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愛情是一種本能
經(jīng)過了漫長的三個月的治療,清寒的情緒和精神狀態(tài)都比較平穩(wěn),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這天清寒和媽媽在病房外面溜達,無意中清寒從媽媽口中得知了自己所患的疾病,竟然是精神分裂癥!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一個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清寒打蒙了。自己一直以來以為所患的是抑郁癥。精神分裂癥,多么可怕的字眼,清寒不相信自己罹患的是這不死的癌癥。正好媽媽手中有一張自己要去前面門診樓做檢查的體檢單,上面有醫(yī)生診斷。清寒從媽媽手中拿過單子,一看,上面是一個英文縮寫,SCH,清寒不知是什么。這時有一位穿著白大衣的大夫從旁邊經(jīng)過。清寒忙拿著體檢單去問她,大夫清清楚楚地說是英文縮寫精神分裂癥。不由得清寒不信。
清寒的腦袋里一片空白,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不停的在空地上轉(zhuǎn)啊轉(zhuǎn),想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媽媽在一旁站著,焦急的看著她。
終于,清寒停了下來。她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想法。雖然是得了精神分裂癥,但自己讓它不在復(fù)發(fā),就和以前一樣了。
清寒哪里知道,精神分裂癥的復(fù)發(fā)幾率非常高,而且復(fù)發(fā)三次以上就得終身服藥了。
笑容在清寒臉上消失了。大夫說這是精神分裂癥后的抑郁,在患者中占有一定的比例。病人在妄想狀態(tài)消失后,恢復(fù)了自知力,開始正常的思考現(xiàn)實問題了。大夫給清寒加服了抗抑郁的藥。本來就快要出院了,這下又不知道要再住多久了。
病房里有限的空間,住著幾十個病人,清寒覺得窒息,想從這窗戶樹著鐵柵欄、關(guān)著大鐵門的病房里出去。
接下來的一個月,媽媽充當(dāng)了清寒的陪護。家離醫(yī)院很遠,中途要倒一趟公交車。媽媽一早趕到醫(yī)院,等醫(yī)生查完房后,開一張出示單,把清寒接出去。一上午的時間都陪著清寒在院子里散步。到了中午,清寒回病房吃午飯,媽媽就到醫(yī)生食堂簡單吃口飯。病人午休,清寒在病房里睡覺,媽媽就在飯?zhí)么髲d里的長凳上躺上一會兒。午休過后又把清寒接出來。到了晚飯時間再把清寒送回病房,然后才走。整整一個月,媽媽象上班一樣準(zhǔn)時,不論刮風(fēng)下雨,一天不拉。
每天早飯后,大家在大廳里活動,清寒就滿懷期待地站在窗前往下看,看那條院子里的小路上有沒有媽媽的身影。媽媽從沒讓清寒失望過。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媽媽付出的辛勞和愛終于戰(zhàn)勝了病魔,清寒可以出院了。
清寒把認識寒磊的事告訴了爸爸。爸爸起初還點頭,當(dāng)聽說寒磊中專畢業(yè),還有個孩子的時候,爸爸沒多說啥,只是說你別帶他來見我。
清寒沒有聽。過了幾天,清寒帶著寒磊回家了。爸爸沒表示贊成也沒反對。臨走時對他們說把帶來的東西讓寒磊拿回去。
爸爸的態(tài)度沒有阻擋住清寒的熱情。爸爸提出了條件,要想跟他繼續(xù)相處下去,就要和清寒一起到他家去,當(dāng)面對寒磊爸媽說明清寒的情況。
寒磊同意了。清寒和爸爸是坐公交去的。寒磊在車站等著。一下車,寒磊一句話沒說,就抓著清寒的手,領(lǐng)著她往家走。爸爸在后面跟著他們。
在寒磊家,爸爸向寒磊的爸爸媽媽詳細說明了清寒的情況。怎么得病的,發(fā)病時什么情況,住過兩次院。沒想到寒磊的爸媽沒表示反對,只是說兒子同意就先處著。
清寒想得到家人的支持。就對爸爸說,讓兩個哥哥也去寒磊家,見見韓磊,見見他的父母。
二哥是當(dāng)兵的出身,看不慣韓磊的習(xí)氣,說別是有什么前科。大哥倒沒說什么??傊瑑蓚€哥哥并沒有看出什么不好。就這樣大家默許了。這年清寒已經(jīng)32歲了。
象灰暗的屋子里進入了一束光,清寒的生活被點亮了。每天有期望的事,期望著周末與韓磊的見面。
處在熱戀中的清寒每天情緒高昂,用自己的話講好象天天在過年。在單位工作比較輕松。工作之余清寒就看英語。并不是想怎么樣,只不過是清寒給自己安排的渡過時間的事情。爸爸也常說,人得有點事干。
又到了周末。下午,清寒在做托福的習(xí)題。正確率挺高,清寒對自己的學(xué)習(xí)成果比較滿意,再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又能見到韓磊了。
韓磊從第一眼見到清寒,就很喜歡她。通過幾次交往,他更從心底里肯定,清寒就是他的女人。不管清寒有什么病,不管她將來變成什么樣,他都認定了她。
他想要清寒成為他的女人。有一次在他家,韓磊爸爸媽媽都出去了,家里沒人。韓磊想和清寒發(fā)生關(guān)系。但顧慮到清寒的反應(yīng),沒能成功。后來的一天,是第二次,終于成功了。從一聲痛苦的叫聲里,清寒從一個女孩終于變成了一個女人。寒磊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愛情是一種本能,就象向日葵,總是向著太陽的方向生長。對于有些人來說,愛情是一種信仰。有著宗教般的狂熱,全身心的投入,不計得失,無怨無悔。愛得真心真意,愛得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