,所以仇殺情殺都不符合,好像除了跟著兇手給與的線索走,完全就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了。
一時之間討論不出個所以然,眾人只得紛紛散去。周一拿著資料以及那些照片,回到辦公室,坐下了好一會,拿著那些東西進入自己平常驗尸的驗尸房。她將那些照片紛紛擺放在解剖臺上,希望能借助熟悉的地方,看見不一樣的線索。她聚精會神的拿著照片不停的比對,腦海中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繩索,然后慢慢的將這些東西串在一起,從最初在死者手機里發(fā)現(xiàn)朋友圈開,初時還以為是兇手想要營造出陸晴還活著的假象到最后,陸晴的手機被人復(fù)制,一個盜版旅行青蛙悄無聲息的進入她的手機,隨之而來的老鷹天臺墜亡,蝴蝶隧道被碾,再到剛才的黑貓慘死床上,一系列的游戲圖片慢慢的帶著警方發(fā)現(xiàn)一個又一個的關(guān)聯(lián)案件,或是殉情而亡,或是為救人而犧牲,那么這次的黑貓,兇手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么?
就在周一腦中分析,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的時候,祁末來到辦公室,見室內(nèi)空無一人,略微奇怪,轉(zhuǎn)而便見里間燈也亮著,這才抬步來到驗尸房。祁末進來時,只見周一一個人伏在解剖臺上面,不停的拿起照片又放下,隨即又拿起別的照片,在放下,如此動作循環(huán)往復(fù),祁末心中奇怪,抬眼看了看室內(nèi)沒有其他人了,于是在周一身邊站定,隨即也湊上前看著解剖臺上面的照片,輕輕拿肩膀撞了周一一下,扭頭道:“誒,你看這…………”
話音戛然而止,只見周一神色驚恐,雙眼睜大,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祁末伸手扶住她的身子,柔聲道:“周一,怎么了,你說話呀,你別嚇我呀……”說著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看到什么靈異的東西之后,收回視線繼續(xù)焦急的看著周一。
周一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了,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前,稍微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神色也重新歸為寧靜。但是胸腔中快速跳動的心臟卻像是在提醒她一般,周一看了眼旁邊的罪魁禍?zhǔn)?,冷硬的說道:“你來干什么?”
祁末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之間周一的態(tài)度像是變了餓樣子了,他們一起找出黑貓的時候明明氣氛還挺好的呀。祁末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他全然忘記當(dāng)一個人在解剖室全神貫注之際,突然被人推一下是怎樣的嚇人。
祁末看了看周一,見她有些惱羞成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取笑般的說道:“不是吧,這是你自己的地方,你怎么還會怕呢?你堂堂大法醫(yī),身手了得,還怕什么鬼神宵小么?”
周一氣急,頓時辯解道:“我會怕,哼,簡直是笑話。你自詡犯罪心理專家,以為你現(xiàn)在所說便是我心中所想么?”
祁末有些不信,回想剛才她餓神色,分明就是害怕了嘛,于是便道:“你這不是怕嗎,那我就當(dāng)你是神經(jīng)過度敏感了吧。”
周一眼角一棱便驀然道:“誰神經(jīng)敏感呢?說話是要有根據(jù)的。”
祁末看著她據(jù)理力爭的樣子,不由的還是想要逗弄一下她,于是便道:“怎么?難道你在解剖的時候,放音樂不是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嗎?”
周一此時深知剛才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為這個真的生氣不值得的,并且自己也不是個愛好生氣之人,但是祁末既然取笑與她,這個確實不能忍的,當(dāng)下便反唇回擊道:“切,起碼我不會用自己的專業(yè)去剖析自己的同事?!?p> 祁末知曉周一是在反擊自己剛才定義她害怕一事兒,腦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兒,不由的笑出了聲,察覺到周一的冷眼,之后快速調(diào)整情緒,故意靠近周一,居高臨下的淡然說道:“我也沒有分析過你的三圍。”
周一愕然抬頭,便見祁末揶揄的眼神,當(dāng)下便五指捏了捏自己,心道文的說不過,那就只能來武的了。
祁末見周一眼神逐漸危險,于是當(dāng)機立斷快速遠離,撤到解剖臺的另一邊,腦中卻是回想起周一轉(zhuǎn)學(xué)道他學(xué)校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敢?guī)е话押渡蠈W(xué)的她,那個時候就知道這個女孩子不是好惹的,誰知道今天自己為了一逞口舌之快,加之相處這段時間見她平和了不少,也不是剛開始的高冷模樣,這才會調(diào)侃這么一句。祁末心道“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p> 祁末做好了挨打的準(zhǔn)備,卻見周一沒有后續(xù)動作,于是抬頭看去,周一她雖然氣急,但是如今到底是成年人了,不在是從前,誰敢欺負她,就反手欺負回去。想著往后還要在一個地方工作,現(xiàn)在要是將人打了,毆打同事,可是要受處分的。周一點點頭,暗道這個理由不錯,于是便繼續(xù)看著照片,在不理會祁末。
好一會之后,祁末上前道:“大法醫(yī),這事兒是不是過去呢?”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周一。
周一聞言,涼涼的看了看祁末,并不理會,只是繼續(xù)專注自己的事兒。
祁末見她不準(zhǔn)備計較了,于是便也湊上去繼續(xù)一起看著。仿佛剛才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娜瞬皇撬粯印?p> “這人,這么能裝的嗎?”周一驚嘆,不由的心中說道。只見祁末此時認真異常,仿佛剛才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娜瞬皇撬话恪?p> 他還是初初來到刑警隊的那個矜貴且俊逸非常的犯罪心理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