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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劍說

第五章 跑偏 到底誰傻

青嵐劍說 風(fēng)謫 4441 2020-09-17 23:38:00

  “速速填土埋坑,掩蓋血水,砍伐樹木,搭建防設(shè),在外作陣怎可不設(shè)防護(hù),可有驅(qū)蟲增香之物?”

  血水漸緩,陸澤指揮道。

  立刻有人回道:“有。”

  陸澤點頭道:“很好,填完坑后記得撒在四周,以免腥味招來更多妖獸。”

  “是!”

  “懂得……”

  “……”

  旋即,眾人紛紛行動起來。

  雷光一閃而沒,陸澤瞬間消失。

  倏忽,已來到那座巨大的妖尸前,擎出憨批劍。

  無數(shù)光亮劍光乍現(xiàn)。

  只一瞬間,陸澤便將妖獸分解成無數(shù)塊,收進(jìn)指環(huán),再一閃,復(fù)又回來。

  “……”

  大多數(shù)人都沒發(fā)現(xiàn)陸澤這番動作,而看到陸澤動作的人,都已經(jīng)震驚的合不攏嘴。

  這位陸澤師弟。

  好快!

  等她們回過神。

  陸澤已回到矮丘,深鞠一禮,朗聲道:“方才諸位師姐為掩護(hù)我?guī)煹?,一步不退,陸澤拜謝。但再遇見此等事,不妨還是先行躲閃為妙?!?p>  眾人紛紛回禮,漸漸地反應(yīng)過來,不由赧然。

  剛才為什么不帶著李平安師弟先行躲閃?

  躍到樹上也好。

  難道被妖獸嚇傻了不成?

  若沒有這位陸澤師弟……

  真丟臉。

  ……

  電芒一閃,陸澤帶著李平安來到矮丘上風(fēng)處。

  取出許多丹藥,胡亂往李平安嘴里塞,教訓(xùn)道:“反應(yīng)慢,死腦筋,好逞英雄,毫無長進(jìn)……”吧啦吧啦。

  聽著陸澤好一通說教,李平安憨道:“好久沒聽師兄罵我了,還真有些懷念?!?p>  陸澤頓時一滯,兩人互看了好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

  大大地?fù)肀б幌拢皫煹?,我可要追上你了,你要加油?!?p>  李平安稍有些不適應(yīng)陸澤的熱情,道:“師兄天才絕艷,追不上我才怪?!?p>  “無可妄自菲薄,渾元劍訣修得如何了?”

  “略有小成……”

  “嘿……”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彼此詢問對方這一個月發(fā)生的事情,待聽完陸澤大致講完所有,李平安道:

  “師兄說得輕松,實則每一步都危險重重,平安悠然神往;

  不過我聽聞此次妖獸異動,也有其他門派來此協(xié)助,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大雪山、陰魄宗之人在側(cè)觀望,師兄還是小心為妙?!?p>  “既然做了,我就不怕他們報復(fù)。”

  陸澤毫不在意,“此次妖獸禍亂古林,本就是圣朝重之中重的大事,且我當(dāng)時聽掌門說,什么古怨宗被滅了,雖然我不清楚那意味什么,但從掌門的表情中,也能感覺出失態(tài)嚴(yán)重?!?p>  稍頓,冷笑道:“若在這個關(guān)頭,他們幾派還想找麻煩……嘿嘿,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師兄有防備就好?!?p>  李平安心中稍安。

  “放心?!?p>  陸澤拍了拍他肩膀,又問道:“你可有此次布防圖?”

  李平安搖頭道:“那等機(jī)密之物,我怎會有?”一想,取出一張地圖,遲疑道:“我只有一張大致的古林地圖,我們在最北側(cè),師兄……可是要去找?guī)熃悖俊?p>  “知道大致方位就夠了?!?p>  陸澤嘻嘻一笑,道:“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師弟?!?p>  李平安扯出一絲笑,低聲道:“我聽聞師姐一向都是與峰主一齊行動,不知……”

  陸澤大喜,猛地跳起來:“如此可省去不少麻煩?!闭賳眷V月,忽又想起一件事:“師弟,還有件事想問你?!?p>  李平安道:“師兄請講?!?p>  陸澤小聲道:“師弟最近晚上休憩時,沒聽到什么奇異的聲音吧?比如說囈語什么的?”

  李平安皺眉道:“這幾日與師姐共同奮戰(zhàn),都沒睡覺,師兄說的囈語是什么?”

  陸澤打了個哈哈:“那就沒事兒了,我這便走了。”

  揚(yáng)聲道:“月兒——”

  紅光一閃,霽月來到身邊:“要走呀?”

  陸澤道:“不錯,不過先與我在周圍巡梭一圈,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漏網(wǎng)之魚?!?p>  “好!”

  霽月即刻旋身而起,在所有人的驚呼中,現(xiàn)出真身。

  陸澤躍到霽月背上,高聲道:“師弟暫且安心,稍晚我再來尋你,我去也!”

  言迄,霽月引頸長鳴,鳳翥上九霄,倏而遠(yuǎn)去。

  “哦……”

  李平安怔然望著遠(yuǎn)去的朱雀。

  許久,喃喃道: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師兄……”

  ……

  蠻荒古林,冰溪峰。

  此峰位于蠻荒古林外圍正西,峻崖峭壁,兀突骨石,因一條繞山寒溪而得名。

  青嵐劍宗的臨時總駐,便設(shè)立于此。

  山腳的一處山洞內(nèi),不時有紙鶴飛進(jìn)飛出,傳達(dá)各方訊息。

  那是劍宗特有的傳書紙鳶。

  山洞里,花清蓉坐在側(cè)位,低頭翻看文書,主位高懸著一柄寬長如墨的劍,那是云穹上師的劍,問綮劍。

  此次抵御妖獸作亂的主事人,便是云穹上師,花清蓉為副。

  忽而,一道劍光破空而來。

  有位白衣女子從外面大步走來。

  花清蓉抬起頭。

  蠻荒古林廣袤無垠,縱使此次劍宗幾乎全員出征,人手依然不足,只能在外圍防護(hù),若無特別重要事宜,輕易不會御劍傳書。

  “云師叔、師傅。”

  女子走到近前,拱手行禮。

  她是花清蓉的親傳弟子,姓楚名雁芙,金丹修為,為人素來穩(wěn)重。

  “何事?”花清蓉問。

  “朱雀大人來了?!?p>  “……”

  花清蓉眉頭一蹙,忽然想起某個人。

  墨劍朗笑發(fā)聲:“花丫頭,你們家內(nèi)口子好像醒了,與朱雀兒一起來的,你這回不用擔(dān)心啦!”

  花清蓉面容微慍,卻沒理他,又問道:“你御劍來此,就為了這等小事?”

  “非也……只是……”

  楚雁芙瞥了一眼墨劍,面露難色。

  墨劍笑道:“看來是有人又犯戒了,怕我懲處哇?!?p>  花清蓉冷道:“有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

  楚雁芙立刻道:“只是朱雀大人并未去任何駐地,徑直朝西邊去了?!?p>  “胡鬧!”

  花清蓉拍案而起!

  墨劍頓時大笑起來,劍身顫顫。

  正西方正是莽荒古林另一側(cè),西疆所在,俱旬日觀測,這些妖獸大部分皆是由西疆而來,兩人徑直去西,豈不是自入險地?

  ……

  山風(fēng)呼嘯。

  陸澤與霽月翱翔于一片盎然濃翠之上。

  望著頭頂烈日,陸澤隱隱覺得不太對。

  “喂,你這車技不行??!”

  先前陸澤已經(jīng)屢次拿“車技”與霽月開玩笑,霽月也明白他說的是什么,哼道:“我是顛到你了,還是摔到你了?”

  陸澤道:“都不是,感覺方向有點跑偏?!?p>  霽月嗤笑道:“我們從正北方往南走,不過一條直線,我怎會跑偏,你也太小看我?!?p>  也是。

  陸澤不在言語,又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感覺不對。

  雖然他對方向也很模糊,算半個路癡,但此時已過正午,日頭都到前面去了,這不是跑偏是啥?

  旋即道:“月兒,真飛錯了,定是當(dāng)時你巡游時轉(zhuǎn)迷糊了?!?p>  霽月反駁道:“不可棱……”

  正說著,突然,陰笑聲在耳邊響起:

  “嘿嘿,發(fā)現(xiàn)好貨了。”

  咻!

  頭頂上方,一道烏光破空而來!

  “當(dāng)心!”陸澤出聲警告。

  霽月反應(yīng)神速,鳳翅一扇,便已側(cè)身閃開。

  咻咻!

  又有兩道烏光從上方朝著陸澤頭頂疾射過來,。

  霽月赤眸微慍,引頸長鳴,吐出兩道赤紅火箭,瞬間將烏光吞沒。

  “好!上古神鳥果然不凡!”

  那人贊嘆一聲,從上方云間顯出身形。

  陸澤定睛一看,不由樂出聲。

  那人觀之甚矮,頭顱卻極大,僅有幾根黃毛飄揚(yáng)在空中,小眼塌鼻闊口,甚是丑陋;

  而身下坐騎是一只形似蜻蜓的飛獸,四扇透明光翅,復(fù)眼密密麻麻,拖著老長的尾巴,嘴上還有兩道巨大口器,流著涎水。

  他一身白衣,那“蜻蜓”也是兩扇光翅,身形偏淡,藏身白云,竟沒看清。

  陸澤又驀地警覺——在任何時候,偵測工作一定要做好,在空中也應(yīng)該常放出神識查看。

  那人騎著“蜻蜓”,嗡嗡飛至霽月平行。

  陸澤想都沒想,直接就是一道劍光劈去。

  嗡地一聲。

  劍光被一道光膜擋住,只泛起層層漣漪,“蜻蜓”甚至動都沒動。

  呦,這人還挺厲害。

  那人大怒:“你這筑基小輩,怎么不報家門就打人。”

  還能看出我的修為?

  “剛才你不也打我了嗎?你是何人?”

  見他沒有攻擊意圖,陸澤開口問道。

  “我打你行,你打我就不行!”

  那人搖著大腦袋道:“吾乃飛蚊族金丹大仙,司馬熊!”

  “嗷!大仙?”

  陸澤恍然,拱手行禮:“久仰久仰?!?p>  司馬熊眼睛一亮:“你從何得知吾名,仰慕就不必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把你身下那只朱雀獻(xiàn)給我就行?!?p>  “我呸!你是……”霽月大怒,正欲開口喝罵,卻被陸澤阻止。

  這人怎么感覺腦子不好使。

  轉(zhuǎn)眸之間,陸澤已經(jīng)有了主意:“這朱雀兒嘛,給你也不是不行,不過,要是給了你,我怎么下去呢?”

  司馬熊道:“你跳下去哇!”

  陸澤皺眉道:“我跳下去,不就摔死了?不妥!”

  司馬熊一樂,擎出一柄比他人還大的巨錘,“你不跳下去,我就砸死你?!?p>  陸澤搖頭道:“砸死我也沒什么,不過你錘子那么大,不小心砸壞朱雀咋辦呢?”

  “這……”

  司馬熊撓著大腦袋,“那還是你先跳下去!”

  “我不跳?!?p>  “那我砸你?!?p>  “砸唄,我就藏在朱雀后頭,砸我先把朱雀砸死?!?p>  “你無恥!”

  “我就無恥!”

  “你……”

  司馬熊氣得肚皮發(fā)鼓,只能道:“那你待如何?”

  陸澤道:“好說,咱倆換坐騎不就行了?”

  “我不!”

  “那你砸死我!”

  “你……”

  司馬熊站在“蜻蜓”背上,舉著大錘,暴跳如雷,蠢蠢欲動了好一會兒,還是不傷及朱雀,不想輕易動手。

  這時陸澤又道:“算啦,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強(qiáng)求了,但你得先把我送下去?!?p>  司馬熊小眼一瞇,“你是說,讓我一起駕馭朱雀,送你下去?”

  陸澤微笑道:“沒錯,我可不想死。”

  司馬熊嘿嘿一樂,“那好吧,你把朱雀給本大仙,就饒你一命?!?p>  陸澤點頭,笑道:“多謝大仙,現(xiàn)在就過來吧。”

  “好!”

  司馬熊答應(yīng)道。一蹲馬步,蹭地跳了過來,陸澤冷笑一聲,還沒等他落到霽月背上,猛然揮出一劍!

  “就你這丑貨也配碰我家月兒?”

  一道劍光直沖司馬熊頭顱而去!司馬熊大驚,立起巨錘擋下,身體向后翻去,罵道:“你這筑基小輩,怎如此不守信用,還想偷襲……”

  話未道完,腳下一空。

  撲哧一聲,“蜻蜓”飛獸已經(jīng)從當(dāng)中裂開,兩片尸首隨風(fēng)飄遠(yuǎn)。

  原來陸澤劈他那一劍是假,偷襲飛獸卻是真。

  “啊——”

  司馬熊在空中嘶吼著,朝下方疾速墜去,須臾,便消失在林海。

  霽月哈哈大笑。

  一擊功成,陸澤也頗為得意,“走,下去看看他,死沒死,掉沒掉寶?!?p>  “好!”

  霽月隨即盤旋而下,于密林中降落,化為人形。

  陸澤放開神識,少傾,“咦”了一聲。

  “怎么了?”霽月問道。

  “好像沒死,在那邊不知道干什么呢?!?p>  “快去看看。”

  “我?guī)阕?,你別迷路?!?p>  陸澤拽起霽月,倏而穿山而過,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司馬熊正在撅著屁股在忙活。

  “喂,大仙,干嘛呢?”

  “是你這騙人的小輩!”

  司馬熊聞言轉(zhuǎn)身,怒道:“待我弄好……必將你碎尸……萬段!”

  陸澤撲哧一樂,忙將霽月的眼睛遮住。

  原來此人從天上掉下來,勾破了褲子,正想辦法遮掩羞處。

  陸澤很想現(xiàn)在就出手,但他從來未遇到此等癡人,實在不忍下手,好一會兒,從指環(huán)中摸出一件長衫,包裹石頭扔過去。

  “傻大仙請用此物遮擋一下罷。”

  砰!

  話音剛落,司馬熊已經(jīng)一拳將衣服擊碎,“我再也不信你?!?p>  “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給爺死吧!”

  陸澤冷嗔一聲,再不管他,隨手揮出一道劍光,卻不想那人躲也不躲,撿著地上的碎布往胯下塞。

  果然,一道透明光膜出現(xiàn),又將陸澤劍光消弭。

  陸澤輕聲問霽月:“這就是你說的護(hù)身真元?”

  “是的呀?!?p>  霽月點頭:“要不我來?”

  陸澤搖頭,“既然沒死,就抓活的,帶回宗內(nèi)詢問,沒準(zhǔn)兒還能問出些妖獸的情報?!?p>  “也對。”

  霽月點頭,翻身躍到樹上,“那我就看你表演?!?p>  “沒問題!”

  雷光一閃,陸澤已經(jīng)來到司馬熊近前,一拳轟出:“倒下吧!”

  拳風(fēng)呼嘯,紫電繚繞,劈啪作響。

  “嘿!”

  卻不料,司馬熊猛然抬頭,嘴角扯出一絲獰笑,“你終于上當(dāng)了!”

  意料之中的重?fù)舨]有打在他身上。

  拳頭仿佛泥牛入海,被一團(tuán)濕滑之物包裹,拳勁消弭無蹤

  不好!

  陸澤大驚!正欲閃開,卻發(fā)現(xiàn)手中已被一團(tuán)絲網(wǎng)包裹,動彈不得!

  接著,司馬熊張開闊口,噴出一道白影,瞬間將陸澤包裹。

  “到底誰傻?”

  唰!

  擎出一把青光流轉(zhuǎn)的小刀,直刺陸澤心口,快到極點。

  陸澤躲閃不及,小刀近根而沒!

  “你!”

  噗!

  噴出一口鮮血,軟倒地上。

  霽月大驚,馭起一柄寒芒飛劍,如一道流星,疾刺司馬熊眉心。

  司馬熊狂笑一聲,渾身精芒大放,大錘掄出,叮叮幾下,便將飛劍擊飛。

  嘿嘿一笑。

  “別急,這就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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