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江清月被選為外派到日本工作一年的人選,這個消息無疑比上一次紀(jì)禾澤帶她去日本出差一個月還要使人震驚。
江清月稀里糊涂的被架在了火堆上烤,紀(jì)禾澤放了她幾天假,讓她回家陪父母呆幾天,畢竟這一去就是一年。
她拿著回家的車票,腦子轉(zhuǎn)了幾回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這個機(jī)會不屬于她,但是為了minami,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
事情是這樣的,江清月那天從minami家離開后,就沒有關(guān)注這件事了,直到昨天,minami來找她,說她因為外派的事和家里大吵一架。
她跟她爸說不去日本了,當(dāng)時她爸就火冒三丈,意思就是這趟外派,她不去也得去,她哥跟她爸一唱一和的,看樣子是鐵了心要讓她去日本。
minami也不是吃素的,一家人就這樣大吵大鬧起來。
她生氣起來口不擇言,跟她爸說如果讓她去日本,她就把這筆單子搞黃,大不了她就呆在那邊不回來了,他們求她也不回來。
這時候minami媽媽聞聲趕來,二話不說就扇了她哥一巴掌,她媽媽脾氣一貫不好,應(yīng)該說他們?nèi)业钠舛疾缓谩?p> 在minami媽媽面前,一家三口都慫了,她爸開始解釋。說本來是準(zhǔn)備派其他有經(jīng)驗的組長去,后來minami找他一鬧,他就直接在合同上簽下了她的名字,現(xiàn)在合同已經(jīng)到那邊了,他不可能賭上公司的名聲去撕毀這份協(xié)議。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臨時變臉讓別人怎么想?”她媽媽擰了擰她白嫩的耳朵,力度跟她哥挨得那一巴掌比起來,估計十分之一都沒有。
趙銘軒可不干了,他媽媽太偏心了,一來就不明分說的給他一巴掌,他妹搞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卻不舍得打她,有哪家父母偏心成這樣?他跑到兩個人中間,理直氣壯的說:“媽,你再這樣慣著她,咱家的公司遲早被她斷送前路!”
袁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右手剛舉起來,趙銘軒就捂著剛才挨打的半張臉跑了。
趙德景二話不說踹了張銘軒屁股一腳,“你添什么亂,你以為你媽為什么打你,還不是你跟那個日招部的誰亂搞,老子待會兒再收拾你!”
趙銘軒肩膀顫了顫,梗著脖子反駁:“行啊,那你現(xiàn)在先把趙麗婷給我收拾了!”
“趙銘軒你煩死了!”對于這個只比自己早出生一秒的雙胞胎哥哥,minami一點也不怕,就他那浪蕩樣子,跟她真不像一個爹媽生的。
“都給我閉嘴,把你們一個個能的,我才出差幾天,屋頂都要被你們掀翻了?!?p> 這事錯的最離譜的不是minami,而是她那個不著調(diào)的爹,跟木華合作這么大的事,怎么能因為一個姑娘家說了兩句就聽之任之,還有minami,簡直就是葉公好龍的典型人物,她要被這父女倆氣死了。
趙銘軒看他媽媽的視線從minami身上離開,就怕她拿自己說事,他吹著口哨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亦步亦趨的回沙發(fā)上乖乖坐好,卻也不忘豎起自己的兩只耳朵。
“說,這事要怎么解決。”這父女倆必須有一個退一步?!鞍押贤眠^來給我看?!?p> “媽,合同在這里,你看看白紙黑字……”袁敏斜眼看他一眼,趙銘軒乖乖的閉上嘴,“行,我不說了,您自己看?!?p> 在袁敏面前,minami乖得像一只小綿羊,哪有在她爹和哥面前那股煞氣。她和她爹互相對視,然后一左一右的站到她媽媽旁邊,跟著一起看那份合同。
袁敏是一名律師,有自己的律所,這份合同是經(jīng)她手的,所以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當(dāng)她看到簽名的時候,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被錯愕代替,她簡直被氣笑了,她的老公真是智商感人。
minami看到簽名處,她爹給她寫了個minami,她想起江清月說的不記得她的真名,此刻她轉(zhuǎn)頭問她爸:“爸,你寫個minami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
趙德景訕笑,有些尷尬,算是默認(rèn)了。
minami不滿,跟她媽媽抱怨,“媽,你看我爸可真厲害,連他親閨女叫什么都忘記了?!?p> 袁敏輕咳兩聲,顯然在忍耐笑意,她說道:“這挺好的,你實在不想去,我們就換一個minami去?!?p> 這事就這樣解決了,于是江清月成了minami。
江清月一開始沒答應(yīng),且不說這個機(jī)會應(yīng)該留給那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組長,就拿她的閱歷來說,這次的擔(dān)子太重了,她沒有自信扛得住。
奈何minami央求了她很久,她爸給她下的最后通牒就是找一個能力跟她差不多的新人,至少不能比她差,她爹不樂意每次都給她收拾爛攤子。
“你要知道,這個機(jī)會從一開始就沒有內(nèi)定給誰,所以到最后落到你身上,你不要覺得有負(fù)擔(dān)。部里的那些組長,都是有家庭有小孩的,讓他們外派一年,說不定是在離間他們的家庭,在我看來,這種外派時間太長的工作,就該讓那些單身狗去做?!?p> 江清月:“謝謝,有被內(nèi)涵到。”單身狗沒有人權(quán)。
“哎呀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反正我要是去了,鐵定就成了單身狗,看在我和沈杰剛開始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minami朝她眨眼睛,兩道眉毛一上一下,有些滑稽。
“你就這么信任我,覺得我可以做得很好?”
“這話不是你第一次問別人了吧?”
江清月點頭,之前紀(jì)boss把賬號和密碼給她的時候,她也這樣問過他。
minami的語氣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她說道:“你太沒自信了。說實話,在來面試的一群人里,你并不是最優(yōu)秀的,但是我們?nèi)匀涣粝履悖褪且驗槟忝嬖嚂r候的那份從容和自信,為什么當(dāng)你真正的擁有了這份工作,會變得畏手畏腳?”
即使在海利工作并不是minami期望的,但這是她家的公司,她知道怎么做對公司好,就連這次選中江清月代替她,也是她一開始就想好了的,即使沒有遇到沈杰那檔子事,她也會想辦法帶江清月過去。
江清月喜歡osanj,在喜歡的人面前,她知道控制自己,這樣的人最可怕了,不被欲望左右。把工作交給她,minami完全放心,或者說,江清月以后的成績,絕對不止這些,她來海利,也只是為了鋪路而已。
江清月被她一陣忽悠,最后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
江清月的爸爸在一所高中當(dāng)政治老師,說起來她高一的班主任還是她爸呢。
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曾經(jīng)問過,她長得這么漂亮,高中為什么沒有談過戀愛,現(xiàn)在想想,說不定就因為她爸。
她到家的時候,她媽媽剛買完菜回來,正跟樓下賣水果的阿姨聊天,她走近水果攤,賣水果的阿姨叫了她一聲。
她媽媽直起腰,一回頭就看見了江清月。
“回來了?怎么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苯瓔寢屢话呀舆^她手里的行李箱,把塑料袋里的蔬菜遞給她,“走,回家?!?p> “媽,行李箱很重,我自己拿吧?!彼洗髮W(xué)那會兒也是這樣,每次到家門口,她媽都會搶過她的行李箱。
“我還沒老,拿得動,你爸今天有晚自習(xí),我待會兒給他打個電話?!闭f完朝水果攤的張阿姨笑了笑,拉著江清月的行李箱上樓。
江清月跟張阿姨說了再見,提著塑料袋跟上她媽媽的腳步。
進(jìn)了家門以后,江媽媽把行李箱提進(jìn)江清月的房間,然后給她爸打電話去了。
江清月躺在床上滾了兩圈,開始嫌棄自己長途跋涉的味道,她打開行李箱拿出一套干凈的衣服,進(jìn)浴室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
她吹干頭發(fā)出來的時候,她爸爸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新聞頻道。
她家現(xiàn)在住的這一棟樓,是學(xué)校分配的教師公寓,離一中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
“爸,你回來了?媽不是說你有晚自習(xí)嗎?”一中的晚自習(xí)從晚上六點四十開始,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
江爸爸年紀(jì)江媽媽大幾歲,看起來有些嚴(yán)肅,他朝廚房看了一眼,說道:“你媽媽讓我找個老師代課,說讓我去買一些你喜歡吃的東西回來?!?p> 江清月打開冰箱,里面果然塞滿了鹵味和酸奶,還有她喜歡吃的水果。
她的眼眶突然就濕潤了,她爸分明在拿她媽媽當(dāng)借口,在她家,從來都是她爸說了算。
“明明就是想我了,還不好意思承認(rèn)……”她鼻子反酸,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江爸爸不知道聽到?jīng)]有。
吃晚飯的時候,江清月沒有提自己要去日本待一年的事。
江媽媽不停地給她夾菜,她吃得很滿足。
有點后悔答應(yīng)幫minami的幫了怎么辦……她上大學(xué)的時候也會離家,但最多半年就回來了,現(xiàn)在一去就是一年,還是去國外,這就有先斬后奏的嫌疑了。
她爸是個教政治的,每天接觸的最多的就是國內(nèi)政治,對于日本,他著實沒什么好印象。不知道她爸聽她說了要去日本工作一年,會不會生氣,或者對她失望?
她最怕的就是她爸爸媽媽對她失望。
婧水歌
很快就會和主角朝夕相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