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元祁的面,就算是他再想看清楚她發(fā)來的照片都是什么樣的,沈宜言也沒有那么厚的臉皮。
可是什么也不說,他又覺得很奇怪,尤其元祁好像有些害羞了。
“我會好好保存的?!?p> 沈宜言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就脫口而出了。
這下她是真的臉紅了,元祁摸了摸臉,掩飾一般地點了下頭后便作勢低頭聞了一下懷里抱著的鮮花。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把花放好?!?p> 進了門之后,元祁就迫不及待地要安置她的鮮花了。
沈宜言點了點頭,伸手把自己提著的花瓶放下,自己卻沒有離開。
在花店里的時候,他聽著元祁跟那位店員溝通也沒完全聽明白,有些名詞他連字是什么都不確定,想檢索也要費點事了。
原先知道不知道都沒有什么,但是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
他想要在這段關系里好好照顧元祁,那自然也就包括照顧元祁的花了。
他們兩個人如果要比較的話,肯定是他的時間更自由一些。
而且這是他給元祁買的花,他也希望能留長久一些。
不過,還是種在土里的更長久一些吧?
沈宜言一邊聽著元祁教他怎么保養(yǎng)這種鮮切花,一邊卻動了給元祁買些能種在這里的花的念頭。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元祁這會兒也想起來了種花的事。
“其實我特別想種花……但是我自己總要出差,照顧不了……”
元祁輕輕給花瓣點了點水,有些遺憾地跟沈宜言說。
她只是單純感慨一句,然而等到他們兩個人離開公寓見到她依依不舍的又抽了鮮花說要放到酒店里面,沈宜言忽然就開口跟她說,“我不怎么出門,家里還有賈閏……你要是想養(yǎng)的話,可以放我那里……”
沈宜言說了一半之后就被元祁撲過來的動作打斷了,他也想不起來接下來要說什么了。
元祁這會兒是真的高興。
越是高興,她就越是覺得中午的自己太傻了。
她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么,事實上是因為她高興得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其實也想往沈宜言那里多存一些東西,花真是再好不過的,有了花,連每天聊天她都多了一項可以打擾他的借口。
沈宜言的書包還在元祁房間里,到了酒店他們兩個自然要先進她的房間取書包。
一見到沈宜言站到門邊就不敢往里面去了,元祁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都這個年齡了,沈宜言怎么跟個老古董似的?
難道是她熱情得嚇到他了嗎?
可是她這算什么?
元祁給沈宜言遞了書包后等他出去后她跟著出去隨手鎖了自己的門。
沈宜言懵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不在自己房間里呆著,還要出去嗎?
越看沈宜言,元祁就越清楚沈宜言有多么單純。
“我要把這枝花放到你的房間里?!?p> 元祁輕輕晃了下手里的花。
沈宜言依舊不知道怎么拒絕,只是走路的時候差點同手同腳。
進了房間開了門之后,他又站在了門邊怎么也不肯往里面去了,元祁背過身安置自己的花,面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但是笑過之后,她心里卻更加感慨。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到了年紀越來越上去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不止女人希望能夠證明自己的魅力,男人也是同樣的,而對于很多人來說,證明自己的魅力就是通過對自己對異性的吸引力。
她認識的一些異性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哪怕對方并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他們也不會拒絕,甚至引以為傲,夸夸其談。
沈宜言跟那些人完全不一樣,她追起他來簡直跟隔了一座山一樣。
她要不跟他談感情,到他面前簡直如履平地,要是談一下感情,橫在她面前的就是峰巒起伏。
她原本還想跟他單獨待一會兒再回去的,這會兒看到沈宜言的樣子,元祁也就不強迫他了。
他今天幫著她收拾了一天的屋子,現(xiàn)在肯定也累了,明天還要早起回去,元祁也不忍心打擾。
而且她在這里的話,哪怕她讓他休息,他也休息不好。
擔心元祁留在這里的人是他,但是等到元祁爽快地離開之后,有些失落的人也是他。
沈宜言放下書包,怔怔打量著元祁放在床頭柜上的瓶子,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花瓶是元祁在樓下問前臺要的。
他自己也經(jīng)常住酒店,卻從來沒有想過只是房間里多了一枝花,連酒店千篇一律的房間都變得親切了許多。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沈宜言回過神來,趕忙拿出了手機。
元祁已經(jīng)回了房間。
他原本是想再送她回去的,可是她卻逗他。
沈宜言想到元祁滿是笑意的眼睛,戲謔的表情,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柔和起來。
又往上看就看到了元祁的照片,沈宜言打起了精神一個個點了原圖,認真收藏起來。
這都是他見不到的元祁的寫真照。
不知道是在哪里拍的,有種返璞歸真的意味,每一張都好看得不得了。
說實話,是比他今天自己親手拍的要好上太多太多,但是兩者是不一樣的。
沈宜言存到了手機里還不覺得保險,又云上傳到了自己的筆記本里,還一層又一層的加密。
從頭到尾他都不敢多看,饒是這樣,心跳也亂了起來。
沈宜言收回手機,見沒有消息了就轉身去洗漱。
他原本是打算在這里待兩天的,只是今天突然收到了合作公司的緊急任務。
他得回去趕進度,不然元旦前就沒辦法過來接元祁一起過去了。
或許是枕邊有花香助眠,元祁入睡得也格外的快。
第二天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床頭柜上的花,元祁的心情就更好了。
沈宜言說了要幫她把行李箱拿到公寓之后再坐車離開,元祁也想同他多待一會兒就根本沒有拒絕。
時間也確實還早,兩人往公寓里放了行李箱之后又一起去吃了早飯。
元祁一直把沈宜言送到了車站。
之前他送她的時候她總會覺得不舍得,可是這會兒送他離開卻也沒比前者好到哪里去,而且,她也有些擔心。
她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沈宜言一個人處在擁擠的電梯里,車廂里是什么樣子,在她身邊就已經(jīng)那個樣子了,要是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