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事,開始認真地看比賽,他對這些一竅不通但他或許可以把這些當做另一種放松方式,試著去接觸讓路家兄妹都瘋了十多年的東西。只不過他作為一個門外漢看起來的確有些云里霧里,哪怕有解說員但在一些專業(yè)名詞上他還是沒法理解,看來想要懂這些還要進一步接觸才行。
電競也不是嘴上說的那般簡單。
“或許我可以叫你一聲葉醫(yī)生?”突然耳邊響起的人聲讓葉連澤愣了一下,他看去是剛剛和路顏打招呼的其中一人,看樣子也才二十歲左右。
他溫和一笑,“當然可以?!?p> “謝謝,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辰,隊里大家都叫我Telen,專門為路姐提供數據。路姐就是我們的家人,我們知道您是路姐的主治醫(yī)生,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醫(yī)院我們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我們想知道路姐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
Telen沒有拐彎抹角,這樣的坦誠反而讓葉連澤驚訝,畢竟他于現(xiàn)場除路顏以外的人是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眼前這個男孩看起來也是個比較沉默的人,卻愿意因為他是路顏主治醫(yī)生這一層身份主動找他談話,但他礙于職業(yè)操守的確不能說病人的情況。
葉連澤將腿上的文件合上,對Telen說道:“我很抱歉,路顏作為我的病人我不能透露她的病情,除非她本人允許。”
他看見Telen眼中的光暗下去,于心不忍下他又說:“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接下來路顏還有幾場手術,只要她配合康復治療,我敢保證她能恢復健康?!?p> 原本Telen聽到葉連澤前半段話已對打探到路顏病情的消息不抱太大希望,可沒想到葉連澤還是愿意告訴他一些。
葉連澤看見Telen眼中又閃起光,他突然明白了路顏的執(zhí)著,這些少年的心中有夢,更把她始終放在心上,把她當做天,當做全部,她怎么可能輕易的放下,若換做他怕也是辦不到的。
她比誰都有情。
“葉醫(yī)生和路姐一樣都是一個溫柔的人?!?p> 葉連澤對這樣一句評價感到意外,他從未聽到別人這樣直接的評價自己,他看向Telen問道:“怎么說?”
“路姐很容易心軟,別看她好像沒心沒肺又無情的樣子,你雖然和路姐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不一樣,但你們是同一類人,你們會考慮別人的感受而放下自己的執(zhí)著。按鶴千哥以前所說,路姐在沒打電競之前其實是一個靦腆溫柔又容易害羞的人,只不過接觸電競之后就成了這樣?!?p> Telen的描述讓葉連澤對路顏的過去產生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生活讓一個靦腆害羞的人愿意放下矜持變成這樣?曾經的路顏有那樣的一面,或許他可以找路非了解更多一點,于他而言這不是壞事。
他看向路顏那邊,她始終在和那個名叫齊白的男孩子交談,但目光落在臺上隊員的身上,她時而皺眉似乎在為隊員緊張又時而由衷揚起笑容,不論是什么表情都是那樣的自然美好,她明明沒有上場卻仿佛一直和他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
他的眼神讓一旁的Telen看出些許端倪,或許他們路姐的春天來了?但他不敢產生多的想法,他們對這種事情還是不便多嘴和操心。
“你方便和我講一講路小姐的事嗎?嗯……拋開我醫(yī)生這個身份,算半個你們路姐的追求者?”
他的話讓Telen驚訝,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葉醫(yī)生竟然也會這么直白,而且還是這種事,但他覺得葉醫(yī)生對路姐而言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便將這些年和路顏相處發(fā)生的一些事講給葉連澤聽。
直到比賽結束他們又站在一起,路顏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SAN給她安排過來的教練竟然是SNW時的前輩。“Victory?BezeTo?居然是你們?”
“喲,這不是BLanK嗎?我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怎么?準備回來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路顏笑了笑,說道:“那不好意思,可能還得繼續(xù)麻煩兩位前輩幫我管著TN一段時間,我這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p> 他倆負手而站,應了下來,“那行,我們得先回去準備分析會材料,你們先聚?!?p> “好,兩位前輩再見?!?p> 他們之間告別之后,路顏從包里拿出邀請函挨個發(fā)到TN隊員手中,看得KILL眼紅,燙金精美的邀請函一看就知道是高端宴會。
最后一個,路顏放到齊白手中,對他眨眨眼。
她對他們說:“我說我要讓你們參加宴會,所以趁我傷勢暫緩兩天后舉行宴會,到時候會有專車到TN接你們,記得帶上西裝,車會先送你們去拾掇,我就在宴會現(xiàn)場等著你們?!?p> “好的,路姐。”
他們乖乖應下,路顏始終吊著心怕路非發(fā)現(xiàn)她到處溜,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和他們告別回醫(yī)院。
路顏又想起件事看向齊白,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路顏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事要講?”
他沒有料到路顏會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表情一時顯得慌亂無措,但說出口的話卻是不一樣的,“路老師你想太多了,我有事直接就說了?!?p> 看到齊白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她也放下心,點點頭后讓葉連澤又把她抱回輪椅上,再一次告別離開了現(xiàn)場。
TN與KILL的人看到他們從門口消失后才散去,等待下一個隊伍比賽的開始。
上車后路顏借葉連澤的電腦看新一輪比賽的直播,她知道這一場是KILL的,她不能錯過,還好現(xiàn)在還是預熱階段。
“連澤哥車上有筆和紙嗎?”
“當然。”說完,筆和紙就遞到路顏的面前,她輕聲說句謝謝,又想到什么似的向葉連澤眨眨眼說道:“我出來透氣沒想到現(xiàn)在時間那么晚,等會兒回去的路上一定會堵車,回去晚一兩個小時到時候連澤哥可要和我哥好好解釋?!?p> 起初葉連澤沒領會到路顏的意思,但目光觸及之下看到屏幕上顯示出那個少年的面容頓時心領神會,他笑了笑,“沒問題?!?p> 比賽開始,路顏的視線便從那一刻起未離開過屏幕,除她世界之外都與她無關,就連葉連澤的視線放在她身上也完全沒感受到。
她的手也未有一刻停下一直在寫寫畫畫,只不過葉連澤看不懂。
有葉連澤的吩咐,司機這兩個小時一直繞著城區(qū)跑。解說員停下宣告比賽結束,路顏也隨即停下手中動作。
她看了眼自己寫的東西滿意的笑了,拿出手機給齊白發(fā)短信:這才是我所知道的BeasT,很棒。
也許齊白早有預感,一離開比賽現(xiàn)場他就打開手機看有無短信,不出所料路顏二字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那一刻心臟不由加速跳動。
他糾結又期待地解鎖,看見消息全文,內心雀躍滿足,她在看著自己,這就足夠了,他不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