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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過來抱朕大腿

第四十七章 占地

愛妃過來抱朕大腿 慕忻 2009 2020-09-04 17:30:00

  “不能開西南——”沙啞的嗓音,說話的正是踉蹌著進來的宋巖。

  玉弗成心里厭煩他,下意識別過眼,示意身旁的人給他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下,也不理會他說的話。

  玉弗成雖然逐權(quán),但也不是背后嚼人口舌之人,所以宋巖之前刁難的種種,玉弗成并未與高興講過,故而高興并不知情,扭過身問道:“為何開不得?西南地勢偏低之前也并未積水,而且人口較少疏散起來方便,宋大人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宋巖這幾日過的并不愉快,整日對著虔州知州那張老臉實在晦氣,州府衙門也逼仄不堪,遠(yuǎn)比不上京城,宋巖實在是躺的受不了,想著出來透口氣,就聽見議事廳里商議著開西南口泄水的事。

  “西南方雖然地勢偏低,但是有大片水田,若是降雨便罷了,如果開缺口排水那莊稼便會直接爛死在地里。虔州已遇水災(zāi),若再毀良田,那今年虔州便算是顆粒無收了。”

  高笑笑道:“這樣啊,我等與玉大人已經(jīng)商議過來,虔州今年有所毀壞的莊稼,皆會補種重新育苗,回京后玉大人回向陛下奏請見面虔州賦稅,宋大人不要擔(dān)心了?!?p>  “可是——”

  “好了,此事一定,無需再議了?!彼螏r還想開口,卻被玉弗成不耐煩的打斷。

  高興轉(zhuǎn)過來朝著宋巖笑了笑,“外頭天氣不好,宋大人回去歇著吧。”

  玉弗成等不及宋巖自己挪走,直接大手一揮,“來人,扶宋大人回房休息?!?p>  說是扶,分明就是兩個人把宋巖架起來拖了回去,宋巖進到房內(nèi)跳腳罵道:“玉賊,不用你與我猖狂,待我回京,才叫你見我的手段。”

  虔州知州一臉悠哉,看著宋巖發(fā)怒,出聲勸慰道:“大人何必如此動怒,這事情和說話是一樣的,說多錯多,做多錯多,差事不由我做,罪過自然也落不到你我的身上?!?p>  宋巖沒好眼神的看著這個老頭,沒出息!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知州。

  架走了宋巖,玉弗成琢磨著有點不對勁,宋巖這幾天一直很老實,怎么提到開西南口的時候反應(yīng)這么大?當(dāng)真是因為那些水田?

  議事廳眾人各自散去,玉弗成將高興留下來,“我今日聽得宋大人所言不無道理,有勞小將軍到西南查探查探,詢問水田上的農(nóng)戶,若是有不壞莊稼的法子,那是再好不過了?!?p>  “是?!?p>  按理說玉弗成與自家父親在朝堂上政見時有不和,而且玉家女兒和自己的妹妹又同為妃嬪伺候皇上,兩家關(guān)系本應(yīng)如水火才是,但這幾日相處下來,高興倒覺得玉弗成遠(yuǎn)沒有外界傳言的那般鉆營弄權(quán),相反,這幾日他主事來看,此人愛民之心不弱,處事也十分老練。

  西南口泄水勢在必行,從玉弗成處應(yīng)了差事,高興不敢耽誤,當(dāng)即點了人馬直接往西南去。

  才出了城,眼前景色當(dāng)真如宋巖所說,大片水田,遠(yuǎn)方高處隱約見得幾個錯落,應(yīng)該是建在半山處,所以沒有遇到洪災(zāi)。

  高興下得馬來,沿著水田邊行了老遠(yuǎn),田里莊稼抽穗,但卻一個人影也不見,就在高興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見得一人挽著褲管,衣襟別在腰間,從田里直起身站起來。

  高笑趕緊跑過去,“老鄉(xiāng)——”

  可是走近一看,那人頭梳發(fā)冠,面容沉穩(wěn),雖然衣衫凌亂,但透漏著一股子矜持的書卷氣。

  高笑一下子怯了場,也跟著文雅起來,“敢問,閣下可是這種田的老鄉(xiāng)啊?”

  裴樞沒想到在這會碰到人,還是個著軍裝的,愣了一下拱手回禮,“軍爺,我并非是這田中的老鄉(xiāng)。在下裴樞,是吳縣的縣令。”

  這名字好熟悉,高興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連忙回禮,“原來是今年的狀元,失敬失敬。在下高興,北境軍越騎校尉。早就聽說吳縣得圣上朱批,著令虔州效仿,裴大人果然有才干?!?p>  高興?高妃的哥哥?裴樞之前就聽說高家出了個化名參軍屢立戰(zhàn)功的武將,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了,只是他怎么會在這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高將軍怎么會在這?”

  一說話倒把正事給忘了,高興對裴樞說明來意,又朝四周望了一圈,“我雖然不懂莊稼,但是看著莊稼長勢喜人,怎么天里沒人勞作?”

  說起這個裴樞一臉嚴(yán)肅,“這一大片水田早就被人買賣兼并了,附近的農(nóng)戶都是打長工的,眼見著洪災(zāi)來了,大家都不愿意再給田里干活了?!?p>  高興聞言大驚,“前朝暴亂皆因土地買賣,兼并成風(fēng)而起,我朝自建朝便嚴(yán)令禁止土地兼并,怎么還會有這么大面積的兼并?”

  裴樞望著田里長勢喜人的莊稼,“法不執(zhí)行便是白紙空文,既是一紙空文又怎么會讓人懼怕呢?”

  “大人可知道這土地是誰的?”

  裴樞搖搖頭,“不知道,正在查。我也是前日被人攔在衙門口喊冤,才知道這世上真有這種逼人賣地做長工的事?!?p>  “你說這地是被強賣的?”

  裴樞苦笑一聲,“高將軍,這土地是百姓的立身之本,若非強求,誰愿意把自己的土地賣掉去做工,一年到頭只掙個半飽?”

  高興并不傻,“能買下這樣莊稼還能相安無事的人,一定非富即貴,裴大人身單影只,不若這樣,我會去之后將此事秉明玉大人,等到虔州城泄水之后,會聯(lián)絡(luò)補苗事宜,這莊稼的主人必然出現(xiàn),到時候我抽調(diào)人手給大人,如何?”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裴樞也不推辭,拱手謝禮,“如此,有勞將軍了。”

  兩人從田間走出來,雖然一個是文官一位是武將,但是二人對于諸多事情看法相同,短短一路,相談甚歡,分別之時還約定等到虔州水患過去再聚。

  此時互相欣賞的兩人還不知道,面前這連綿不斷的土地,飄盈在鼻尖的稻香,看似平靜的背后,卻在醞釀著一場暴風(fēng)雨,將這虔州甚至是朝堂都重新洗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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