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陶李吃著飯就在高興的算計什么時候告訴冬明月真相。
她被自己耍了的真相。
“不過嘛,還是現(xiàn)在吧,一定能讓她整個人都驚訝的不行呢?!碧绽畛酝觑埡土质逵滞穗娫挘_認(rèn)了交易記錄,就直接刪除了對方的電話,畢竟三機(jī)組還是要陶李家的庇護(hù)才能生存的,也算是他們的小弟。
“喂,冬明月,你在哪呢?吃了晚飯了嗎?”
打電話給冬明月詢問的陶李歪在臥室的沙發(fā)上,用牙簽剔牙。
“在家,怎么了?”
冬明月回答的也很輕聲,“還沒有吃飯呢。”
“沒吃飯啊,那正好?!碧绽钸肿煲恍?,“我訂個酒店,你來酒店吃點雞肉怎么樣?!?p> “你在說什么?”冬明月愣了。
“你還沒搞清楚嗎?你最好出來,我在電話里不能說太多,反正你也不想你爸因為你人生毀了吧?”
陶李直接掛了電話。
蹲在臺階上吃雪糕的冬明月疑惑的看了眼手機(jī),然后抬頭看著穿著熊玩偶服發(fā)傳單的薛瀚。
大熊和她對視,然后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算作安慰似的。
分外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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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李,我已經(jīng)到萬鼎華鶴樓下了?!?p> 看著酒店巍峨金碧輝煌的大樓,打著電話的冬明月眼里露出一絲嗤笑,她曾見過外灘無數(shù)頂級輝煌,看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酒店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一眾矮樓的襯托下如此華麗,也恍惚好像回到了剛到南部混跡的那一年。
那一年,楊明月十八歲,第一次踏進(jìn)南部,也第一次見到外灘。
她看見摩天大樓掛滿了橫幅海報,滾屏高清畫質(zhì)下是薛瀚滄桑的臉,他的生日,全市三分之二的產(chǎn)業(yè)都跟風(fēng)打折降價,跟個節(jié)日一樣。
那就是雄競之戰(zhàn)中的強(qiáng)者,而楊明月才剛剛開始要在雌競之戰(zhàn)中摸爬滾打。
她的皮囊曾是她最好的武器,也是她唯一的武器。
已經(jīng)許久不化妝了,也已經(jīng)許久不來酒店了。冬明月看著金色墻壁映照的自己的臉,摸著自己的臉頰,聽到電話里陶李說:“5068,快點快點!”
“到底什么事?。俊倍髟鹿o了身上的衣服,輕咳幾聲,“我今天很難受來著...想在家躺著,什么事不能電話里說?”
當(dāng)然是不能被電話錄音的重要的話。威脅的話。
冬明月你不就有錄音筆記錄著我對你的大放厥詞嗎?我可不會讓你竊聽....陶李冷笑著,回答:“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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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明月到了5068,打開門就看見陶李只穿著浴巾。
陶李一分一秒都在審視著冬明月的臉,看她果然沒有害羞或者尖叫,只是淡淡看著自己,就也笑了:“你果然不清白,你給我進(jìn)來!”
“清白什么的.....你活在大清嗎?”冬明月低聲抱怨,被他拽著胳膊拖進(jìn)去,因為陶李過于著急,也沒有注意門有沒有被關(guān)好。
更沒注意到門外突然伸進(jìn)來一張廣告?zhèn)鲉?,讓門卡意識到阻礙,沒有完全關(guān)上落鎖。
“陶李你回答我啊....你為什么穿成這個樣子?!”
冬明月被拽進(jìn)去就有點驚訝了,被陶李推到墻上更是驚呆。
對陶李來說,冬明月有不可替代的意義,她毀了他對女生的征服心,也毀了他對女人的信任,她必須得到懲罰。
在陶李心里,冬明月就像拋夫棄子私奔的、陶李的親生母親一樣可恨。
陶李拿出一個小文件袋,里面是冬明月從冬澤那里偷的公章,他歪頭一笑:“你可被我算計到了,冬明月——”他咬牙切齒的,恨意滿滿,“居然之前敢威脅我,你不知道我的誰的兒子嗎?也是你能威脅的?你爸是市長都不行,何況你爸不過是個市長身邊的太監(jiān)角色罷了!
呵呵,你看,你偷公章、偽造文件、還有和三機(jī)組串通的證據(jù)可都在我這里呢,如果我泄露出去,你爸肯定會被解職的”
冬明月打斷他:“你胡說,不可能.....”她眼里略過驚惶和不安,“這不可能....你為什么和我爸作對,我爸有什么得罪你的?”
“不是你爸得罪我,是你!”陶李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掐起了冬明月的下巴,笑的猖狂,“我告訴你,你還不知道吧,你爸和我爸還真是水火之勢完全是對立陣營,但你個小丫頭什么都不懂,自然不知道男人們的事。
你怎么能相信我呢,我爸可是都和你爸對立了,你這是往敵人手里送把柄啊你!”
說到高興處,陶李的臉也扭曲,露出恐怖的笑容。
“——冬明月,怪都怪你野心太大,結(jié)果自己太笨,投錯股,走投無路,現(xiàn)在什么都別說了?!?p> 他也說累了,也成功看見了冬明月不安緊張,意想不到的小臉。
好想看見她哭的樣子,讓她為以前的一切道歉。
陶李嘆了口氣,好像要放過冬明月一樣,然后突然一手按在她頭頂,強(qiáng)迫她滑坐在地上,然后叉開腿在她面前站著。
“給我....”
那個舔舐的舔字還沒有說出來,陶李就突然聽到一聲“卡!”
好像掌控大局的導(dǎo)演制止了演員的表演一樣,陶李扭頭就看見一個戴黑口罩的男人,身材高大,手里拿著個手機(jī)。
那男人隔著口罩發(fā)出笑聲:“再繼續(xù)就過頭了,給我知恥一點?!?p> 雖然還沒想起來是誰,但隨即,陶李意識到危險剛要大叫,那男人撲過來一張毛巾直接蓋他臉上,快到陶李剛張嘴就只吞到一口麻醉藥的味兒。
怎么會....不可能、
陶李倒下去,薛瀚直接拿繩子給他捆上。
冬明月本以為薛瀚會來拉自己起來,但也是她自作多情了,自己站起來后,突然意識到腳崴,“嘶”了一聲,發(fā)現(xiàn)剛才陶李推她太猛,真的關(guān)節(jié)有點錯位。
冬明月自己掰著關(guān)節(jié),回歸正常后,站直過去幫薛瀚一起捆上陶李。
“剛才的都錄下來了?!碧绽詈芸炀捅灰魂嚩馍刃?,迷茫睜眼,看見冬明月拿著個手機(jī)坐在自己對面。
“剛才那個人....是誰?你敢....叫、幫手?!”
陶李渾身被捆綁的跟個粽子一樣,在床上掙扎,本想大叫但根本喊不出聲,說話時喘氣都困難,只能是無力開口。
冬明月直接打開回播,給他看錄像。
“陶李,你也是真的敢,居然算計我?”
冬明月大肆冷笑起來:“在威脅人這一方面,我算是你祖宗。你是真的有點病態(tài)呢,居然想這么對我,嘖嘖,你看你的犯罪過程都被錄下來了,你爸爸看見的話會很開心吧?”
“打電話的話怕被我錄音,但見面就只能是被錄像了,跟我相處你還想占上風(fēng)?”
冬明月繼續(xù)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用語言折磨著陶李的神經(jīng)。
她用手機(jī)拍了拍陶李的臉,陶李扭轉(zhuǎn)臉想咬她的手,滿臉憤怒如惡鬼一樣:“冬明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們難道不是好朋友嗎?”冬明月暢想一樣眺望窗外,“你那時候在操場怎么跟我說的,說和我繼續(xù)做朋友,想要幫我....從那時候你就開始算計我了嗎?”
“快說,是不是?”
冬明月掐住陶李的下巴的時候,自己都有點驚訝自己重生一世,怎么做的事比上輩子還刺激。
上輩子到底如何茍且算計,不過是鉆男人被窩,防御那群同行的狗來咬,也沒這樣主動恐嚇過別人。
“是又怎么樣?呵,反正我現(xiàn)在無所謂了,有種你就殺了我?!?p> 陶李認(rèn)命的閉上眼。
但陶李突然聽到滴滴的聲音,一看就愣了,然后用畢生之力破口大罵:“你xx的,冬明月你竟然還在錄音?”
在自己已經(jīng)心灰意冷的時候,還是被冬明月鉆了空子被她錄音,承認(rèn)了一切都是自己主使的....
陶李悲憤至極,冬明月卻也沒有繼續(xù)窮追猛打。
否則陶李真要崩潰了。
“我就是在錄音又怎么樣,只要你不針對我,我也不會和你兩敗俱傷?!?p> 冬明月說:“那就這樣吧,這事翻篇,你不告發(fā)我,我也不告發(fā)你,怎么樣?”
別的認(rèn)真學(xué)習(xí)普通生活的同學(xué)怎么會知道,冬明月和陶李都已經(jīng)進(jìn)階到這種成年人算計游戲了。
“沒那么簡單....三機(jī)組可是給了你三十萬呢,他們就等著威脅你和你爸,讓你爸給他們錢。”
陶李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蹬腿。
“你們敢這么對冬澤?”冬明月道,“不怕冬澤報復(fù)?”
不知為何已經(jīng)不開始稱呼冬澤為父親了。
陶李躺床上看著酒店精致的吊燈,心想冬明月還是不懂。
“冬明月,我承認(rèn)我比你幼稚,但是你別把你爸想的多厲害,我爸比他可厲害多了!”
粗淺小地方,市內(nèi)的卑鄙泥潭游戲,日復(fù)一日上演著。
房門外,薛瀚默不作聲地站著,背靠門,聆聽里面一絲一毫的動靜。如果有什么危險他會立刻沖進(jìn)去,但以后有什么危險,他也要全部幫冬明月照單全收嗎?
打開手機(jī),薛瀚看見交易所給他發(fā)的信息。
薛瀚的二叔也給他發(fā)短信:【你怎么突然換股票了?原來的房地產(chǎn)多好,正升紅呢!】
薛瀚一概無視,懶得解釋。
雖房地產(chǎn)很好,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也最應(yīng)該紅的,是家電和——互聯(lián)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