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沒事，不用休息的?！痹瑔⒉⒉皇菦]聽出護士長在給自己打圓場，主要他還惦記著不能冤枉了貨車司機，所以就轉向老李說道，“李處長，這個事情的經過，您得聽我跟您解釋，那個貨車司機……”
不過這時候，韓寧打斷袁啟說道：“我覺得周護士長說得對，各位還是先回避一下吧，袁啟現在確實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好好休息?！?p> 衛(wèi)詩華有些驚奇地看了袁啟一眼，接著又看了看顧小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在自己的記事本上寫上了幾筆。
老李好像沒有聽到袁啟說些什么，只是轉向韓寧追問說：“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需要有特殊照看才行，對不對？”
“哦，”韓寧只是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說道，“這不好說，具體的情況，還得看看再定?！?p> “您是精神科專家，這事兒您怎么看？”老李很認真地看著韓寧說道。
“我主要負責心理門診，不過，”韓寧猶豫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對他這個情況，我覺得還真是得謹慎點兒?！?p> “嗯?！崩侠顚χn寧笑了笑，說道，“說實話，類似他這樣的情況，咱們這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其實就是出現幻覺了，我沒說錯吧？”
“嗯?！表n寧覺得沒辦法回避老李的問題，只好盡量地避開袁啟，小聲地對老李說道，“看袁啟剛才的表現，我確實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幻視幻聽的癥狀。不過，這離診斷還有距離，現在我還不敢亂說?！?p> “明白。”老李顯出“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是覺得啊，按他現在這樣的狀態(tài)，必須要有人對他負責才行?！?p> 接著，老李的目光就在方子旭和韓寧的臉上來回掃來掃去，似乎等著他們二人領會他的意圖。
韓寧與老李對視一下，接著沉思了一會兒，然后又轉過頭去，與方子旭低聲討論了幾句，這才回應老李說道：“這樣吧，我跟方律師商量了一下，打算讓袁啟多住幾天院看一看，觀察一下再說。有我們這樣盯著他，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嗯，這樣好！”老李點了點頭，說道，“本來他就是我們這里的住院病人嘛，這也是對他負責。否則的話，要是真出了點兒什么意外，那也是麻煩。你們說，到那時候，誰來擔這個責任呢？還是住院觀察著比較好。”
“嗯？什么意思？”老李與韓寧的對話，袁啟沒聽完整，所以不太明白他們說些什么，于是就追問說道，“住院？我現在不是住著院呢嗎？”
“這個事兒啊，你還是得聽韓主任安排?！崩侠钫f道，“有韓主任親自關心你，那我就放心多了?！?p> “??？你說韓主任關心我？你們這是，懷疑我精神有問題？”袁啟說道。
“不是懷疑你有問題，”方子旭在一旁插話說，“你住幾天沒事了，那不就是證明你沒問題嘛?！?p> “這還要證明？”袁啟覺得好笑，“我本來就沒問題。我不是精神病?！?p> 袁啟說完這句話之后，一屋子的人都默默地看著他，誰也沒有吭聲。
“呃，這是什么意思！”袁啟心里嘀咕，“我說自己不是精神病，居然沒人信我。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小狗滿不在乎地回答，“他們是怎么認為的，對你能有什么影響？”
“怎么沒有影響？他們會不會把我關在病房里，不讓我出去？”
袁啟聯想起電影里的情形，有精神病的病人，好像是不能自由出入病房的?？墒乾F在住在骨科病房，所以應該還好吧。
“出去？你想去哪兒？”小狗反問袁啟。
“呃，你管我去哪兒？！”袁啟回答說，“我就是不想被人說我精神有問題！”
“那不行，”小狗回答說，“你住院得有住院的樣子，不能像你說的，想怎樣就怎樣?！?p> “嗯？”袁啟忽然覺得小狗這話有些熟悉，“你啥時候把這話還給我的？”
接著，袁啟又向銅鏡和小狗抱怨：“他們把我當成精神病，你們兩個得有一多半的責任！你們告訴我，我怎么才能讓大家知道，我是正常的?！?p> “這，這個很，很難。”銅鏡回答說，“因因，因為，精精精，精神病都，都說，自，自己，沒沒沒，沒病！”
袁啟一頭黑線地說道：“好像是這么回事。我越說我沒病，他們就越覺得我精神不正常，對吧？”
“對，對的?！便~鏡回答說。
“那完了！我沒別的辦法了？”袁啟無奈地說道，“那我也不能跟他們說我有病吧？”
“有有有辦法，你你就好，好好配配合，等等等他們認，認為你好好了，就就就可可以了！”銅鏡說道。
“??？你這也算辦法？”袁啟忽然覺得，這銅鏡實在是有點可恨，“你說，我要怎么個配合法？”
偏偏這時候方子旭走到袁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認真地勸說道：“袁啟，你就先配合一下，要不然大家也不放心你呀?！?p> “??？你也要我配合一下？”袁啟覺得有點懵，剛要分辯兩句，就看到方子旭對著自己眨一下眼睛。
袁啟覺得方子旭這表情分明就是在說，看看，早就提醒過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要亂說，現在知道后果了吧。
“哦……”袁啟立馬就泄了氣，含糊地答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放心吧，”袁啟聽到方子旭小聲對自己說道，“韓寧是你哥的大學同學，還能對你有什么不利的安排？等你情緒穩(wěn)定了，她就會安排你出院的?；仡^你就在這兒該吃吃，該睡睡，問你問題，你就正?；卮穑瑱喈斁褪窃谶@里療養(yǎng)了……”
“嗯嗯！”銅鏡忽然飛到袁啟面前，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結結巴巴地說道，“對，對，該該，該吃，吃，該該，該睡，睡，我我我想想想說的，就就，就是，這這這么，配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