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給團子一個世紀大擁抱,表達我的思念之情。
現在想想還是算了,不值得,“別叫我姐姐,我不配?!?p> 團子急了:“小草姐姐,我錯了,你先聽我解釋……”
我立刻捂住耳朵,“不聽不聽?!?p> “你這小丫頭,道行不行,脾氣倒是挺大。”
風景揚從偏殿走了進來,雙目有神,步伐矯健,口齒清晰。
他不僅不傻,還玉樹臨風,氣質卓然,和段麒風一樣,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只是段麒風的帥氣,更多的是儒雅,風景揚的則是英氣。
“風景揚,你這死騙子?!?p> 我并沒有因為他不是傻子而感到開心。
風景揚也不氣惱,反而笑著走到我跟前,“小丫頭,我并不是你家相公,我只是借他的身子一用,待我事成以后,自會歸還。”
他不是風景揚!
呵呵,打死我都不信。
“別想騙我了,你分明就是風景揚?!?p> 我還提醒他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離開都城那日,國師給了我一道可以辟邪驅鬼的符咒,如今那道符咒就在你身上,可你卻告訴我,你被鬼上身了,呵呵!大哥,你認為我會信嗎?”
“你說的是這個嗎?”風景揚從袖口里取出了一道符咒,遞給我,“身為天師,相信你也知道,佩戴的符咒不可浸水,如若不然就會失去它的功效。”
我接過符咒,果然是濕的。
前幾日一直在下雨,昨夜我又帶著他下過馬車,難道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水珠?
這么說,他真的不是風景揚。
那我應該高興才對,至少說明傻子沒有騙我,可我為什么又有些失落呢?
“小草姐姐,他真的不是涵王哥哥?!眻F子怕我還在生氣,一直不敢靠近。
我朝她勾了勾手指,恐嚇道:“小屁孩兒,你馬上給我滾過來,限你在半炷香之內,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又是誰?”
感覺他倆就是一伙的,心里都門清,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像個白癡。
團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飛了過來,說道:“小草姐姐,我先向你道歉,其實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p>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莫名其妙地玩失蹤,都說是為了我好,真是越來越像我媽,喜歡打著愛我的名義,做些讓我無法理解和無法接受的事情。
“小草姐姐。”團子開始賣萌,一副可憐兮兮地說,“要不是你不爭氣,每次都找借口不肯好好看書,不肯提升自己的道行,我也就不用這么煞費苦心地悄悄離開,給你制造歷練的機會。本來想著等你收拾了那些殘鬼以后,我就立刻回去與你匯合,誰想會誤入這座古墓,還迷了路?!?p> 這么說來,倒成我的不對了,我才是罪魁禍首,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罪有應得?
我想反駁,卻找不到有說服力的理由,只好轉移攻擊目標,看向風景揚,“你到底是誰?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之下,就私自借走我相公的肉身,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么?”
“叫借?!彼桓碧谷蛔匀?,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愧疚之意。
“肉身怎么能叫借呢?”我反駁,“你這分明叫偷,偷人。你知不知道,偷人不僅道德敗壞,還極度無恥?!?p> 風景揚啞然失笑:“看來團子說的沒錯,你這丫頭雖說道行不行,強詞奪理和坑蒙拐騙卻是第一名?!?p> 團子居然在外人面前損我,這孩子一定是皮癢了。
“團子!”我咬牙切齒,“你真的這么說了?原來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堪?”
“這些話不是我說的?!眻F子委屈巴巴地否認,“這些話都是姐姐你自己說的?!?p> 我……
“對!就算是我說的,那又怎么樣,我這叫謙虛,有自知之明,你們不會懂,這是做大事兒的人才有的格局。”
這死孩子,就知道胳膊肘子往外拐,在外人面前讓我下不了臺,晚點看我不收拾他。
我看向風景揚:“對了,你到底是誰?”
他雙手作揖,給我行了個禮,才說道:“在下蘇慕荀,是個書生,兩年前,前往勇州貢院參加秋試,路過青古鎮(zhèn)時遭遇不測,客死異鄉(xiāng),也是無意中進入這座古墓,而后一直寄居于此?!?p> 能參加秋試,說明是個秀才,文采應該不錯。
“蘇秀才,你當初為何不去投胎?”
“不是在下不想,而是天意弄人?!碧K慕荀似乎有心事,長嘆了一聲,“我當年落水的湖泊,與這座古墓的地下河流相通,我的尸身和魂魄流落到此,如今尸身早已腐爛,魂魄也誤了去陰間的時辰,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
“我也是被水沖到了這里。”團子立刻說道,還偷偷瞟了我一眼,看我氣消了沒有。
這么說,他倆都是“走”水路這條捷徑到的古墓,只有我這個倒霉蛋,是靠摔進的古墓。
不僅摔了,還“非常榮幸”地斗舞姬斗書生斗鬼兵,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
“上面那群鬼沒找你倆麻煩?”我詫異地問,“他們就能容忍你倆在古墓里晃來晃去?”
這不符合那群陪葬品的做事風格啊!
蘇慕荀說:“我到這里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幅棺木,還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塊召喚令,古墓中的鬼,凡是見此令牌,都要聽命?!?p> “這么說,你現在是這座墓穴的主人咯?”
這都什么運氣,同樣是死,有些人輕如鴻毛,有些人卻發(fā)了大財。
“他才是這座墓穴的主人。”蘇慕荀指著棺木說,“我只能算個代理罷了?!?p> 還真的是他!
“他是誰?”我問。
“一千多年以前,這里還是虬子國的天下,他就是當時威震四方的虬子國大將軍,仇尚。”
“那他豈不是死了一千多年了?”我望著棺木中宛如睡著的尸體,不由地驚嘆,“這么多年尸身不敗,還完整得像個大活人,這是放了多少防腐劑?。俊?p> “尸身不敗,是因為它?!?p> 蘇慕荀的手里,忽然多出一個長滿銅綠的青銅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