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不是不清楚歐陽沐分析的這些,只是他心里亂的很,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阿布顏汐。
“我知你的意思,如此,我也去那繪雪閣一趟吧!”說完,沈煜看向墨竹,吩咐道:“雖然歐陽沐也診治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大礙,但人既然還沒有醒來,恐會生變,你還是拿著我的令牌,去宮里請一位御醫(yī)前來診治?!?p> “屬下領(lǐng)命!”墨竹接過令牌,快速離開。
沈煜獨(dú)自一人,亦步亦趨的去往那繪雪閣。
偶然間路過花園,誰知正好與側(cè)方向走來的莊妍惠碰了個正著。
“給王爺請安!”莊妍惠很是端莊的施了一禮,恭敬道。
“莊王妃此行意欲往何處?”沈煜隨口問道。
“妾身正欲去往阿布妹妹的繪雪閣,沒想到會在此遇上王爺,實(shí)乃湊巧??!”莊妍惠笑著回答道。
“哦?你怎么會突然想著去繪雪閣?”根據(jù)沈煜探聽到的信息,這兩人可不怎么對付。
無論是阿布顏汐失憶前還是現(xiàn)在失憶后,兩人但凡一見面,便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平日里更是不怎么見這莊妍惠主動去繪雪閣看望過阿布顏汐,今日她竟有如此雅興?
沈煜覺得莊妍惠應(yīng)該不僅僅是探望一下那么簡單。
“是這樣的,剛才王美人和李美人兩人來到妾身的住處,說是之前在花園偶遇了阿布妹妹和小侯爺兩人,當(dāng)時阿布妹妹不知怎么的,居然被小侯爺抱在懷里,而且小侯爺?shù)纳袂楹苁蔷o張著急,匆匆與王美人和李美人告了別,離開……妾身看王美人和李美人說的不是很真切,又擔(dān)心阿布妹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故而想去繪雪閣探探情況,也好安心?!鼻f妍惠有意將自己摘除干凈不說,又有意無意間點(diǎn)出自己盡職本分的事實(shí),言語間更是處處以一個王府女主人的架勢自居。
只是不知莊妍惠是真的沒有從王美人和李美人那聽說阿布王妃昏迷一事,還是知道此事,卻又故意模糊阿布顏汐昏迷一事。
總之,關(guān)于這個,她是只字未提。
“若是因?yàn)檫@個,那你自是不必去了,此事本王已然知曉,原因無它,是那阿布王妃突發(fā)急癥,昏迷了過去,正好被小侯爺撞見這一幕,事急從權(quán)之下,他便抱起了她,并將其帶去了繪雪閣?!鄙蜢媳静恢肋@其中還有自家弟弟的參與,不過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他直接替他們兩個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原來如此,說來也怪妾身,之前從她人處聽了個云里霧里,本想著親自過去看看,卻沒想到會在這半路遇上王爺,也是怪妾身多嘴,未做調(diào)查就胡亂說將,好在王爺知曉內(nèi)情,不然,妾身豈不是要冤枉了阿布妹妹?!币婂吠鯛斨鲃咏o阿布王妃解圍,莊妍惠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酸意,又主動將過錯攬?jiān)谧约荷砩?,占了個主動。
“說來這事也怪不得你,只是你既要操心府內(nèi)各項(xiàng)大小雜事,分身乏術(shù),也不可能真的面面俱到。只是這事既是個誤會,那便到此為止了,莫要讓各種閑話說嘴的人傳了去?!鄙蜢舷肫鹬皞鞯梅蟹袚P(yáng)揚(yáng)的謠言,索性就著此事一并提點(diǎn)道。
“妾身謹(jǐn)記王爺?shù)慕陶d,對于那些好事之徒,妾身也會好好的篩查一遍,揪出那在背后亂嚼舌根之人?!鼻f妍惠點(diǎn)了點(diǎn)頭,迎合道。
“如此,倒是煩勞莊王妃了。不過此時阿布王妃還未蘇醒,想來繪雪閣也是忙亂的很,根本就無心思招呼你,你還是等她蘇醒之后,再行拜訪吧!”該提點(diǎn)的也提點(diǎn)了,沈煜當(dāng)即點(diǎn)到為止。
“妾身謹(jǐn)遵王爺?shù)囊馑肌!鼻f妍惠再施一禮,只得答應(yīng)。不過緊接著,她話鋒一轉(zhuǎn),適時露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態(tài)。說道:“不過說起這個謠言,妾身之前也有所耳聞,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是征求沈煜的意思,但看她那架勢,明明是一副非說不可的樣子。
“有什么話直言便是,做什么扭捏吞吐模樣?”對待莊妍惠,沈煜可不似對其他人那般客氣。
……
莊妍惠最終還是打道回府了,雖是不知道她和沈煜說了些什么,可是自她離開之后,沈煜卻是沒有繼續(xù)往繪雪閣走去,而是在花園里的一個亭子里坐了下來。
“難道真如歐陽沐還有那莊妍惠擔(dān)心的那樣,阿熠和那阿布顏汐之間真的有什么?”沈煜喃喃自語道。
若是只有一個人這么說,沈煜或許不信,可不單是哪莊妍惠,就連自己的好兄弟都有這樣的擔(dān)心,這就由不得他不放在心上了。
當(dāng)然,他這般擔(dān)心,倒不是因?yàn)樗麑δ前⒉碱佅惺裁疵詰?。若是換成失憶之前的那個阿布顏汐,他說不定還有些糾結(jié)。不過自他見過那個失憶后的阿布顏汐,已然確認(rèn)自己的心意。
于沈煜而言,現(xiàn)在的阿布顏汐和莊妍惠別無二致,都算是被迫強(qiáng)娶之人。雖然他不會將這怪罪到她們的身上,在這個宸王府內(nèi),他也會給予她們足夠的地位和尊重,前提是她們能夠安分守己。
那他為什么要如此煩憂呢?
很簡單,因?yàn)樗?、他和阿熠的身份,這關(guān)系到兩國的邦交,容不得半點(diǎn)差錯。
一聲嘆息,打斷了沈煜的沉思。
他循著聲音,繞過一座假山,尋了過去。
卻見那假山叢中,有一人臥倒在地,手舉著一瓶酒壺,有意無意的晃了晃,目光卻是眺向那不知名的遠(yuǎn)方,甚是空洞。
“你這搬來我的府上也沒多長時間,卻是有閑情躲在這兒犄角旮旯里買醉,難道你花了這么多的精力,只是為了找一個可以讓你喝閑酒,也沒人干擾的去處嗎?”沈煜走上前去,一把奪過沈熠手里的酒壺,教訓(xùn)道。
“不知兄長怎有閑情雅致,來這偏僻之處尋我?”沈熠回過神來,見是自家兄長,倒也不慌張。
“尋你?不過是恰好碰上罷了,若是來此尋你,我豈不是得在這王府之內(nèi)布滿眼線?不然,豈會知曉你躲在此處吃酒?”沈煜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