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云橋抵達時，一群嗚還在核對細節(jié)，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即便是當事者也說不清組裝時的細節(jié)，他們正在找其他儀器通過檢測流程的證據(jù)，一大車一大車有關的文件從烏蘭境內運往這個會議室，經(jīng)簡陋分類后通過肉眼識別有效證據(jù)。
安海能做的很有限，少一只嗚起不了負面作用，他環(huán)顧四周，他們好像沒有注意到云橋。
安海舒展身子后起身，走向云橋，問：“北方來的？”
云橋顯然因為與想象不符而感到驚訝，他湊近說：“我叫云橋，有份通知叫我來這里。”
“顯光新集體調查組，他們是這么叫的，我叫安海，中午才到?！?p> 終于有嗚注意到了云橋，漠曲不知何時走到了安海的背后。
“云橋，最后一只嗚，現(xiàn)在嗚齊了?！蹦终f了一遍中午的話，又加了些無關緊要的細節(jié)，也許是下午找證據(jù)時了解到的。
“我們的動靜很大，新集體已經(jīng)察覺到了，所以最遲在后天對顯光發(fā)起訴訟，我們有權力繞過一些流程。二組組長，明天下午你和云橋到顯光總部門口等著。有兩張已經(jīng)簽署的搜查令，一張明天下午生效，另一張是后天的，用了哪張就把另一張燒了，別留下證據(jù)。收到消息直接闖進去，一支武裝分隊會保護你們。強制搜查令允許搜查者動用武力，強調一遍，別忘記這條，新集體的前身可不干凈?！?p> “我呢？”安海轉頭問。
“去法院，必要時出來做證，保險起見而已。”漠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繼續(xù)工作，兩個小時內我要看見一份完整的報告?！?p> 安海突然想起，云橋還沒有說過話。
“算了，我?guī)闳プ〉牡胤娇纯础蝗汗ぷ骺?。”安海在角落里向云橋念叨?p> “這件事真是我那份文件？”云橋不安地說。
“我也有份，報告寫得有些偏激，也許有嗚生氣了……你見過門口的文件，能這么短的時間內收集他們，哎?！?p> --
漠曲團隊經(jīng)過一晚上的整理，終于拿出了一份針對鏡片工藝的文件，文件厚達百頁。他們補了些許睡眠后對顯光新集體正式發(fā)起訴訟。
新集體驚訝于這支剛成立的團隊的速度，他們原以為至少要一周的速度。顯光新集體的法務部倉促出席，他們在嚴密的證據(jù)鏈下束手束腳，不得不同意法院搜查證據(jù)。
“這么快就結束了?！卑埠Τ鋈]多久就回來的漠曲說。
“對面沒有準備，再拖一兩天就說不定了。”漠曲冷冷地說，“現(xiàn)在就看那邊了。”
零星的槍聲時不時在顯光的樓道里響起，顯光不想因為過度反抗而攤上事，武裝分隊也不想。顯光的檔案室充斥著許多無關的嗚，他們正在尋找文件然后銷毀，留給二組的時間不多。
烏蘭待業(yè)者的數(shù)量很多，他們不介意自己有一份不干凈的檔案，至少當時是這樣。各個新集體都養(yǎng)了一群無所事事的嗚，現(xiàn)在，他們擋在狹窄的樓道里，與二組的武裝分隊對峙。
“最后一次警告，任何阻攔搜查的涉事嗚都不受法律保護。”隊長沖著嗚群吼道。
“真得會動用武力？”云橋問組長。
“你得去問漠組長，上次漠組長因為太溫和，新集體一把火把檔案室燒了，不過他們不敢在大樓里燒，我們要快些?！?p> “隊長，允許開槍，責任我們擔，有錄音的。”組長指了指背上的設備，磁帶一圈圈地轉著。
“我數(shù)十下，不退的就地擊斃?！标犻L仰身時，背上的槍管朝向天花板，用力咬下嘴里的觸發(fā)裝置，9.2毫米的低速彈頭旋轉著鉆入天花板，撒下漫天的揚塵。
嗚群向后退了退，但最后的一群嗚擋住了想逃的嗚。
“也許明天會發(fā)生第二次制度變革?！痹茦蛱狡鹉X袋望嗚群。
“不會的，最快也要下周，我們背后的嗚可不簡單。”
“你們都計劃好了……之前沒有嗚這么做過嗎？”
“什么都沒發(fā)生是最好的情況，發(fā)生了也沒辦法。但誰叫上面咽不下這口氣呢，說不定還有別的嗚正在翻舊賬，總得有嗚做個開頭?！苯M長低聲對云橋說，同時發(fā)出冷哼。實際上，他已經(jīng)接到了第二個命令，這件事結束后，他會接手另一個搜查的任務，那個新集體更難對付，他需要樹立自己冷血的形象。
隊長的倒計時抵達盡頭，嗚群依舊亂糟糟地排列在走廊里。對嗚群的無差別掃射淹沒了嗚群痛苦的呼喊，隊長俯身壓低了槍口，所有子彈都落在前方嗚群的前爪上。
前排的武裝分隊打空了彈藥，另一排嗚上前繼續(xù)掃射，倒下的嗚給了搜查隊伍前進的空間。
組長略有些嫌棄地繞過了在地上哀嚎的嗚，但他不太厭惡爪子沾滿血。
嗚群終于像秋風吹散的落葉逃亡各個角落。
“?；稹！标犻L大聲喊道，“隨時警戒，自己判斷處決程度?！?p> “這里是顯光調查組搜查分隊，所有無關者呆在原地，遠離走廊?！绷硪恢溲b分隊找到了廣播室，強制性的搜查通知不間隔的播報。
遠處救護車隊的鳴笛漸起，云橋不清楚是哪邊報的案，他遠遠地看見了檔案室的門牌。
小跑的隊伍加快速度沖向檔案室，加固的房門緊鎖。
一支嗚對鎖開了幾槍，門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他說：“加固門，塑膠炸藥。”
后方的一只嗚上前把一小塊炸藥貼到門上，所有嗚向后退了一步。
門倒下的同時，一整支隊伍按程序涌入檔案室，屋外的云橋聽不清里面在喊些什么，在幾聲清脆的槍聲后，一只嗚告訴他和搜查隊伍可以進去了。
云橋眼前的是一間碎紙紛揚的檔案室，沒有火燒的痕跡，這比預想的要好些。之前從沒有一支搜查隊伍能走到這里，處理文件的嗚慌忙地留下了許多可以拼湊的證據(jù)。
除去碎紙，架子上還有很多文件，很顯然他們還沒有收到該銷毀哪類文件的消息，他們只知道大致的年份。
武裝分隊推擠著無關嗚群離開檔案室，組長依舊冷冷地看著一切，云橋不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想想也不是可以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