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膽被抬到湖岸邊的時候,林辰也剛蘇醒沒多久。
準(zhǔn)確說,是被疼醒的。
他這三名師弟包扎傷口的手法,盡得師傅真?zhèn)鳌?p> 只要不是死人,哪怕是深度昏迷的植物人,都能折騰醒。
憑著《蠻龍決》龍血境的強大恢復(fù)力,此時下床行走已是無礙。
秦瑤坐在木屋旁,看著被夕陽然后的湖水,心事重重。
聽到湖岸邊的吵鬧,抬頭望去,見師弟師妹抬著一個渾身流血的人,沒有多問,拿出靈紋筆在湖面上架起了冰橋。
直到看清受傷之人是牛大膽,放下手中酒壺箭步?jīng)_出,言語帶著冰冷的寒意問道:“楚瀟瀟呢,抓回來沒有?!?p> 師弟師妹感覺到身體周圍驟降的溫度,手忙腳亂的將牛大膽放在了地上。
整齊劃一的退后三步。
論可怕程度,秦瑤在丹泉谷弟子的心中,僅次于師傅丹泉老人。
“狗娃呢,狗娃在哪兒?”牛大膽沒時間寒暄客氣,直接詢問林辰在哪兒。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秦瑤心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木屋中的林辰聽到有人找他,走出屋子說道:“我在這兒?!?p> 見門口放著一壺冰靈釀,彎腰撿起灌了一大口。
看到林辰出現(xiàn),牛大膽顧不得自身傷勢,幾步走到他跟前,想要說明情況,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索性直接把楊天行夾在追魂鏢里的字條給了他,讓他自己看。
林辰拿過字條打開,看了沒兩行字,眉頭便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字條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
楚王的陰謀以及紫陽宗弟子的背叛,都寫的清清楚楚。
最底下的一行字也明確的叮囑道:此事全權(quán)交于丹泉老人處理,若找不到丹泉老人,就找林辰。
任務(wù)完成,牛大膽松看口氣。
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在行,動腦子的事情,他實在是有心無力。
既然已經(jīng)將消息告訴了林辰,那么接下來的事,就讓丹泉老人去操心,他只要做好隨時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就行。
本想著找宗主救雷屹的,后來看到字條,發(fā)現(xiàn)宗主就隱藏在楚王身邊,心里也就不在擔(dān)心雷屹的安全了。
拿過林辰手中的酒壺,也想給自己灌口酒壓壓驚。
酒壺還沒送到嘴邊,就被人強行奪走。
再看酒壺,已經(jīng)落在了秦瑤手中。
“丹泉谷的小女娃,一口酒水都不給喝,怎滴這般小氣,快給我。”牛大膽抱怨的伸手索要酒壺。
秦瑤理都沒理他,冷漠的對著木屋說了句:“二師兄,出來接客?!?p> 這酒壺,秦瑤剛才自己也喝過,林辰喝就算了,反正也…
反正牛大膽就是不能直接端著喝。
諸葛熠聽到秦瑤喊他,走出木屋看到受傷的牛大膽,眼神中好像有一絲興奮的神采閃過。
在侯寶侯杰兩人的配合下,將他扶進了木屋。
林辰依舊皺著眉頭站在木屋前,字條上的消息,對他內(nèi)心的沖擊實在太大。
尤其看到字條是楊天行所寫之后,根本不用懷疑上面內(nèi)容的真實性。
活動了一下手腳,將字條卷起來收進懷里。
林辰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字條上記載的內(nèi)容告訴師父。
此時的紫陽宗,就是一個大火坑。
稍有不慎,自己這百來斤肉連撒調(diào)料的機會都沒,就會變成一堆骨灰。
實在想不通,為何宗主要把他師父拉進火坑。
一個只會煉丹采藥的老頭,即便告訴他,又能做什么呢?
甚至心里想著,趁著眼下的機會,帶師父和丹泉谷的弟子悄悄離開,跳出火坑。
反正他對這紫陽宗,除了丹泉谷以外,也沒有半點歸屬感。
“怎么了?”秦瑤打發(fā)了一群師弟師妹后,走到林辰身旁小聲的問著。
“沒什么?!绷殖綆е鴿M面愁容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相信秦瑤,而事關(guān)重大,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給我?!鼻噩幇尊氖终粕斓搅殖矫媲?。
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要看那張字條。
林辰抬頭,看到她臉上堅定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跟我去紫陽峰見師父?!?p> 思前想后,林辰還是決定將此事交給師父處理。
畢竟紫陽宗里,還是有著許多可愛的人和值得留戀的地方。
面對楚王五年的謀劃,雖然紫陽宗取勝的機會很渺茫,但他不能做一個自私的罪人。
兩人隨即離開湖心小島,出發(fā)前往內(nèi)宗紫陽峰。
腳底板剛離開冰橋,才上湖岸,木屋中就傳來了牛大膽的慘叫聲。
林辰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仿佛那慘叫聲,可以催命一樣。
這些天,丹泉老人一直待在紫陽殿后面的密室里,假裝在閉關(guān)修煉。
若是想要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回到丹泉谷,做回自己的丹泉老人。
但一想到他那煩人的大弟子,還是覺得這里清凈些。
“啟稟宗主,丹泉谷的大弟子林辰在外求見,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躺在紫陽大殿門口賴著不走,弟子實在是拿他沒辦法?!?p> 聽到門外弟子的稟告,假扮成宗主的丹泉老人,氣的將手中書籍丟到一旁,煩躁的說道:“讓他進來?!?p> 話音剛落,密室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不是林辰還能有誰。
等門外弟子退去后,丹泉老人才瞪著林辰說道:“老夫都躲到紫陽峰了,你還追過來干嘛?”
“老家伙,你既然假扮宗主,那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楚瀟瀟用那什么什么鐵膽的,炸死了不少弟子,你就不管管?”
林辰伸手將站在門外的秦瑤拉了進來,一關(guān)門就破口大罵。
丹泉老人翻了翻白眼,冷漠的說道:“你沒死就行,其他人等楊天行回來了自己管。”
“你還有沒有把自己當(dāng)紫陽宗的一份子?”林辰把自己擺在道德的至高點上,責(zé)問師父。
被徒弟指責(zé),丹泉老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辯解道:“我又不是真的宗主,我管好自己的丹泉谷就行了?!?p> “可是,小胖子死了?!碧岬叫∨肿由硭赖南?,林辰有些悲哀。
站在門口的秦瑤,心情同樣很沉重。
“小胖子死了?”丹泉老人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林辰的話。
“你在看看這個把?!绷殖綄⑴4竽懫此缼淼淖謼l交給丹泉老人,然后沉默的站著。
丹泉老人接過字條,一看之下,同樣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