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吧?這也算是初次見面了,我是賈閏……”
賈閏笑著跟元祁打招呼。
元祁也回了個笑容,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一直到星銳跟她提起她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見到了賈閏。
可能是夢境影響,不然她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么能認(rèn)出來賈閏,她也確實沒有見過賈閏,照片也沒見過。
這會兒真的見到人,她卻奇異地覺得親切,如同故友重逢。
“你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要不就去醫(yī)院看看吧,這會兒醫(yī)院的人也不多,我們跟你一塊……天越來越冷了,發(fā)燒可不能硬挨著……”
聽到賈閏上來就勸,元祁下意識就看向了旁邊的沈宜言。
沈宜言沒有想到賈閏會這么直接,他下意識避開了元祁的目光,手指不自覺地蜷縮成了一塊兒,他還交代了賈閏想個法子委婉地說呢。
元祁已經(jīng)說過不想去醫(yī)院了,賈閏這么直接說出來,元祁怎么會不知道是他說的呢?
“好啊。”
他正擔(dān)心著,卻聽到那邊的元祁爽快地就松口了,他不由有些驚訝的看過去。
賈閏也覺得驚訝,沈宜言跟他強調(diào)了對方不怎么想去醫(yī)院。
說實話,他也沒法子,要不也不會這么直不愣登地一見面就這么說。
看了一眼掩飾不住驚訝的沈宜言,再看那邊一直笑盈盈的元祁,賈閏又隱約明白了些。
雖然還搞不明白這兩個人怎么會在一塊,不過,這位元祁女士看著沈宜言的目光,可不只是朋友這么簡單。
一直到了下車,沈宜言還想不明白,元祁是她是不是為了不讓賈閏為難才答應(yīng)得這么快?還是她更難受了,沒辦法熬下去了?
沈宜言想著無意識地看向了斜前方的元祁,她的臉確實還有些不自然的紅。
注意到元祁被冷風(fēng)一吹就縮起來的肩膀,沈宜言忍不住捏了下衣角,他應(yīng)該給她拿件羽絨服的……
賈閏回頭一看,就看到了盯著元祁瞧的沈宜言,他錯后一步,輕輕推了沈宜言一把。
“你扶著點元祁啊,我今天加班太累了,腿腳沒勁兒,你扶著她些……”
賈閏一邊說著就把沈宜言推到了元祁那邊。
沈宜言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元祁就伸了手,似乎確實需要人扶著。
地上積雪太厚,雪還在下,元祁又不舒服,走得是沒有他們穩(wěn)當(dāng)。
這個念頭在心里一過,沈宜言便伸了胳膊讓元祁的手搭上來。
隔著厚厚的衣服,元祁手的重量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是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還是讓沈宜言在這雪花飛揚中頭上一熱。
賈閏老懷欣慰地看著這一幕,不過扭過頭后他又覺得沈宜言太紳士了,難得人家姑娘這么配合。
不過能伸出手已經(jīng)出乎他意料了。
賈閏笑瞇瞇地放慢了速度,他得給沈宜言多創(chuàng)造機會啊。
元祁默默地看著她跟沈宜言不時會蹭到一起的衣擺,雖然走的路是往醫(yī)院去,雖然也并沒有多近,但這一刻她心里簡直要開出花來。
固然是因為賈閏提醒了,沈宜言才伸了手,可如果不是真的關(guān)心她,沈宜言也不會伸手。
而且,賈閏肯定是站她這邊的。
可惜,路并不長,令她心花怒放的這段路很快就到了盡頭。
元祁看了一眼越發(fā)小心用力支撐她上臺階的沈宜言,默默地抓緊了他衣袖,在上了臺階后也沒有松開。
沈宜言有些不自在,但是,在外邊又吹了冷風(fēng),他也擔(dān)心元祁。
賈閏借著掀簾子的機會盯著這兩人還拉在一塊的手,臉上浮出了老母親的笑容。
沈宜言啊,被人家姑娘吃得死死的,他原先都是白擔(dān)心了。
醫(yī)院大廳里確實冷清,掛號處也只有零星幾個人,賈閏一邊領(lǐng)著元祁他們排隊,一邊還同元祁解釋,“我不常過來這邊,也跟這邊的大夫不太熟……不然就直接過去了……”
元祁笑著點點頭,“沒有關(guān)系的,我有時間?!?p> 頓了頓,見賈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元祁就又開了口,“我跟幾個醫(yī)生朋友常在一塊聚,也常聽他們說說起醫(yī)院的事,自己科室的人都不一定能認(rèn)全,更別說別的科室了,倘若有活動在一塊還好說,但平時都那么忙,活動也少……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今天已經(jīng)加班了,還要麻煩你現(xiàn)在陪著我多等一會兒,已經(jīng)夠不好意思的了……”
雖然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位元祁女士說這么多話,但這一番話讓賈閏對元祁本就不低的好感瞬間上升。
而且,這位元祁女士是真的好看,笑起來真是溫柔似水。
賈閏摸了摸后腦勺,略微有些不自在,“我沒有關(guān)系,都習(xí)慣了,丫丫,額,沈宜言也沒有事……”
聽到賈閏口中叫出的丫丫二字,元祁跟沈宜言不約而同看向了他,賈閏被兩人一盯,尤其是沈宜言從帽子下投過來的視線讓他不由自主改了口。
元祁抿唇笑了下,好像在夢里,她經(jīng)常會聽到沈宜言的這個昵稱。
那個夢還真是神奇,她回想的時候什么都模糊,可是再某些時刻卻又如同刻在她記憶中了一樣不知不覺就跳了出來。
人并不多,掛完號后他們在外面等了沒兩分鐘就輪到元祁了。
等到元祁進去,賈閏立刻拍了拍沈宜言,一臉好奇地道,“你們怎么碰到一塊兒的?”
沈宜言從門上收回視線還是覺得現(xiàn)在有些不真實,聽到賈閏問他,他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事,他現(xiàn)在也沒有心情說。
賈閏正眼巴巴等著,見沈宜言只搖頭就不說話了,他沒好氣地抽了沈宜言一下,卻也沒再強迫著他說話了。
相處得久了,他也知道沈宜言這德性,要是一點兒都不想說,那就一點反應(yīng)也沒,還搖頭呢,就是現(xiàn)在不想說而已。
看來是要等到回去才跟他說。
賈閏安靜了沒兩秒,心里又抓心撓肺地好奇起來。
可是唯一能說話的人還在里面,賈閏玩了一會兒手機就暗暗決定他不問沈宜言了,待會兒直接問另一個正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