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攝《少女們的田園日記》時,除了種田干農(nóng)活之外,姑娘們還有很多事情可做。
飼養(yǎng)各種家畜、幫上了年紀的鄉(xiāng)親們干家務活、聯(lián)系醫(yī)院為鄉(xiāng)親們體檢、把種出來的農(nóng)產(chǎn)品拿去市場上賣掉、以種出來的莊稼或蔬菜果實為原料加工制作農(nóng)副產(chǎn)品,等等。
單就內(nèi)容的多樣性而言,比《中餐廳》要豐富的多。
談不上‘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但比喻成‘品嘗過大餐后,再沒胃口吃零食’卻是一點兒都不過分。說句實在話,作為《少女們的田園日記》的總導演,蘇謹言真沒多少興趣親自擔綱《中餐廳》的拍攝工作。
在蘇謹言心中,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
先看看前期籌備工作的進展和效果。若是一切順利,夏坤在這件事上表現(xiàn)的很好,能力也得到了檢驗,那么,自己就主動跟上京臺提出申請,退居二線當個顧問,把導演的職務交給夏坤。
分點兒精力給K臺那邊,時不時地給他們一些指點,再分點兒注意力在《中餐廳》上,幫夏坤出出主意。剩下來的時間,全歸自己分配掌控。是游覽南韓那邊的風景也好,是來上一次尋味之旅也罷,不僅輕松又悠閑,還不用自己花錢,多好的事兒。
當然,這一切都是以‘夏坤的能力足以承擔重任’為前提。若是他的實力還不夠過硬,《中餐廳》的拍攝工作需要自己出面主持,蘇謹言也不會推脫掉這份工作。
畢竟占了一份版權(quán),節(jié)目要是拍垮了,自己的收入也會受到影響。
相比游玩享受,‘賺錢’的順位更加靠前,對于蘇謹言而言,這是絕不容許的事兒。
花了半天時間,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全都囑咐了一遍,等夏坤帶著幾個人啟程去了南韓,蘇謹言著才把注意力收回來,放到了《少女們的田園日記》上。
周四,節(jié)目組里的工作人員聯(lián)系好了馬車和拉車的馬匹。
周五,在成衣店里定制的狀元袍和鳳冠鳳袍順利完工,被工作人員取回來,第一時間送到了新人手中。
周六,施欽南大廚趕到二道河村,跟沈大媽一家子開了最后一次會議,最終敲定了婚宴的菜單。
周日這天事情最多。
施欽南大廚帶著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去市場里進行了大采購,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買齊了所有要用到的食材和調(diào)味品。
被蘇謹言從學校里找來,由首音民樂系的高材生們組成的樂隊,提前進了村,住在了充當臨時宿舍的老年活動中心里。
婚慶公司的人也進了村,在村民們的幫助下,布置好了宴會的場地,并對整個流程做了一次彩排。
作為節(jié)目的主PD,也是這一系列活動的發(fā)起人,蘇謹言自然不能偷懶。即便明天才是吉日,拍攝工作要到明天才會開始,他還是提前了一天,帶著半數(shù)左右的工作人員來到了村里。
給施欽南大廚那邊分配了一些人手,派了兩個人去照顧首音的學生們,再點了幾個人去跟婚慶公司對接……至于蘇謹言自己,則是帶著崔潔一起,來到了沈大媽的家里。
“沈大媽,忙著吶?!比诉€沒進院子,便已經(jīng)看到了正在院里忙著收拾衛(wèi)生的沈大媽。隔著新整理過的籬笆,蘇謹言遠遠的打了個招呼。
“喲,是小蘇和小崔啊。你們可算來了。”放下掃帚,沈大媽滿臉喜意的從院子里迎了出來:“真是多虧了你們幫忙啊。我都沒敢想,我兒子的婚禮能辦的這么大氣,大媽我真是太開心了,來來來,快屋里坐,我給你們倒茶?!?p> 除了沈大媽自己,院里還有七八個人。有人正在擦洗馬車,有人忙著往墻上窗戶上貼喜字,有人在拉彩帶,還有人在整理籬笆下墻角跟的花花草草,大家伙兒都在忙活著,顯得很是熱鬧。
左右看了看,沒見大媽的兒子張守成,也沒見她那個未過門的兒媳婦。蘇謹言笑著問道:“沈大媽,張哥和嫂子呢?沒在么?”
“守成讓婚慶公司的管事叫去了,兒媳婦在她‘娘家’,今天不會過來這邊。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他倆么?要不我讓人去叫一聲,把他倆喊過來?”越期待就越緊張,因為蘇謹言隨口一句話,沈大媽不自覺的想岔了,表情中多了幾分慌亂。
“不用不用?!崩虼髬尩母觳?,蘇謹言趕緊安撫道:“沒什么事兒,我就是過來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準備工作都做的怎么樣了,順便呢,再給張哥和嫂子送上一份禮錢。呵呵,您也知道,明天我要把注意力都放在拍攝上,不一定能抽出空來,索性今天趕個早,先把禮錢給了?!?p> 一邊說著話,蘇謹言一邊從兜里掏了個紅包袋出來,將其塞到了沈大媽的手里。
“還有我的?!贝逎嵰灿袠訉W樣:“不知道村里的規(guī)矩該送多少,大媽您別嫌少哈?!?p> “不成不成?!鄙虼髬屇睦飼印V灰娝涯X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手上使了勁兒,愣是把兩個紅包推了回來:“你們幫了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們,哪能再收你們的禮錢,不成不成,收回去收回去……”
“大媽,一碼歸一碼?!卑醋〈髬尩氖?,蘇謹言笑著勸說道:“幫忙的話您就別提了,我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拍到更好的內(nèi)容。非得較真的話,反倒是您和張哥給了我們一個機會,這里頭的關系您可不能弄倒了。再說了,我這份禮錢是以朋友的身份給的,不牽扯其他,您要是不收,是拿我不當朋友么?”
“是呀,沈大媽,您就收下吧?!贝逎嵰矌兔裾f道:“我倆算是節(jié)目組派出來的代表,別看它沒多少,卻是大家伙兒的心意,你可不能不收啊?!?p> 在村里待了這么些天,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與鄉(xiāng)親們之間,也算是比較熟悉了。要是拋開工作上的這些事兒不提,單論私下里的關系,至少有十幾二十個人夠得上送禮金吃酒席的交情。
可除開這十幾二十個人,其他人都還差了點兒意思。
這就讓人有點為難了。
全都送吧,那些不夠交情的人或許會覺得有點虧;
全都不送吧,那十幾二十個‘熟人’又會過意不去;
各玩各的,該送的送,不想送的不送?亂糟糟的,不好看。而且大家都是同一個節(jié)目組里的同事,這種各自為政的做法,似乎也不怎么合適。
不想弄得太亂,所以才琢磨出了現(xiàn)在這么個套路——讓蘇謹言和崔潔作為代表,‘熟人’們不會失了禮數(shù),關系不到的那些人也不用破費,最關鍵的是,節(jié)目組也占了個名義。
“那我收一個吧?!?p> 接過了蘇謹言手里的紅包,摸著有點厚實,沈大媽打開一條縫兒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紅紙包里裝著滿滿一沓紅票子,至少能有好幾千,她又是一個激靈,趕緊又把紅包推了回來:“不行不行,太多了~!小蘇,導演,你這也太多了,大媽我可不敢收……”
“大媽,您就收下吧。”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蘇謹言把紅包直接塞進了大媽兜里:“這一份是以節(jié)目組的名義送的。這么大個節(jié)目組呢,還掛著上京臺的名號,要是跟鄉(xiāng)親們一樣,只送個兩三百,您覺得合適么?回頭讓人聽了,指不定說的多難聽呢。您看,我是節(jié)目組里的導演,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節(jié)目組在其他人眼里留下?lián)搁T的印象吧?”
“誰敢說?誰好意思說,看我不撕了他的嘴~!”大媽還是不好意思收下,只見她把紅包從兜里掏出來,又一次推了回來:“這么大的陣仗,都是你們幫著弄出來的,真要算賬,這里頭的錢不是錢???誰敢亂嚼舌頭,我……”
“好了好了,大媽,我也就是這么一說,您別著急上火啊?!睌堉虼髬尩募绨颍K謹言又笑了笑:“您也別想那么多了,咱們干脆點兒,我愿意送,您就接下,行么?院里這么多人呢,咱們跟這兒推來讓去的,也不好看?!?p> “可是……”
“別可是了。日子還長著呢,今后在村里拍攝,少不得還得麻煩你幫忙……這樣,您就當這是我們節(jié)目組提前給您的辛苦費了,成不?”蘇謹言一邊勸說,一邊給崔潔打了個眼神,示意她趕緊把另一份紅包也塞給沈大媽。
“大媽,還有我這一份,您也一塊兒收下吧?!?p> “不行,剛才我已經(jīng)說了,就收一份?!鄙虼髬尳酉铝颂K謹言這一份紅包,但卻沒有收下崔潔給的。
“……。”繞來繞去的,有點頭疼,蘇謹言心里嘆了口氣,只能再解釋了一遍:“大媽,我這一份是節(jié)目組給的,崔姐手里那份,是工作人員們的心意。兩個紅包各有各的來處,不是一碼事。您老就當給我個面子,也給我省點兒口水,一塊兒接了,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