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我都沒有收到他的回信,這一點我并不意外,作為藝人何況是當紅藝人,怎么可能會隨便回復(fù)粉絲的私信。
這兩天我從微博還有同事那里得知他只是輕微擦傷,并無大礙,不過要在醫(yī)院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
這幾天我總是幻想著在醫(yī)院會不會突然偶遇到他,偶遇到他的時候我第一句話應(yīng)該要說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蘇覓,跟你換個夜班怎么樣?我今天有事”
跟我同期進來實習(xí)的女生問我,她叫衛(wèi)萊,是從其她學(xué)校過來的實習(xí)生,各個方面都挺優(yōu)秀的,性格開朗。
平常我被患者罵的時候都是她在安慰我,如果我們早認識,我想我們可能會是很好的朋友。
“可以啊”我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那行,你下個夜班我替你上”
很快我們便換好了班,早八點到晚上十二點,十六個小時,對于我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
慶辛夜班的時候還會有一個老師搭班,畢竟我們只是實習(xí)生,很多突發(fā)的狀況我們無法解決,下午六點,開始跟對班的護士進行交接。
“十一床,二十三床是今天新收的患者,二十三床今天進來的時候血壓有點高,有慢性病史,二床今天體溫38度,要每隔兩個小時去量一次體溫……”
我認真的記錄著交接事項,生怕有遺漏。交接完,便開始了我的工作,每個病房查體溫、量血壓、換藥、做記錄,弄完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
科室的走廊里慢慢的開始變得安靜,能時不時的聽到病房里傳出來的電視聲,還有微波爐熱飯的聲音。
這才想起來我忙得連晚飯都沒有吃,剛打算坐在護士站休息一會兒,就聽到老師說“二十三床的針等會你去打一下”
我的心頓時一緊,住在二十三床的是一位老爺爺,在家不小心摔倒了,右手骨裂。
剛剛?cè)チ垦獕旱臅r候看到我是實習(xí)生一個勁的嫌棄,生怕我量不好。
“我一個人去嗎?我問道。
“肯定是你一個人去啊,你都來這么長時間了打針沒問題的吧”
我是第一次跟這個老師一起搭班,可能她并不了解我打針的水平,聽到她這樣回應(yīng),我沒在多說什么,推著治療車硬著頭皮去了,老人一看到是我顯然有些不愿意。
“怎么是你打,把你們老師叫來,我這老人血管不好打”老人開口道。
病房里還住著另外兩位患者,聽到老人這樣說都紛紛的看向我,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
“哎呀……都是從實習(xí)生過來的,老爺子沒事的”
隔壁床的患者見我半天沒有說話,替我說道,老人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那行吧那行吧……反正就是把我們病人當練手的”
老人很不情愿,嘴里嘟囔著,這反倒是讓我更加緊張,手心里開始冒汗。
一切工作準備就緒,我纏上止血帶,開始在老人的手背上尋找血管,這個過程并不順利,老人的血管不像年輕人那么充盈,不好找,而且太脆,很容易扎錯。
“你行不行?都找半天了”
老人顯然有些不耐煩,由于止血帶纏的時間過長,他的手開始有些變色,我有些慌張。
打算就這么試一試,可能就是因為緊張,一針下去并沒有回血,我的手開始抖得厲害。
“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向老人道歉。
“拔出來啊,還愣著干什么”
老人呵斥道,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我趕緊把針頭拔了出來,可能是老人的呵斥聲有些大,在護士站的老師連忙聞聲趕了過來。
“我都說了你不行,你偏要試試,你看看這都已經(jīng)青了”
老人把手舉起來給我看,我的心里不是滋味。
“老爺子消消氣,小孩子都不容易”老師拍了拍我的背。
“你把針頭換一下,我來打”
我點了點頭,換完針頭我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病房,沒一會老師就推著治療車出來了,我跟在她的身后。
“現(xiàn)在不忙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順便再去吃個飯,我一個人可以”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老師對我說道。
我也能感覺到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不太適合上班,所以沒有推辭,可我哪里還有心情吃飯呢,最后決定去天臺坐坐,讓自己冷靜一下。
走出電梯,我再也沒有忍住,眼淚滴落了下來。
夜晚的天臺靜悄悄的,站在天臺上能看到不遠處那一棟棟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天氣有些悶熱,天臺上時不時會有一陣陣的涼風吹過,我不知道自己是哭了多久,總覺得有流不完的眼淚,這一刻我是想放棄的。
“別哭,你的眼睛很美,不適合流淚”
我有些震驚,剛剛上天臺分明是沒有人的,怎么會……這個聲音很有磁性,似乎在哪里聽過,我左顧右盼,想要找到說話的人。
“不要找了,我在這”
聲音突然從我的身后傳來,我一驚,轉(zhuǎn)身。
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臉,他戴著帽子,帽延壓得很低,身高足足比我高出兩個頭,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場,我有些害怕。
“是不是每一個護士遇到事都會跑這來哭訴”
我愣了一下,聽他說這話的意思我不是第一個來天臺哭的人。
我擦了擦眼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給我遞過紙巾。
“謝謝”我?guī)е耷徽f道,順手接過紙巾,他突然笑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笑什么?”
“沒什么,我以為你只會哭鼻子”聽到他的調(diào)侃,我有些生氣。
“你什么意思,看我笑話對嗎”我的語氣當中夾雜著不滿。
“沒有沒有,只是覺得你挺可愛”
這奇怪的對話讓我有些無奈,于是找了借口離開了天臺,由于走得比較慌張,下樓后我才發(fā)現(xiàn)夾在衣服上的胸牌不見了。
“也不知道是掉哪了”我自言自語道。
此時,天臺上的這個男人手里拿著掉落的胸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照片中的女生面容姣好,不算是那種比較驚艷的樣貌,但她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溫暖。
“蘇覓,很高興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