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上架啦,兄弟們沖鴨!】
韓紙鳶來探望蘇畫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剛下過雨,蘇畫經常在院子里躺著的美好生活,一去不復返。
韓紙鳶噤坐在木椅上,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看蘇畫的傷勢,為此她還刻意的打扮了一番。
一襲白衣,模樣端莊之中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柔情。
青絲披落,僅僅用一條粉色的發(fā)帶系著,白襯襯托著女子肌膚透著一股淡淡的粉色,煞是美麗,鳳眸瀲滟,唇若點櫻,尤其是那傲人的雙峰,更是引人無限遐想。
身后站著她的貼身丫鬟小白。
如果說她的特點是清純的御女,霓裳的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居家賢惠的妻子。
“韓小姐,帶來了很多名貴的藥材。晚點吃飯后,妾身在給你熬些湯藥,補補身子。”霓裳提著燒好的茶壺從廚房走了出來,在蘇畫的耳邊低語道。
蘇畫心里還是挺感動的,隨即給韓紙鳶添了一杯茶。
“韓小姐遠道而來,云瑾謝過了?!?p> “我家小姐也是從老爺?shù)目谥校诺弥翘K相公救了上官小姐,為此還受了傷。所以帶了些藥材過來,希望蘇相公早日康復。”身旁的丫鬟小白念念有詞,似乎在來之前,她們倆就已經知道如何面對蘇畫的說辭了。
“韓小姐有心了?!碧K畫受傷便沒有起身行禮,“來,韓小姐,請喝茶。都是自己家炒的茶葉,比不上府上那些名貴的茶葉,多多包涵?!?p> 這個世界的茶,可是蘇畫的心理陰影。他們的吃法并不是泡茶,而是煮茶或是煎茶。具體做法就是將茶葉碾碎,成粉末狀,然后加入蔥、姜、蒜、桂皮、薄荷、橘皮和鹽等等佐料,然后放在鍋里一起煮,最后煮出來的茶是粘稠狀的,就像喝湯一樣,所以叫吃茶。
就跟黑暗料理一般,反正蘇畫是吃不慣這類的茶葉。
之前讓玄公打造炒鍋的時候,就去了山上采了一些山茶,反正他也知道如何炒茶。
淡淡的茶香飄了出來,這也是韓紙鳶喜歡來東廬的原因。
因為她發(fā)現(xiàn),蘇畫家的茶,確實比自己家的茶好喝多了。
還總能認識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識,對于很多事情的見解,都跟常人不一樣。
小白鼻尖傳來一陣香味,嘆道:“好香呀!”
“若是喜歡,待會回去的時候,我讓霓裳給你們帶一點。這種茶葉,用開水一泡就能喝了,也不用加什么作料,很方便?!?p> “那怎么行呢,這些茶一定很貴重吧?”小白歪著腦袋說道。
蘇畫笑了笑:“山茶,后山上多得是,哪里貴重了。”
“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趁著蘇畫低頭喝茶之際,小白對著韓紙鳶眨了眨眼。
面紗下的韓紙鳶臉上閃過一絲紅霞,這么敲詐蘇畫的茶葉,貌似有點不厚道。
“對了,蘇相公,今晚我們又吃火鍋嗎?”
蘇畫抬起頭,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鬟最惦念的就是這個,這段時間,韓紙鳶和小白可是在他這里蹭了好幾頓飯。
放下了茶杯,蘇畫開口說道:“最近我有傷在身,不能吃辛辣的。你們要是喜歡,我讓霓裳給你們做就好?!?p> 聽見蘇畫這么說,小白露出了笑容,嚷嚷著便往廚房跑去。
“霓裳姐,我要吃火鍋,要鴛鴦鍋!”
韓紙鳶指了指離開的小丫鬟,比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蘇畫理解了韓紙鳶手勢的意思,說道:“沒事,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就好。平時我去學堂教書,還得多謝你們陪著她。”
韓紙鳶沒有在說話,小心翼翼的端起了茶杯,用袖子擋住了面部,只聽得吹了幾口氣。
小呡了一口,這才放下袖子,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她一直都是這樣,吃飯的時候也是,蘇畫這段時間來也已經習慣了。
廚房傳來整齊的切菜聲,霓裳又喊著小白看看火候,時不時喊她加點水。
兩人相處的很融洽,反觀蘇畫和韓紙鳶兩人,就是自顧自的喝茶。
又過了半晌,兩人也都沒有在說話。
對于韓紙鳶,蘇畫也不知道說什么,索性就陪著她一起安靜的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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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議事廳,韓君祁跟著上官驚鴻商量著如何出兵支援。
十二太保已經傳來消息,楊昭帶領著剩下的隊伍向益州方向靠攏,曾經的盟友又在危急的時刻,拉了大唐一把。
而張淮已經坐實了,跟西涼勾結的行為。西涼和西夏已經和談,共同攻打并州,先遣部隊就是張淮的兵馬。
“從長安趕到益州,急行每天大概是十五里,需要二十天才能抵達。如果換上騎兵,依照馬匹的速度,一天最少可以奔襲三十里,最多十五天便可抵達。”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別說上戰(zhàn)場了,還沒到益州,馬兒就累死了?!鄙瞎袤@鴻否決了韓君祁的計劃,接話道:“我們可不是八百里加急,一路上,每十公里有一次換馬的機會,就連八百里加急,有時還經常跑死馬,你這辦法行不通!”
上官驚鴻是最了解兵馬的行軍速度,除去做飯、休息的時間,加上馬兒的負重,一天能開拔三十里,這明顯是天方夜譚。
“不行也得行!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耗,益州的兵力撐不了多少時間?!鼻赝跽境鰜碚f道,雖然他也知道這個辦法,實在是無奈之舉,但是眼下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們猶豫了。
上官驚鴻皺著眉頭,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可是,我大唐的騎兵還不足五千。且不說人數(shù)上,我們占不了上風,就連我們的馬兒,都不如西涼的善跑,要是一人三騎互換,抵達益州時,恐怕我們也只剩下一千的騎馬,到時候情況更加被動。若是以急行軍,我們則可以出動四萬大軍。抵達益州時,也是兵強馬壯,遇上西涼輕騎,還有一戰(zhàn)的余地?!?p> “驚鴻說得沒有錯,拿五千的兵馬去跟三萬的大軍抗衡,實屬下策?!毙靽查_口說道,大唐的馬匹遠不如西涼的健壯,想一天跑三十里,太不現(xiàn)實了。
伯伊卻站了出來,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老夫同意秦王的辦法?!?p> “太師,您怎么也犯了糊涂,這無疑是拿將士們的性命去送死啊!”
“這不是送死,是為了救更多的人。”伯伊長嘆了一口氣,“出動四萬大軍,長安內外空虛,一旦攻破洛陽,那大唐便真的完了。”
“江南也有守軍啊,我們也可以掉三萬兵馬過來,鎮(zhèn)守長安?!?p> 伯伊搖了搖頭,上官驚鴻想得還是過于簡單,只得緩緩開口,解釋道:“江南水軍居多,不善于陸地行軍,南岸又是蠻夷之地,周邊??じ怯胁簧倭骺芡途垴v扎。他們圖謀江南,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江南水軍齊出,到時候江南豈不是拱手相讓?到時候前線再次失利,腹背受敵,我們至少還有洛陽,可以抵御外敵?!?p> 上官驚鴻自然不會服氣,反駁道:“您這是助他人志氣,我們遇上西涼不見得就會輸!”
“哪涼州府城破,足足十五萬大軍啊,只剩下了六萬,又當何解?短短只言片語,我大唐就損失了將近九萬兵馬?!?p> “行了!本王、韓大人,還有太師贊同快馬支援,你和沈公都決定從長計議。三比二,就按照韓大人的計劃進行?!?p> 秦王大手一揮,坐在了主位上。
“上官驚鴻,上前聽命!”
“卑職在!”
“命你,率領五千兵馬支援益州,給你兩天時間整治軍隊,挑選人手!”
雖然不同意這個計劃,但是上官驚鴻還是得老老實實的領命。
“卑職遵命!”
“韓君祁聽命。”
“下官在!”
“命你,為此次支援副指揮,從旁協(xié)助上官驚鴻?!?p> “下官領命?!?p> 事情都商量好了,任務也分得差不多。
“好了,今天的商議就到這里,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p> 秦王說完,自顧自的,拿起書桌上的奏折看了起來。
眾人離開后不久,悄然無聲的議事廳,卻冒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王,好久不見!”
聲音聽起來顯得很低沉,給人一種很奸詐的感覺。
唐祈武抬起頭,臉色微微一變。
此人帶著一副詭異的面具,狐角昂藏,長須橫陳。如同黑暗中的幽冥,一張血盆大口似乎能吞噬一切,它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名字叫“儺”(nuó)。
“行了,這里沒有外人,不要戴著你這破面具嚇人?!鼻赝鯖]好氣的回了一句,繼續(xù)低頭看著奏折,看起來兩人的關系,應該不算太差。
“你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那人慢慢摘下面具,看起來不到三十歲。
一頭白發(fā),生得黑青面龐,白眼無瞳。臉色勾畫著殷紅色的詭異紋路,跟他右手上的紋路一致。渾身煞氣,令人畏懼。
“你還是把面具帶上,別嚇壞了我府上的丫鬟?!?p> 那人輕笑了一聲,又將面具帶上。
也懶得賣關子了,淡淡說道:“挾持上官玲瓏的是霧隱派的人,他們來長安一共七人,如今就只剩下了一人,那人現(xiàn)在鬼市?!?p> 秦王聽著來了興趣,這才揚起腦袋,看著面具男子:“一共來了七個人?剩下的人呢?”
“都死了?!?p> “死了?”
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秦王,面具男子點點頭到:“都死了!”
秦王驚愕,能在這么多江湖高手中救下上官玲瓏,這蘇云瑾功夫也不低啊。
“死相很慘,有兩人是被竹竿插入了頭顱,當場氣絕?!?p> “在什么地方死的?還有別人知道嗎?”
“有三個死在了東廬的路邊,還有三個死在了附近的竹林里。都被我消除干凈了,沒有留下一點線索?!泵婢吣凶拥恼Z氣十分自豪,仿佛這些事情對于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秦王沒有回答,而是又把腦袋埋了下去,繼續(xù)看著奏折。
“你要的東西,今早上我已經派人送到你家了,你可以走了!”
聞言,男子立馬摘下了面具,面帶怒氣,一腳踩在了書桌上:“不是吧,這就過河拆橋。你這變臉簡直比我還快,我這忙活了大半天,你連杯茶都不請我喝,待客之禮呢?皇室風范呢?”
秦王十分不爽的皺著眉,長安城除了他,還沒有誰,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
“那你還想怎樣?”
“嘿嘿嘿....”面具男人搓了搓手,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你府上不是還有一把,號稱天下第一的軟劍清雪,不如借我玩幾天?”
“你不是使用暗器的嗎?什么時候開始耍劍了?”
“無聊嘛,耍耍劍也無妨,就問你,給還是不給?”
“明早送你家里,不過事先聲明,只借你三天!”
聽著秦王這么說,男子這才帶上了面具。
“走了!以后有事喊我胡離,給你打折!”
話音剛落,身影便消失在議事廳之中。
胡離,大內第二高手。
傳聞他有九條命,也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一頭白發(fā),故綽號千面銀狐。
就連剛才的一副面容,秦王都不敢確信,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