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冷陌離走后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不過這樣也好,這一月來我倒是活的逍遙自在,每日不是去找靖初就是陪娘親聊天談心。
這日我又去了靖初府上,靖初和洛塵竟出奇的都不在府上,我想著他們定是有事出去了,便帶著月兒離開。
萬香樓的雅閣里,洛塵正向靖初匯報著朝中局勢。
“咱們安插在宮中的眼線來報,皇帝怕是要不行了,也就這幾天的事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冷靖初若有所思,“我們雖掌兵十萬有余,可名義上卻都是朝廷發(fā)下來的?!?p> “宮中雖也有不少朝臣站在我們這里,但是與丞相相比卻是不及,就算此時奪了皇位怕也是不能服眾?!崩渚赋跛剖且褜⒕置婵赐福憩F得鎮(zhèn)定自若。
洛塵聽冷靖初這么說,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自然明白冷靖初是如何想的,只是他卻害怕冷靖初對林依依漫長的利用會讓他深陷其中而不自覺。
“靖初……”
冷靖初并不知道洛塵的心思,只是說著自己的謀劃。
“冷陌寒現在已經開始作繭了,我們只需等他登上皇位幫我們鏟除障礙,到時我稱帝也便是眾望所歸了!”
此時的冷靖初像是在山巔駐留的海東青,眼里盡是銳利以及對目標的勢在必得。
洛塵見他如此,也不再多說什么。畢竟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還是順其自然吧,他相信自己的兄弟。
從靖初府上離開,我和月兒并未回丞相府,而是選擇逛街。
這一路上我陪月兒捏了糖人,還給她買了只可以時常拿出來觀賞的瓷兔子。
路過評書齋時正好聽見那評書先生在講武安王,我便拉月兒進去有滋有味的聽了起來。
在回府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評書先生的話,這武安王年紀輕輕便戰(zhàn)功赫赫我是知道的。
他的英勇、他的足智多謀、他的風流倜儻還有他的高冷腹黑我也是知道的,不僅我知道,這天下的人怕是無人不知,畢竟他的身份足夠特殊,他的能力也足以震懾天下。
可是我感興趣的卻并不是這些,而是那評書先生說,這武安王在未封王前,也就是還是皇子的時候,曾與前尚書府的千金小姐顏依定了終身。
顏依比武安王小了整整五歲,武安王及冠之年也正是顏依及笄之年。
也就是那一年,宮中內亂,頃刻之間就換了天。
那年,武安王在顏依剛行了及笄之禮的第二天就去尚書府下聘,顏尚書本就喜歡武安王喜歡的緊,又見先皇并未阻止,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這門親事。
他們本打算在武安王及冠之后便成親,卻不成想武安王及冠之日便是改天換日之時。
那一日,宮里敲響了喪鐘,隨之昭告天下的就是“皇上駕崩,太子即位”。
先皇喪期一過,皇上就把武安王的母妃納入自己后宮,封嘉妃。因武安王是先皇之子,也算是自己的弟弟,為順民心便封他武安王,卻從未提及他的名字,世人皆無從得知。
皇上因對他的這位弟弟心存忌憚,雖是將他封了王,卻也還是將與他有關聯的人一一鏟除,尚書府也正是因此慘遭滅門。
不過武安王驍勇善戰(zhàn),年紀輕輕便能打的敵人潰不成軍,這也是眾所周知。所以他的府衙雖在京城,自封王之后卻是長年累月在邊境為國家安寧奮勇殺敵,去年中秋節(jié)時才終是又回到了京城。
我梳理著這些聽來的話,心中竟對這武安王無比欽佩。
“當你勢不如人的時候,不妨先學會示弱!”我不自覺地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嗯?姐姐,你在說什么?”月兒并未聽清楚,只覺得回府的路上姐姐竟一言不發(fā),奇怪極了。
“沒什么……”我突然想到了洛塵,便向月兒打聽,“月兒,你跟洛塵都認識半年多了,你可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月兒搖搖頭,“那姐姐你知道靖初哥哥是做什么的嗎?洛塵是他的屬下,跟他肯定是一樣的呀!”
我一下子就被月兒問住了!是啊,這都半年多了,我們竟對他們的底細絲毫不知。之前是因為不熟沒想著問,后來熟了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我記得我和靖初鬧得唯一一次矛盾便是因為洛塵告訴了我依星閣的存在,我記得那時靖初生氣時好像說過,洛塵身為一名將軍,貌似是這樣。
如果洛塵也在戰(zhàn)場呆過,那他是不是見過武安王呢?我實在對武安王好奇極了,想要迫不及待地去問問他。
回府后我和月兒陪娘親吃了飯又聊了會子天就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月兒就興奮的跑去找洛塵。
我們到了府上,見到洛塵就一起跑了過去。
洛塵見林依依一臉喜色地向自己跑來,心中不免忐忑。這要是讓靖初那個醋壇子看見了還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去。
洛塵伸出手,與林依依保持著一米距離,“你跑過來干嘛!有事就說!”
“洛塵,我之前聽靖初說你在軍營里呆過?”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他。
洛塵聞此,心中不由再一次開始腹誹冷靖初:我就說吧,嘴上老是棋子棋子,實際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跟人說了!你說這么精明的一個人兒怎么遇上了感情就這么蠢呢,直到現在還自以為利用人家利用的多好,絲毫不知自己對人家動了心!
“是,怎么了?”
洛塵實在不知林依依問他這話的目的,也不敢多答,生怕自己說漏了什么,回頭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見過武安王嗎?”聽他說在軍營里呆過,我不禁更興奮了些。
洛塵聽到武安王三字,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林依依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了?”
“你就說見過還是沒見過!”
洛塵見林依依急了,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見過?”
他見林依依瞬間一臉喜色,卻不知她喜從何來?!澳銌栁浒餐踝鍪裁??”
我竟不知自己此時已紅了臉,“我就是對他有那么一丟丟好奇,當然了,還有那么一丟丟欽佩,想要見見他?!?p> “噗——”洛塵沒忍住笑了出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如此,急忙解釋道,“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怕是幫不了你。不過靖初倒是跟他蠻熟的……”
我一聽這話頓時沒了思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我若是跟他講我欽慕武安王,別說是見武安王了,怕是就連聽評書先生講也是聽不了了!”
“哦?聽不了評書先生講什么?”
我聽見靖初的聲音,雖是背對著他,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