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茗湘菀
“跟陳公子他們說一聲,我身體不適,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绷粷赡樕蛔兊恼f道。
對于紈绔子弟那些事情,粱澤的興趣并不大。
而且由于厲鬼的出現(xiàn),導致他的身上出現(xiàn)了各種詭異的情況,如果不先將身上的麻煩處理好,他根本沒有心情去做別的事情。
“小的明白。”坐在車廂門的扈從跳下馬車。
沒過多久的時間,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簾布被撩開,一位身穿青衫的青年走進車廂,他頭頂帶有發(fā)冠,手里拿著一把白潔折扇,一雙劍眉微微緊皺,目光不悅的看著粱澤:
“梁少爺好大的威風,居然還要讓我陳高卓親自接你出來?”陳高卓手中的折扇一收,瞥了粱澤一眼,繼續(xù)道,
“還不趕緊出來,詩會就要開始了,現(xiàn)在就等你了。”
陳高卓,跟這具身體的原主一樣,都是榮寧縣有名的紈绔子弟,依仗著自家老爹乃是當即衙門的府尹,根本無人膽敢招惹。
“詩會?什么詩會?”
粱澤當即一愣,在他的印象當中,可完全沒有跟詩會有關的事情。
陳高卓的神色當即變得古怪起來,目光在粱澤的身上打量一番后,繼續(xù)道:
“上個月前不是約好了嗎?今日要在茗湘菀舉辦詩會,而且你還特意邀請了各路少爺、小姐前來參加詩會呢!怎么?這些你全都忘了?”
特么的,怎么還給我留下這個爛攤子?
粱澤的臉色幽怨,他輕咳一聲后,臉上露出幾分不適:“抱歉,高卓兄,并非我不想去參加詩會,而是我今天的身體的確不適,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今日的詩會舉行就交給你去辦理,恕我有心無力?!?p> “可是……”
走進車廂后,陳高卓也是注意到粱澤的臉色并不是很好,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既然如此,那粱兄還是回去早些休息,身體也能早日愈合?!?p> “對了,不知梁兄去看郎中了嗎?”陳高卓似乎想起什么,詢問一句。
“尚未?!?p> 粱澤搖頭:“現(xiàn)在正要去看郎中,順便去捉幾劑藥方?!?p> 這時,車廂的簾布再次被打開,走進一位面容秀氣、頭戴紫冠的青年。
他穿著一襲水墨衣袍,看向粱澤說道:“梁兄,你身為這一次詩會的發(fā)起者之一,你不去參加詩會也不合適,而且詩會舉行的時間也并非很久,僅是兩、三個時辰而已。
要不這樣吧,我家里恰好來了一位從京城而來的郎中,他的醫(yī)術高明,醫(yī)術比起榮寧縣的郎中要精湛許多,等詩會結束之后,我讓他來為你看病,保證藥到病除,如何?”
此人名為劉誠,跟粱澤一樣,都是出自榮寧縣本地商富大賈的子嗣。
“那這就太好了,我們趕緊走吧,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p> 還未等粱澤回應,陳高卓便拽住粱澤的手臂,要拉他走下馬車。
忽然,他感到手掌一陣冰冷,下意識看向粱澤:“梁兄,為何你身體這么冷?”
“沒什么,感染了些許風寒而已?!?p> 粱澤連忙抽回手臂,轉移話題:“詩會都要開始了,我們趕緊過去吧?!?p> “對對對,詩會才是頭等大事,梁兄你盡管放心,只要劉兄家里那位京城的郎中出手,區(qū)區(qū)小小風寒,根本不在話下,保證第二天你就生龍活虎。
前幾天我感染了風寒,就在被那位郎中治愈完好?!标惛咦啃呛堑恼f道,隨后便跟粱澤等人走下馬車,跟在一邊的劉誠也是附和幾句。
粱澤的神色平靜,剛才可是讓陳高卓差點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異況,為了避免身體的詭異情況被發(fā)覺,他連忙將話題轉到詩會上,借此轉移陳高卓的注意力。
同時,他已經(jīng)做好打算,等此次過后,便跟陳高卓等人盡少來往,甚至可以斷絕沒有必要的聯(lián)系。
對于粱澤來說,現(xiàn)在解決身體的厲鬼的麻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粱澤跟自家扈從吩咐幾句后,便跟陳高卓幾人一同走往茗湘菀而去。
茗湘菀就在附近,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三人便來到茗湘菀的門前。
門口兩側擺放著兩座威勢凜然的石獅子,掛著門前的紅燈籠隨風搖曳,門口來人絡繹不絕,都是一些穿著奢侈、華貴的達官貴人。
通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幾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飛檐畫角,游人行走間談笑不停,曲折游廊的側邊是一個湖泊,翠柳的柳枝耷拉在湖面上,在清風的吹拂下?lián)u曳,好幾個舫船停靠在湖泊邊,湖面呈現(xiàn)出清晰的倒影,端著瓷盤的姑娘們游蕩于各個廂房之間。
“詩會舉行的地方在二樓,梁兄,劉兄,我們走吧。”
陳高卓顯然是老司機了,一走進茗湘菀便有兩位衣衫單薄的侍女迎上來,雙頰泛著紅暈,嘴里一邊喊著“陳公子”,一邊貼上來。
“哈哈,姑娘們都等急了吧,趕緊帶路?!标惛咦繘]有絲毫的顧忌,大笑一聲后,直接摟著兩人走去,粱澤以及劉誠則是跟在他的后方。
忽然,兩位身材瘦削的男子碰巧在前方經(jīng)過,似乎沒有注意到陳高卓旁邊的侍女,肩膀一碰,侍女直接摔到在地,“哎喲”一聲,俏臉露出痛苦之色。
而那兩人仿佛沒有聽到一樣,腳步?jīng)]有絲毫的停滯,依舊朝著前方邁步而行。
“荷兒,你沒事吧?”
陳高卓連忙將侍女扶起來,一臉心疼。
“我沒事,對不起,是奴婢讓陳公子憂心了。”荷兒搖頭,連忙將擦傷的膝蓋遮起來,而陳高卓正好注意到這個細微的動作,他心底莫名涌出一絲怒火。
“兩個該死的家伙,竟敢在本公子的地盤上如此霸道,找死!”
陳高卓朝著剛才將荷兒撞到的兩個男子邁步而去,手掌搭在他們的肩膀上:“喂,你們兩個是哪來的家伙,懂不懂規(guī)矩?撞到我的人,連最基本的道歉都不會說一聲嗎?”
冰冷、僵硬,陳高卓感覺手掌像拍在一塊冰布上,而不是戳在一個人的后背。
那名男人緩緩轉過身體,平靜、冷漠的目光落在陳高卓的身上:“你算是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