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農(nóng)歷七月初七,七夕。
聽起來似乎很浪漫,可農(nóng)歷七月是鬼月,不宜婚慶嫁娶,凡是懂點風水命理的人都知曉這個禁忌,難道信奉神明的皇室會不知道?
看來有人為了趕走風景揚,連日子都不挑了。
別人我尚可理解,但身為他親娘的皇后居然也沒有任何異議,這似乎就說不過去了。
夏語柔母女嫌我沒見過世面,怕我給她們相府丟人,從不讓我出去見客,就連婚前帝后的召見都給搪塞過去。
團子倒是挺興奮,每日在相府里晃來晃去,好像他要嫁閨女似的。
我看他太閑,就派他出去找覃香芹,可覃香芹的鬼魂就像消失了一般,不見了。
“香芹姐姐怨氣深重,如果她去了陰間還好,倘若還留在陽間,必定會變成一只厲鬼?!?p> 團子的擔憂不無道理,可我們也無能為力,倘若日后她要報仇,那也是相府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到時候,我一定會袖手旁觀,沒辦法,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好不容易才熬到七夕,我終于在牛郎織女相會時蓋上蓋頭,嫁出了相府。
“小草姐姐,這里我好像來過,還有那邊的宮殿,我好像也去過?!?p> 從轎子抬進皇宮起,團子就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半刻都沒有閑過。
他整日就知道瞎晃蕩,就算他告訴我,他去過火星,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我掀起蓋頭,偷偷朝車窗外看去,月亮已經(jīng)升了上來,偌大的皇宮,除了隨處可見的大紅燈籠,居然安靜得有些反常。
皇子的婚禮,本該熱鬧非凡,可一路過來,連煙火都沒有見著。
大家好像都有意避開,除了鎮(zhèn)守皇宮的侍衛(wèi),竟沒有一個觀禮的宮人。
這到底是辦喜事還是辦喪事?
路邊的燈籠被風吹起,晃動的燈影,像到處擺動的魂魄,居然有點莫名的詭異。
據(jù)說,皇宮里每天都會不明不白地死幾個人,就算有幾個冤魂也不奇怪。
還好我封住了陰陽眼,要不我一定會嚇死,讓涵王還未拜堂就成了鰥夫。
轎子在一處宮門前停下,我被人扶下轎,只簡單地垮了個火盆,就走進了內(nèi)殿,依舊沒有奏樂,也沒有嬉鬧聲。
有人遞給我一條紅布,我老老實實地接過,也不敢多問。
團子告訴我,那是喜帶,喜帶的另一頭,就是傳說中的風景揚。
我頂著蓋頭,只隱約看到他的腳,奇怪的是,他的旁邊似乎還站著一個人。
說實話,我很想看一看風景揚的模樣,如果很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
只可惜旁邊有人,我又不能明目張膽地偷看,只好作罷。
說實話,我才17歲,從生理的構(gòu)造來看,還屬于發(fā)育不全的狀態(tài),就這樣嫁人了,心里總有早戀的負罪感。
算了算了,就算是15歲也得嫁,要不怎能逃過張八嘴的追查。
周圍一直都很安靜,直到準備拜堂,才聽到一些聲響。
“國師您請!”
這是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應(yīng)該是個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