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夜莫一進門就聽到這清淡無奇的聲音,由于今天有個臨時會議,回來的晚了些,看別墅里面一片漆黑,還以為她睡了……抬起手就要開燈。
“別開燈?!北币捛謇涞穆曇衾锶旧狭诵┣榫w。夜莫心里不由的緊了緊。
“吧嗒”
一聲脆響,突如其來的光芒讓北覓覺得有些刺眼。
映入夜莫眼簾的是一個渾身是血,萎縮在沙發(fā)角落的女人。頭發(fā)亂糟糟的,嘴角還有微微血跡。
“你……”夜莫剛開口就被北覓打斷。
“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夜莫抿了抿嘴唇,轉(zhuǎn)身就要去拿醫(yī)療包。
“我今天啊,遇到了臨雪柔?!?p> 北覓的肩膀突然被抓住,他力氣很大,簡直疼入骨髓,但更疼的,是那顆心。
“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她!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北覓張了張嘴,最后又閉上。看啊,這就是她老公,一個愛了五年的人……
“她沒事?!北币捖曇羯硢?。夜莫的身體突然怔了怔“那你身上的血?!?p> “我的”北覓似乎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光芒,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夜莫的眼“全都是我的?!狈磫柕馈澳悴皇窍矚g她嗎?你不是警告過我嗎?我不動她。”
夜莫臉色有些難看,不自在的撇過腦袋,雙手放下,轉(zhuǎn)身去拿醫(yī)療包。“哼,還好你識相?!?p> 北覓疲倦的閉上了眼,只聽到“只要你聽話,你夜夫人的地位不會動搖的,如果你敢動她……”
“不必了。”北覓呼出一口氣,“離婚吧?!?p> 夜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中似乎有別樣情緒閃過。
轉(zhuǎn)過身看了北覓好久才說。
“離婚,不可能,除非喪偶?!?p> 逃似的離開了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北覓站起身,腦子突然眩暈,讓她站在原地好久,當離開時,地板上卻多了道濕痕。
你既然不愛我,那又為何不肯放我自由?任由他人傷害。
就像,起初,神創(chuàng)造天地。
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運靈在水面上。
神說“要有光。”
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暗給分開了。
神喜歡光,所以光是如此耀眼,而自己卻只能永遠蜷縮在角落里,接受暗的洗禮……
可有一天,她也開始渴望光明,伸出手去觸碰時卻發(fā)現(xiàn)他是如此炙熱。
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去擁抱他,即使自己傷痕累累。
后來啊,她覺悟了,不再認為光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要逃避這被光明所照耀的大地……
她累了。
世上的君王一起來。臣載一同商議。要抵擋耶和華,并他的受膏者,說,我們要掙開他們的捆綁,脫去他們的繩索。
第二天一早,北覓將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子上,提著行李箱毫無留戀的離開了這個生活三年的地方。
回到了她最初的家——黎明孤兒院。
付了車錢,北覓臉上帶笑,終于要有新的開始。孤兒院門口有一棵大樹,那她小時候和那個他一起種的。
有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駝著背,手里拿著噴壺在給樹澆水。
北覓的眼眶頓時就紅了,吸了吸鼻子,忍下心底那抹酸楚,故作輕松的喊了句“黎媽媽,我回來了!”老人慢慢放下噴壺,努力站直身子,想要看的更多“覓覓,我的覓覓回來了,我的孩子?!?p> 微風不燥,卷起一枚秋葉,,在空中劃過優(yōu)美的弧度,安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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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您休息會兒吧”路七現(xiàn)在很是煎熬,一個小時前他收到夫人離開暮色年華,但在他看來總裁并不在乎夫人,要不要說呢?(??﹏??)
夜莫揉了揉眉心“不了,她怎么樣了?”
路七立馬回答道“臨小姐很好?!?p> 夜莫皺了皺眉“我問的是夫人?!?p> 路七低下了頭,小心臟在噗通噗通的跳?!胺蛉嗽谝粋€小時前就拿著行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