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慌張走到時,就瞧見竹香被三五個莽漢擒著,又有幾個媽媽兇神惡煞地圍著她七嘴八舌。她們說的大多話都是污穢之詞,我一點都不愿聽進(jìn)去。
“楊風(fēng)月!”我近乎嘶吼地沖著癱在沙發(fā)上的楊風(fēng)月道。
“怎么?”楊風(fēng)月吸了一口香煙,白色的煙霧便從她嘴中飄散出來。
只見她邪魅一笑:“你這次保不住你的竹香了,身為一個下人,她不盡頂撞我,而且還把我推倒了?!?p> 我兇神惡煞地瞪著楊風(fēng)月,此時我已紅了眼:“呵,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陷害了她,看看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真叫我作嘔!”
“趙言念,你說什么?!”顯然楊風(fēng)月被我的話刺到了,猛然站起來盯著我,那眼神能將我吞掉。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半揚起的手:“怎么,被我說中后惱羞成怒了?”
楊風(fēng)月甩開手道:“閉嘴,趙言念!”
我只冷笑一聲,又扶起竹香將她護(hù)在身后。
楊風(fēng)月唇邊嘲諷的笑更深了:“趙言念,我再說一次,無論如何你這次都保不住她?!?p>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不耐煩道。
楊風(fēng)月得意一笑:“就憑她一個下人做了太多以下犯上之事,還有這次她故意把我推倒了?!?p> 這次她把“故意”二字讀得很重,楊風(fēng)月挑著眉毛,聲音愈發(fā)放肆:“我好歹是楊家唯一的女兒,她一個下人竟這般對我,明顯就是心懷怨恨,想要置我于死地!”
“荒謬至極!”我白了她一眼,“竹香想害你,這話說出去誰信?”
楊風(fēng)月笑得老謀深算:“你放心,會有人信的。不過你也不用難過,因為雖然竹香想害我,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盡不記仇,還幫她找了個鼎好的夫家。趙言念,你說我怎么這般善良呢?”
我攥緊的拳頭吱呀作響,真想沖上去狠狠地扇她一巴掌,但我不能,我不能再叫她抓住把柄。
我想了想,盡量冷靜下來:“楊風(fēng)月,我知道你是想報復(fù)我,所以這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斗爭,和竹香沒有半點關(guān)系?!?p> “是沒關(guān)系?!睏铒L(fēng)月邪笑著:“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要怪只能怪你這個主子,怨不得旁人的?!?p> 我瞪著她,腦海里滿是各類骯臟詞匯,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然而我還是拼盡全力推開圍著竹香的人們,將她護(hù)在身后:“父親母親還沒來,你沒半點資格懲罰竹香?!?p> 楊風(fēng)月覺得有些好笑:“趙言念,我看你是氣糊涂了,身為下人的竹香故意把我這個少奶奶推倒了,我怎么沒理由管教她了?我可是記得家規(guī)里說過,不管這下人是何出身,又是從誰家來的,但凡故意傷害府里的主子了,就要受到懲罰。”
我頓時啞口無言,楊風(fēng)月可真會利用宋府的家規(guī)。
好在說話間攬星隨著父親母親都來了,我張望了片刻,沒看到宋承頤的身影,心里生出些許失落,但也明白這在情理之中。
見父親母親都來了,楊風(fēng)月立刻迎上去諂媚道:“不過就是芝麻大的事,緣何父親和母親都來了,哎呦,李家小姐竟也來了。”
我在心里對著她翻了一萬遍白眼,不是你把父親母親叫來的?
父親看了我一眼:“這竹香丫頭怎么惹你了?”
楊風(fēng)月聽罷瞬間便紅了眼,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父親母親,這次真的不是我胡鬧,是竹香那丫頭自己看禁書,我教訓(xùn)她兩句,她不聽還把我推倒了,您看我這胳膊肘都摔紅了。我前些時候才掉了孩子,身子弱的很,若不是摔倒的時候自己抻著,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父親皺了皺眉,對竹香道:“她說的可是真的,你當(dāng)真因偷看禁書被發(fā)現(xiàn)故意推倒二少奶奶?”
竹香拼命地?fù)u頭,攬星遂插了句:“二少奶奶,你是如何得知那書是禁書的?莫非,你看過?”
楊風(fēng)月吞了口唾沫,仍是不慌張:“我怎會看過,不過是從前家里有人偷看時被抓到了,我才知道那書是禁書?!?p> “那二少奶奶的記性可真不好,那書是不久前才在京都出版的,你從前是如何看到的呢?”
“那李小姐又如何知道那書是才出版的呢?”
“因為書就是我送給她的。”攬星笑道,“所以你說是禁書,明顯是在撒謊。二少奶奶呀,您下次找理由之前,麻煩找一個不容易被看出破綻,否則是很難收場的?!?p> 楊風(fēng)月的得意逐漸消失了,但隨即她又邪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