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聞聲一震，繼而道：“林卿陽和你不一樣?！?p> 秦羽壓著嗓音，聽起來極具魅惑性：“哪里不一樣呢？”
“你是我耗盡心血打磨的……”楊沐凝滯住。
耗盡心血打磨的……作品嗎？
她有些恍惚。
抿起唇，微蹙眉，秦羽伸手，挑起楊沐的下巴，眸光相對，他帶著殘忍的笑意問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件商品，對不對？”
楊沐語塞，她打開秦羽的手，后退一步。
四目相視，她花了點時間平復(fù)心情，隨后應(yīng)答：“你是我的家人，是弟弟?！?p> “弟弟？”手還在半空中，秦羽若有所思，然后問：“像林卿陽那樣的弟弟嗎？”
楊沐未言。
“為什么要騙我？”秦羽問，“林卿陽……明明就不是你的弟弟?！?p> 楊沐：“以前我是把他看做弟弟的?！?p> “以前……”秦羽收回手，垂在身邊，“以前是什么意思？”
以前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是弟弟，那現(xiàn)在是什么？
捫心自問后，楊沐不愿回答。心煩意亂，她轉(zhuǎn)而道：“秦羽，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累?！?p> 她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感慨。
她掏空了自己，掏出這樣一句話。
這個當(dāng)下，她忽然記起，在過去幾年里，她對她和秦羽所有關(guān)于未來的幻想中，她都是一個引領(lǐng)者。
她應(yīng)當(dāng)引領(lǐng)秦羽往前走，將秦羽送上更高的舞臺。而不是如眼下肆意宣泄自己的負(fù)面情緒。
她對自己有職業(yè)要求。
“對不起，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冷靜下來，楊沐選擇道歉，“我可能是最近工作比較多，不夠有耐心?！?p> 舔了一下發(fā)干的嘴唇，她繼續(xù)道：“秦羽，橫城我實在沒辦法和一起去。
我的工作是負(fù)責(zé)對接廣告商，你也有專門的生活助理。
如果我和你去了橫城，很多工作我沒有辦法開展。希望你能夠諒解?！?p> 經(jīng)歷了情緒的起起伏伏，她猛然間抽離出來，才發(fā)覺那些憤怒真是沒意思極了。
她能夠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些話，是極度疲憊之后的放任。
“好的，我知道了?！鼻赜鹜瑯邮瞧届o得異常。
兩個人冷清地對峙，面上均是波瀾不驚，心底均是翻涌不歇。
……
機場。
“喂，沐姐呀，你到哪里啦？”站在座椅邊，嚴(yán)樂接到楊沐的電話。
聽到楊沐的名字，一旁的秦羽抬起頭來，望向嚴(yán)樂的背影。
楊沐：“來不了了，木帆電動車約我馬上去碰面?！?p> 嚴(yán)樂回身看了一眼秦羽，見對方正低頭玩手機，又回過身，面朝窗外，“好吧?！?p> 她可惜道：“那我們就只能兩個月之后再見啦。我會想你的?！?p> 楊沐：“秦羽那邊……你好好解釋一下，去了橫城以后，如果魏導(dǎo)有任何舉動，都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來想辦法解決他?！?p> “知道啦~”嚴(yán)樂拖長語調(diào)，“楊媽媽，我會好好照顧好秦羽的。”
掛斷電話，她坐到秦羽身邊，嘆了口氣：“沒有辦法，金主爸爸臨時通知，沐姐去見金主爸爸了，就不能來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