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嗎?這招有這么強嗎?”
大筒木千葉式站立在空中,額頭的輪回眼金光閃爍,在下方的地面來回搜尋著。
“什么嘛?本以為遇到了個好玩的玩具呢,怎么這么弱?這就被干掉了?”
片刻后,他瞇了瞇眼,眼神帶著些許掃興。
“可惜了,本座太過沖動,將剛才那股能量全放出去了,早知道就留一些了。”
千葉式揮了揮手,身后空間微微激蕩,一扇菱形傳送門在虛空中打開,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帶著些許的意猶未盡,他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算了,本座已經(jīng)記住了這股查克拉氣息,只要再出現(xiàn)類似的奇異能量,就會立刻感應(yīng)到。
只不過……下次,可要輕一點呢?!?p> 微風吹拂,幾片焦黑的樹葉滑落下來,墜入地面的……深坑中。
整個山頂?shù)牡仄缀醣煌谌チ巳种?,原來的地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的是一個有棱有角的凹坑,坑中墻面平滑,像是曾經(jīng)嵌進去一個正方形的巨大盒子。
只不過,此刻大坑中除了幾片殘破的樹葉,什么都沒有了。
……
土之國最北部,樽町小鎮(zhèn)。
這里一個沿海小鎮(zhèn),幾百艘古老的大船停泊在這里,構(gòu)成了人類的住所,船屋與船屋之間相互連接,環(huán)繞著整個海灣。
海面微微波動,在皎白的月光下,仿若美人的脖頸。遠遠望去,整個小鎮(zhèn)就像是美人佩戴的黑珍珠一樣。
“嘩——”
海岸一隅,一只白皙的手臂撥開水面,拍在案邊的礁石上。
緊接著,一個腦袋從水里冒了出來,骨像清朗,藍眸黑發(fā),卻是一個少年。
他趟過水面,從海灘上緩緩起身,一步步走了出來。
“好險啊?!?p> 少年剛出來就一屁股坐在礁石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啵?!?p> 海面上,一只黑不溜秋的小東西竄了出來,精準地落到礁石前,三兩下就爬到了少年的腿上。
映著月光,可以看出這貌似是一只蜥蜴,但仔細看的話,又有些不太一樣。
它和長著和蜥蜴一樣長的尾巴,與正常蜥蜴不同的是,這只小東西的背部隆起一列不太規(guī)則的小鱗甲,從脖子一只連到尾巴尖。
“多謝了,小哥?!?p> 少年看到小蜥蜴,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微笑。
“要不是你最后的那個逆通靈術(shù),我估計就危險了?!?p> 少年摸了摸上衣,從濕漉漉的內(nèi)襯中掏出兩枚黑漆漆的甲片。
小蜥蜴見狀,順著少年的身子爬到他的掌心,信子一吐,直接將一枚甲片吞入口中。
它砸吧砸吧嘴,閉上眼睛,從嘴中嗝出一圈熒藍色的光霧。
少年盯著手中僅剩的一枚甲片,輕嘆一口氣。
“你的9枚伴生甲片就剩下一枚了,這就意味著,我只剩下了最后一次跟你遠程心靈溝通的機會。”
小蜥蜴看了眼最后的甲片,又抬頭盯著少年,歪歪頭,用滿是額角的小腦袋蹭了蹭少年的手掌。
“9年了,小哥,自從我在海里跟你簽訂通靈契約,已經(jīng)九年了啊?!?p> 少年感嘆一句,輕輕摸了摸小蜥蜴的腦袋,后者發(fā)出了咕咕嚕嚕的輕鼾聲。
這少年,自然就是空。
休息一陣后,他將小蜥蜴輕輕放在一旁,伸手從內(nèi)襯中拿出了兩件物事。
一個灰藍的小燈籠,還有一個微型卷軸。
他站起身,解開發(fā)帶與護額,將濕噠噠的頭發(fā)甩開,隨后依次脫下衣褲,扔在一旁。
經(jīng)過一下午的戰(zhàn)斗,這件暗藍色的戰(zhàn)斗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了。
月色依人,海風習習。
空那白凈勻稱的身體上,竟然還穿戴著數(shù)個綁帶,算上軀干、四肢,足足有五個!這些綁帶裝載著數(shù)量不一的未知金屬塊,此刻正輕輕貼合他的肌肉曲線,綁在他的身上。
也沒見空有結(jié)印的動作,身上就兀自冒出一縷縷水汽,披散的發(fā)絲也在緩緩瀝干。
一個響指,一旁潮濕的衣褲立刻冒出白氣,只是片刻,竟然“呼呼”燃燒了起來。
待蒸干了體表和綁帶上的海水后,空從微型卷軸中拿出了一身嶄新的衣物,輕輕一抖,穿在了身上。
這并不是忍者的戰(zhàn)斗服,而是一件普通的寬松T恤,雪白色的基調(diào)搭配暗銀色的花紋,下身是一條石灰?guī)r色的寬松七分褲,腳下仍舊是之前藏青色的忍靴,整個人看起來輕松而自然。
他今年只有15歲,少年感自然是滿滿的。
這樣的裝扮,恰好遮住了身上的各處綁帶,又因為這些綁帶十分貼身,這身穿搭走的又是寬松路線,所以旁人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卸下了忍者裝束,此刻的空在外人看來,根本就是一個陽光的鄰家男孩嘛。
沒人會把這個少年跟三年前忍界戰(zhàn)場上運籌帷幄、手段狠辣的“冥王”聯(lián)想起來。
空長舒一口氣,伸手將地下的小蜥蜴抓起,再次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再見了,小哥,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不過我希望不要太快?!?p> 他輕輕一甩,手中的小蜥蜴頓時飛起,在空出劃出一道長長的直線,射入海中。
“不是不想你哦,是因為每次見到你,就說明我又遇到麻煩了?!笨粗焕嘶ㄑ蜎]的小蜥蜴,空輕聲說。
他轉(zhuǎn)過身,一邊走著,一邊用發(fā)帶將搭在后背的長發(fā)束成一匝。
說實話,自己現(xiàn)在的發(fā)型,空參考了暗部鼬神的系法。
畢竟長發(fā)嘛,他又不想剪,這種束發(fā)馬尾即美觀又容易打理,自然是日常發(fā)型的不二之選。
步行約莫三分鐘,空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處燈火通明的街道。
街道左右都是木色的船屋,鱗次櫛比,一排排錯落有致地分布著,既然是船,那么腳下的地面自然是有些年頭的木質(zhì)甲板。從這個位置往里看,直到街道盡頭都是人,樽町小鎮(zhèn)的夜晚竟是如此熱鬧。
各式各樣的商店,永不過時的吆喝聲。
空搖頭輕笑,把褲兜里的巖隱護額塞地更深了些,邁步走上街道。
“大筒木一族,為什么降臨得這么早?”
當大筒木千葉式正式亮相的時候,空著實驚呆住了。
據(jù)他所知,在現(xiàn)今的火影世界,大筒木一族的名號幾乎沒人知曉,已知的大筒木一族應(yīng)該只有兩個。
一個是被封印在始球空間,等待操盤手黑絕設(shè)計復活的輝夜姬。
另一個,便是上古時期同輝夜姬一起降臨地球,被十尾吃掉大半個身體后,躲藏在僧人慈弦體內(nèi)休養(yǎng)生息的大筒木一式。
至于蒲式、桃式與金式,則是因為輝夜姬未能將查克拉果實上交給宗家,才動身來到地球的,保守估計也要七八十年后,對空來說,這已經(jīng)是后話了。
“難不成,這個千葉式也是宗家的人?來這里是為了搜尋查克拉果實?”
空微微皺著眉頭,不禁陷入了這樣的思索。
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大筒木會出現(xiàn)得這么早,而且偏偏被他給遇到了。
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戰(zhàn)國末期,這個大筒木不去找跟自己血緣相近的千手和宇智波,反而先找的他。
而且,根據(jù)千葉式的只言片語,空推測這家伙似乎已經(jīng)來到地球一段時間了。
“他連七尾、忍者這些概念都不知道,難不成我是他遇見的第一個忍者?”
不是吧?不會真的這么巧吧?
“要真是這樣,我該咋辦?”
空摸了摸下巴,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當下的處境了。
剛剛降臨這里的時候,他的目標就是活著,想在動蕩的忍界好好活下去,不一定要成為什么天下無敵的強者,但必須要有足夠?qū)嵙ΡWo自己,這個初衷一直都沒有變過。
成為巖忍后,實力雖然強大了,但伴隨著實力而來的,卻是深厚的羈絆。
為了這些羈絆,空不得不投身戰(zhàn)場,保護自己的同時也要保護自己的師兄、師長。
最開始,空完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就像一顆誤入池塘的小石子,這個世界有他沒他是一樣的。
因此,對于戰(zhàn)爭,空根本不去理睬。
‘大野木是未來的三代土影,有光環(huán)的,就算我不去管他,也不會死吧?’
這個想法來的快,去的也快。
七年前,巖隱與霧隱開始交鋒,戰(zhàn)事從一開始的邊緣摩擦一步步演變?yōu)槿檀宕髴?zhàn),甚至各國的影都紛紛下場,硝煙彌漫,戰(zhàn)場遍地死尸。
最激烈的一次戰(zhàn)斗,霧隱鬼燈一族鬼燈幻月攜手水影突破土之國要塞,前線戰(zhàn)力緊缺,連空這樣的軍師類角色也被投入主戰(zhàn)場了。
那一次,空清楚地記得,若不是自己實力全開、配合土影石河擊退水影,大野木這個人,可能早就沒了。
即使是這樣,巖隱本部也受到重創(chuàng),精銳死傷大半,連空的師父都身受重傷——
無獨自攔下霧隱的奇襲小隊,與鬼燈幻月中門對決,拼個兩敗俱傷。
他現(xiàn)在那一身繃帶就是拜鬼燈幻月所賜。
有些事,只有親眼見到才會深信不疑。
若不是他親手替大野木攔下了水影的致命一擊,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覺得火影世界的角色有劇情光環(huán)。
從那以后,空不敢有這種想法了,開始沒日沒夜的修煉,玩命一樣去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知道,他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的一枚棋子了,稍微挪動,就可能影響全局。
被石子砸出的波紋,也可能引發(fā)滔天巨浪。
“唉,這個千葉式該不會就是奔著我來的吧?!笨論u頭輕笑,“呵呵,身為穿越者還真有牌面呢,居然是大筒木一族來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