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手開大車

　　羅夏是個普通人，還有一點吝嗇鬼般的糾結(jié)，但他決定不立即返回唯心船。

　　初次來到這可能是平行的世界，已經(jīng)從危機中求生成功，心情大好的他，也不在乎那一點消耗，并且，還想驗證一點有關(guān)榨取核心源問題。

　　渾身有些無力的酸痛，足足好一會時間，羅夏費盡力氣，才完全從沙坑中脫離出來。

　　“那個少量消耗核心源，臨時干擾宿主感知，是不是能減少或增加身體痛苦，要不要試一下？”

　　“算了，又不是真正的祛病解痛，不需要浪費本就不多的核心源，反正，我還不算太慘……”

　　整個身體多是一些擦傷，灰頭土臉的半坐著，大口的喘息休息著，同時一部分注意力，環(huán)視四周。

　　刺眼的陽光下，一邊是荒涼的沙漠戈壁，另一邊是小城破土圍墻的邊界，還能看見異域風(fēng)情的大小房屋建筑，最顯眼的還是那個清鎮(zhèn)寺。

　　耳邊明顯傳來擴音器引領(lǐng)的祈禱，宗教感十足。

　　羅夏不敢貿(mào)然的求救，就算不遇到綁架的極端分子，以他保羅的阿美利加身份，注定、一定他不受這里歡迎。

　　不過也不能干等著，羅夏想起，那被綁架女人照片。

　　如果救援及時的話，沒準(zhǔn)也可以算作一個宿主意識需求，完成任務(wù)獲得核心源很有必要。

　　羅夏看了一下身上剩余物品。

　　酒壺等物品都留在了地下，只有打火機、折疊小刀和貼身的手機，屏幕顯示時間下午3：01，沙漠戈壁還是很酷熱。

　　撕下一些布條，纏了個不倫不類的頭巾，勉強遮擋一下暴曬，羅夏開始小心的繞城而走，在這種不熟悉的地方，他想盡量先找到一些必經(jīng)大路，看看是否能等到合適求救對象。

　　環(huán)境酷熱，沙土中行走比較費力，對一個普通人也算是不小的考驗，更何況一個體力消耗差不多，從地下破棺而出的狼狽身影。

　　羅夏還記得，硬皮書提示過，核心源還有一些特別應(yīng)用，除了改善或強化身體，還能通過主動意識，對腺體有一些干涉影響，比如：刺激分泌更多腎上腺素，增加體能與減少身體痛苦影響；刺激分泌生長激素，讓成年保持180cm的身高，還能長一長……

　　不過，這些暫時影響腺體激素，每次都需要消耗核心源，仔細(xì)對比，還不如一般改善與強化體質(zhì)實在（如果無視可能存在副作用的話）。

　　更何況，保羅這一副已過30年齡的身體，不是羅夏的，也不值得消耗珍貴的核心源來實驗。

　　羅夏緩慢又堅定，一直不停的走了半個多小時。

　　“這個什么鬼地方，再這么走下去就中暑了?！?p>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這種異域的沙漠與小城景色，初時他覺得還十分新鮮，但經(jīng)過了一會高溫與干燥洗禮，心情就只剩下淡漠了。

　　可能是之前在昏迷中的灰色空間，一直向著地平線行走的經(jīng)歷，讓他缺少一些負(fù)面情緒，根本不會怨天尤人，在合適的時候能保持理性。

　　終于，頓了頓腳步。

　　羅夏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一個像是廢棄加油站的地方，這說明那里應(yīng)該有條公路。

　　這時候，與加油站相對不遠(yuǎn)位置，一片揚起的沙土由遠(yuǎn)及近，仔細(xì)看去竟然是一排速度不減的車隊，羅夏瞇起眼睛仔細(xì)分辨，那一輛輛沙漠迷彩涂裝的寬大越野，可能和軍隊有關(guān)。

　　羅夏按捺不住的心情，快步向那方向靠近。

　　無奈的是，他如同灌鉛一樣雙腿，勉力小跑，期間，還兩次跌倒在細(xì)沙中，最后，不得不望著車隊順著出城公路遠(yuǎn)去。

　　“FXXK，這群大兵不時刻注意周圍情況嗎？”

　　“沒有警戒，沒有雷達(dá)和望遠(yuǎn)鏡嗎？看不到我保羅這個阿美利加公民嗎？”

　　從地上爬起的羅夏，嗓子冒了煙一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心里罵了一通卻還是沒有放棄，繼續(xù)走向那個破敗的加油站。

　　一個穿著背心提著塑料油壺的大胡子，也在望著離去的車隊，而且，大胡子也正好背對著羅夏，并沒有注意到后面小心靠近的狼狽人影。

　　“這不是廢棄加油站，而像是個自助加油站，聽說，一些中東國家好像加油還免費，這么說，這個大胡子司機應(yīng)該還有輛車?！?p>　　避開專注擺弄手動抽油泵的大胡子，羅夏發(fā)現(xiàn)加油站前面果然有一輛破舊的貨車。

　　駕駛室沒有其他人，后面帆布篷子下也只是一些山羊、家禽等貨物。

　　溜進(jìn)了駕駛室，鑰匙還在發(fā)動機沒熄火，羅夏雖然沒怎么摸過車，但他知道決不能浪費這一點機會。

　　快速回憶了一下為數(shù)不多，僅有一兩次開車的經(jīng)歷。

　　左腳踩離合，右手1檔位，恩，這破車沒有手剎，不用在意那么多了，踩油門，走。

　　破舊的貨車微微的晃動一下，幸運，沒有熄火，都不用怎么踩油門，貨車伴隨著巨大的噪音行駛了出去。

　　羅夏趕忙調(diào)整方向盤，跟第一次開車沒什么區(qū)別，劃出一個S形才平穩(wěn)下來，目標(biāo)正是車隊離開的方向。

　　“@#￥……”后面一陣憤怒的喊叫。

　　羅夏從后視鏡看見，穿著背心的白頭巾大胡子，正一邊提著塑料油壺追在車后面。

　　油表顯示刻度還有一些。

　　羅夏于是一腳油門，給大胡子送進(jìn)了揚起的沙塵中。

　　“這算是一種應(yīng)急避險，我可不是饞你的車，相信我保羅最后會妥善處理的?！?p>　　開闊的路面很方便駕駛，不僅如此，羅夏還發(fā)現(xiàn)自己開車越來越順暢，還偶有一些眼睛觀察、手腳駕駛的配合，他不知道為什么要有這些動作，但心里直覺這駕駛動作應(yīng)該不算錯。

　　開車本來就不難？

　　但其實是，羅夏，不，是保羅的身體，像是一點肌肉和神經(jīng)某種慣性記憶被激活，才能擁有超過普通初學(xué)者的熟練度與適應(yīng)力。

　　不斷踩油，加速，不到幾分鐘時間，就順著揚起的沙塵跟上了車隊。

　　這次，他就很容易吸引軍車隊注意。

　　于是逐漸減速，同時，軍方車隊第一時間用擴音器發(fā)來警告，英語警告。

　　連蒙帶猜，羅夏覺得一系列警告的外，可能是讓停止靠近，并接受檢查。

　　“不是當(dāng)?shù)厝塑婈?，他們說的是比較阿美利加的英語，那就是阿美利加駐軍?！甭犃ο喈?dāng)一般的羅夏，也不太難分辨猜測。

　　羅夏卸下一件心事一般，停車，一把將頭頂圍巾扔下，走了下來，取出手機，也按到了被綁架女人的照片。

　　全副武裝的士兵靠近，羅夏高舉雙手。

　　人生第一次被槍口指著，各種搜身檢查，耳邊是各種嘈雜的聲音，沒有意外，那個他一直出示的手機，也被搜走了。

　　“語言不通，聽力差，真是個大煩惱。這個平行世界，華語好像不是國際語言?！?p>　　一連串的訊問，羅夏大多時候以‘我不記得，我不知道’簡單英語為借口，只在一些確定信息上勉強說明。

　　但僅是這樣，再加上那個手機，就為救援其他被綁架者提供了關(guān)鍵時間和線索。

　　因為確定了羅夏的阿美利加的身份，大致也確定了，他挖出棺材自救的事跡，就送他到一個軍營基地中，期間還被很友好對待。

　　期間過去了許久……

　　阿美利加軍方，還專門配備了一名醫(yī)生檢查他的身體，也主要檢查一下他腦子，確定是否受了刺激，或出了問題，才導(dǎo)致他好像都不會說話了。

　　眼前一片虛影，唯心船有關(guān)的事物，羅夏確信除了自己誰也看不見。

　　于是，他一邊應(yīng)付著醫(yī)生的檢查，同時查看翻開的硬皮書。

　　字跡一點點浮現(xiàn)。

　　——保羅：“感謝上帝！帕梅拉活了下來，我與她有著同病相憐的男女感情，我們在一個公司工作，她也是離婚同樣有兩個孩子，寂寞的彼此慢慢相愛，但她最終被極端分子處決，拍成錄像發(fā)到網(wǎng)絡(luò)上。”

　　“她悲慘的人生結(jié)局，也是我無法接受的，好在，本該發(fā)生的，它改變了，她活著等到了救援，沒有被斬首?！?p>　　核心源：獲得+15，目前19.1

　　羅夏大概明白了什么。

　　果然不多時，軍營中一名接到電話的軍官，簡單告訴羅夏，他的其中幾名同事，擊斃了不少身份不明的極端綁匪，還在確認(rèn)其中是否包括電話威脅的主謀。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這次軍事行動中，解救的好幾名人質(zhì)中，其中就有他提供照片上那一個女人。

　　羅夏有些欣慰，又有些復(fù)雜的感覺。

　　因為他的一個選擇，才救了人。也又驗證了一些事，那屢意識提供信息沒錯的話，她叫帕梅拉，還是保羅的情人，救她收獲的核心源，竟然比自救的還要多一些。

　　“這個，我保羅還是個重感情的，果然，每個人真正意識需求，價值衡量都有所不同?！?p>　　“如果是我本人，應(yīng)該會更自私一些，沒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