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睜開眼的時候房間里就只剩了她一個人,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沈宜言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將毯子疊好搭在沙發(fā)扶手上,元祁才起身出了房間。
隱約聽到了客廳那邊有鍵盤的聲音,她便輕手輕腳地過去了。
果然沈宜言正在那邊坐著。
他比她以為的其實要忙上許多。
元祁站在一邊靜靜看著認真投入工作的沈宜言,如果不是因為年少的時候相遇過,她可能也不會有這樣的幸運。
沈宜言因為年少時的經(jīng)歷有些許恐女癥,又不喜歡跟外人相處,在感情上她根本就不必擔(dān)心有外人介入。
物質(zhì)生活上,他原先的家庭就已經(jīng)很富裕了,現(xiàn)在,她雖然不知道,但是單看沈宜言的這兩套房子就知道她的經(jīng)濟條件還遠比不上他。
外形條件,她雖然長相也算得上好看,但是女孩子的好看跟男孩子是不一樣的,像沈宜言這樣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還有能力還專一的男孩子實在是太少了。
而她跟沈宜言還有很多共同點,他們都沒有了媽媽,爸爸那邊也幾乎沒有什么關(guān)系,兩個人都是獨身一人,將來在一塊也沒有父母長輩的壓力。
她以前不是沒有考慮過相親,只是所見所聞都讓她排斥。
這些年,她其實一直在獨身跟成婚之間搖擺著。
雖然她身邊堅定獨身的人也有,但是她至今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是跟她一樣沒有一個能指望得上的親人,還能選擇獨身的。
她不知道別人到底準備怎么過的,可是她自己還是渴望家庭。
如果不是怕嚇到沈宜言,她現(xiàn)在都想直接跳到結(jié)婚。
如果是跟沈宜言的話,閉著眼睛結(jié)婚她也愿意。
沈宜言對別人的視線有些敏感,元祁沒看他多久他就察覺了,他下意識抬了頭,看清人之后手下就亂了節(jié)奏。
他推了推眼鏡,有些不自在地刪了自己敲錯的字母,站起了身,“你醒了?!?p> 他見她朝他走過來還是會覺得緊張,便想著轉(zhuǎn)身給她倒杯水,自己也緩解一下,誰知道還沒走上兩步,就被她抱到了。
他也算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她抱到了,可能是被抱的次數(shù)多了,他竟然沒有前幾次那么緊張了。
但是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
“你也休息一會兒吧?!?p> 元祁有些不舍得地松開手,沈宜言的腰十分好抱,身上的氣味也是清冽的,她一開始只是為了讓他習(xí)慣她的親近,現(xiàn)在卻是真的有些喜歡上這樣抱他的感覺了。
只可惜,她抱了這么多次,也沒有得過他一次主動。
被她抱著的時候還會覺得緊張,可是等她離開的時候,又總是會給他悵然若失的感覺,以至于每次被抱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這一次又是一樣的,被她牽著坐在了沙發(fā)上,他才反應(yīng)過來。
“你月底的時間能不能調(diào)出來?”
元祁剛才醒來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陳星銳的生日快到了。
沈宜言不加思索就點了點頭,他接的單子都可以自由安排,熬夜就可以擠出時間來。
“星銳在陳家后每年都是元旦過生日?!?p> 元祁覺得沈宜言應(yīng)該不知道,她也是猶豫了一番才決定直接告訴他的。
星銳雖然也認了沈宜言當(dāng)哥哥,但是卻并沒有打算認回自己之前的一切,沈宜言家里的情況也確實特殊。
不過如果他們給星銳過兩次生日,他應(yīng)該也不會多排斥。
沈宜言也確實不知道星銳現(xiàn)在是哪一天過生日的,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想過過生日的事情。
“我那一天應(yīng)該回不了遂安,到時候我們在龍水見吧?”
元祁說著心里就又覺得有些遺憾起來。
事實上,明天晚上她就得坐火車離開,期間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遂安,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差不多要分開一星期。
元祁跟他提過自己接下來一周都要去外地出差的事,也正因為如此,她才一再讓他保證明天晚上要在一塊吃飯,他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沒能拒絕得了。
只是昨天聽的時候只是有些失落,現(xiàn)在卻心里卻溢滿了。
眼見沈宜言似乎是被她的情緒感染了也有些低沉起來,元祁就打起精神,“我們可以給星銳過兩次生日,等到三月的話再給他過生日,我先給他打個預(yù)防針?!?p> 沈宜言聽到元祁說起三月的時候,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元祁怎么知道他弟弟真正的生日是在三月呢?
“你怎么知道他真正的生日在三月……”
沈宜言不自覺就問出了口。
元祁愣了一下,她剛才說話完全就沒有經(jīng)過大腦,被沈宜言問到后,她自己也有些懵了,她確實沒有問過別人,可是為什么就這么確定星銳的生日在三月呢?
“是三月十六嗎?”
聽到元祁還來確認,沈宜言點了點頭,卻覺得元祁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奇怪。
元祁忍不住抓緊了衣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之后,那場夢的記憶就越來越模糊了,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她并不是完全記不起來了,而是那場夢都被儲存在她的潛意識中了。
只是一旦細想的話,頭就有些發(fā)疼,元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頭。
沈宜言見過元祁這個表情,她剛醒過來的時候,見到人就會這個樣子,像是要想什么想不起來一樣。
“沒事,想不起來也沒有什么的,他生日就是那一天,可能是……可能是他自己跟你說了吧,我給他的資料里有戶口本上的復(fù)印件……”
沈宜言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元祁安慰著,可能是急中生智,他竟然找到了理由,“應(yīng)該是他什么時候看到了,跟你提起過吧?”
元祁知道不是因為陳星銳才知道,但是見到這樣著急安慰她而說了這么多話的沈宜言,剛才堵在腦海中的那一團就突然散開了。
她順從地點了點頭,卻有些擔(dān)心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
星銳的生日,賈閏的生日,好像都跟現(xiàn)實中是一樣的,那場夢跟她現(xiàn)在的生活到底還有多少重疊的?
如果不一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