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紫蛛掉頭就跑,肖愁見狀立馬追了去。
“水墨,照顧卓憬!”我交代完后也馬上向他們跑去。
幻化紫蛛停在十米外,不斷向肖愁吐出細絲,他一邊躲閃一邊向其靠近。
近身后,肖愁一把抓住幻化紫蛛身側(cè)的兩個附肢,他用力一拉,附肢離身,那畜生一聲慘叫,它后退的同時不停的對著肖愁揮動螯肢。
肖愁側(cè)身躲閃時,不慎被它快速吐出的細絲纏住了腰,幻化紫蛛將肖愁向自己拉近。
我跑上前,在離幻化紫蛛一米左右時舉起手臂,那畜生也在同時對我抬起一對螯肢。隨著金甲一揮,細絲斷開,那對螯肢的尖端在距我肩膀幾公分的位置被肖愁及時握住。
我立刻跑到幻化紫蛛的尾部,抓住它這一側(cè)僅剩的兩只附肢,跟肖愁向反方向同時發(fā)力,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四只爪子脫身后,它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幻化紫蛛虛弱無力的向一側(cè)慢慢的挪動著,它歪過頭,緩慢的吐著細絲,還在垂死掙扎。
我翻上它的背部,用金甲在它的腹部銜接處猛的劃開,它抽搐了幾下后就不動了。我低頭看了去,果然這畜生屬于開管式循環(huán)系統(tǒng)的生物,沒有心臟,支持氧氣交換和血液循環(huán)全憑借一根龐大的血管。
我扯出那根血管,隨即也帶出了一手粘粘糊糊的蜘蛛卵。它們各個半個拳頭大小,透明紫色球狀,球身長著五對爪子,像螃蟹一樣。
我惡心的直甩手,糾結(jié)一番后,還是將它的腹部全部劃開了,那些蜘蛛卵伴隨著它體內(nèi)的黃色粘液一起流出體外。
“肖愁,你還有紗布嗎?”我伸著胳膊,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嫌棄自己的兩只手。
肖愁脫下外套,遞給了我。
我擺擺手,“這個就不用了,你快穿上吧?!蔽以诘厣蠐炝艘欢褬淙~,勉強擦了擦。
我們走到水墨和卓憬旁邊,卓憬已經(jīng)昏了過去。
水墨看著肖愁,“靈王,既然這熊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攻擊性了,你看他這胳膊……”
肖愁走上前,提起卓憬脫臼的前臂,一只腳抵著他的腋窩,雙手牽住他的手腕持續(xù)牽引,然后緩緩的內(nèi)收上臂,忽然一聲悶響,肖愁扔卓憬的胳膊,站回到我的旁邊。
水墨咔吧咔吧眼睛,豎起大拇指,“厲害!”
我說道,“我們趕緊帶卓憬回黑市吧,他身上的毒要盡快解了,藥閣里應(yīng)該有這種解藥吧?”
水墨架起卓憬,快步前行,“有,藥閣里除了春(藥),什么藥都有。”
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這還有沒有被藏在屎里的蜘蛛卵了?!?p> 水墨搖搖頭,“所有的卵剛剛都被你掏出來了,它們在遇到這種大危機時,為了防止被滅團,通常會藏匿一個體積最大的同伴,為的就是留一個能裝下所有蜘蛛卵的衍生容器?!?p> “沒想到還真被你說著了,沒有我們上仙帶隊,他們攥著仙物都辦不成事?!蔽依洹昂摺币宦暎熬瓦@樣還舔個臉說悵尋閣的不是!”
“有本事的人是沒空去說人閑話的,都在干正事。他們就是因為不如我們上仙,才只能在背后詆毀誹謗。你等我們上仙站在那些人面前時,你看他們還敢說一個字,正眼都不敢瞧一下!”水墨停下來,一頭的汗,“小白,你幫我把這熊孩子弄到我背上去,我擔(dān)心一路這么扯著他的胳膊,哪下再給他拽脫臼了,我還是背著他走吧!”
“我來背,我們換著來?!?p> 我剛接過卓憬,肖愁走上前,一把扛起卓憬,閃身跑在前面。我跟水墨對視一眼后,立馬用靈態(tài)追了上去。
水墨道,“沒想到你家靈王還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啊,平時跟卓憬水火不容,互相瞧不上眼的,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還是會幫他?!?p> “那當(dāng)然了,熱心腸,隨主子!”
水墨翻了個白眼,“熱心腸跟瞎操心是兩回事,你不要概念混淆了?!?p> 很快我們就跑到了瀑布,因為不知道卓憬需要治療多長時間,所以沒有讓肖愁在外面等,我把他收回了朽靈符里,跟我一起進了黑市。
火哥看到卓憬后,把水墨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好像水墨是幻化紫蛛家的親戚一樣,看來水墨這個野生監(jiān)護人著實不好當(dāng)。
好在今天司風(fēng)也在,他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情況后,就開始檢查卓憬的傷勢。只見他動作麻利的在卓憬的近心處插了幾只銀針,將靈力調(diào)動于指尖,接著在那幾只銀針末端來回點了幾下。
“司風(fēng),卓憬嚴(yán)重嗎?”我問道。
司風(fēng)回道,“無大礙,白靈君放心?!?p> 水墨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火哥道,“你看吧,我都跟你說沒事了你不信,這回司風(fēng)親證你總信了吧?”
火哥喊道,“你說這要真出點什么事,回頭怎么跟人家爸媽交代!”
水墨掏掏耳朵,“要真出事了,我就去給他們當(dāng)兒子行吧?”
火哥提個嗓門兒,“用卓憬這么好的兒子,去換你這個沒出息的倒霉敗家兒子?腦殼通了?”
水墨跟火哥在一邊繼續(xù)吵著。
司風(fēng)一手捧著一個小碟子,一手用一個刮刀輕輕刮著卓憬的鞋底,沒一會兒,他端著小碟子走進了后室。
我看著卓憬,他雙眼緊閉,嘴唇黑紫,狀態(tài)沒有一點改善。
良久,司風(fēng)一臉疲憊的拿著兩個小藥瓶走出來。
我問道,“卓憬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明天傍晚之前?!彼撅L(fēng)道。
他放了一顆藥丸在卓憬的嘴巴里,然后用刀子在他的傷患處劃開一個“十字”,反復(fù)擠壓了幾次后,將另一個小瓶子里的藍色水樣液體,慢慢倒在卓憬的傷口上。
片刻,卓憬的嘴唇逐漸恢復(fù)了正常的顏色。
水墨湊過來,扒開卓憬的眼皮,“這眼珠子怎么還是紫色?司風(fēng),你再給他吃一粒藥丸看看?!?p> 火哥一巴掌拍在水墨的手上,“藥能隨便吃的?你以為是糖豆?”
“藥效發(fā)揮需要一定時間,靈主君請放心,卓靈君已無大礙,休息一晚就沒事了。”司風(fēng)把其中一個小藥瓶遞給水墨,“里面一共三顆藥丸,每三個小時喂他吃一粒?!?p> 水墨接過后,打開瓶塞聞了聞,五官團結(jié)到了一起,“怎么一股屎味?”
火哥罵了一句,“好好說話能要了你的命??!”
司風(fēng)淡淡道,“靈主君說的沒錯,此藥丸里,的確含有幻化紫蛛糞便的成分?!?p> “我操!”水墨把藥瓶仍到桌子上,雙手不停的往衣服上蹭,“你這是什么醫(yī)德???給人家吃屎!”
火哥也一臉懵逼。
“以毒攻毒?”我問道。
司風(fēng)點頭,“幻化紫蛛的毒液很容易與中樞神經(jīng)組織相融,而它們的糞便中,含有抑制和分解這種毒液的成分,只需要用靈力從幻化紫蛛的糞便中把毒素分離開,就可以將其糞便用做解藥的主要成分?!?p> 難怪他剛剛一直刮卓憬的鞋底,原來是在采集糞便,看來藥閣里沒有現(xiàn)成的解藥。
如果卓憬這小子沒踩到幻化紫蛛的糞便,那眼下豈不是無藥可施?到時候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我們還要再回去一趟帶點屎回來了……
水墨指著桌上的藥瓶,“這……怎么喂他???就像你之前那樣,直接塞他嘴里就行了?”
司風(fēng)點頭。
水墨搓著手指,“有一次性手套嗎?”
火哥沒好氣道,“讓你干點什么怎么這么多事呢!你要是不愿意弄我來!”
水墨義正嚴(yán)辭道,“我這是為了防止交叉感染!萬一我手上有細菌,碰到了藥丸后,影響藥效了怎么辦?你以為人家司風(fēng)擺弄這些屎粒兒粒兒容易啊,怎么這么不會體恤醫(yī)務(wù)工作者呢?”
水墨把卓憬背回了旁室,蹲在一旁看著他,“讓你嫌棄屎,惡心屎,膈應(yīng)屎,沒想到這下居然要吃屎吧?”
我說道,“水墨,我總覺得沒處理干凈。”
“當(dāng)然沒處理干凈了!”水墨晃著藥瓶,“這可是屎?。∧阋娺^處理干凈的屎嗎?”
“我不是說這個?!?p> 水墨疑惑的看著我,片刻道,“你是說幻化紫蛛那邊?”
我點頭,“最后那只幻化紫蛛雖然體積龐大,但腹中的空間還是有限的,我覺得它應(yīng)該沒有把全部的蜘蛛卵都裝了進去?!?p> 水墨問道,“幻化紫蛛一般一次可以產(chǎn)卵一百個左右,你掏出來多少?”
我想了想,“大概兩百左右?!?p> 水墨皺了皺眉,“這么說數(shù)量是少了很多,它們喜歡群居,一般十只左右組成一群,秋季產(chǎn)卵。你只看到了二百來個卵……”水墨搓著下巴,“十只產(chǎn)了二百個,今年產(chǎn)值有點低啊……”
“所以我想再回去看下,我估計大部分的蜘蛛卵,還藏在它們的糞便中?!?p> 水墨起身道,“成,哥們兒跟你一起去。”
我說道,“你留下照顧卓憬,只是蜘蛛卵而已,我跟肖愁就可以了?!?p> 水墨道,“那么多屎你們倆要搗到什么時候???現(xiàn)在天都黑了,要不明天早上再去吧?!?p> 我搖搖頭,“以免夜長夢多,還是盡早解決的好?!?p> “行,那你小心點。”水墨囑咐道,“一定要叫上肖愁一起??!這時候就別心疼孩子了,臟臭什么的無所謂,萬一哪下再跳出來一個幻化紫蛛,沒有他在,你準(zhǔn)翹辮子!”
我應(yīng)了一聲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