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抵達(dá)張家生產(chǎn)大隊(duì)
林秋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蘇念,她怎么覺得眼前的蘇念與自己的記憶里的蘇念不一樣了呢?
林秋云偏了偏自己的頭,想了想前世蘇念的遭遇,對方拋開自己的丈夫回城以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也不知道過得如何,再不濟(jì)也不會像自己一樣吧。
林秋搖了搖頭。
不應(yīng)該呀,也許是自己剛重生過來比較敏感,還有對于前世第一次遇見蘇念的的記憶太久遠(yuǎn),有些模糊了的原因吧。
大家自我介紹以后,就沒有人再說話。
而蘇念也正在默默的消化原主的記憶,還有回想劇情。
一時搞得車上的氣氛有些凝固。
最先打破僵局的還是最先開口的那個人。
陸紅的目光在蘇念還有林秋云之前來回轉(zhuǎn)換,最后問了一句。
“真巧,你們兩個年紀(jì)最小,又都來自首都,你倆不是高中同學(xué)?”
林秋云搖頭。
“不是,我是西城高中的。”
蘇念側(cè)目看一眼林秋云,想來對方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林秋云了吧。
收回自己的目光,蘇念方才回答陸紅的話。
“我是東城高中的?!?p> 如果說蘇念此時的身份是書里的女配,那么林秋云就是書中的女主。
蘇念穿的書全名叫做《重生福運(yùn)甜妻》,講的是前世女主被人推落水不得已嫁給男主,而后因?yàn)榛謴?fù)高考,被人慫恿離婚拋夫棄子,最后落得一人孤獨(dú)死去的下場。
因?yàn)榕髁智镌朴幸粋€姥姥給的銀戒指,這個戒指還是一個空間,里面有一口靈泉還有一大片黑色的土地種什么長什么,空間不止可以保鮮,種植還可以飼養(yǎng)活物。
然后林秋云就重生回到了剛到張家村做知青的時候,這一世女主帶著空間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孩子,即使高考也沒有放棄與自己男主在一起,最后走向幸福人生的康莊大道。
而蘇念回憶到這里,蘇念終于想起自己作為女配的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蘇念就是那個推林秋云落水,并且慫恿女主跟男主離婚的人之一。
至于這其二嘛,當(dāng)然是陸紅咯,書中的原主就是個蠢的,一直被人挑唆所以才會陷害女主。
難以置信,蘇念第一眼看到的滿臉笑容,落落大方介紹自己的陸紅,竟然那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也不知道陸紅為什么那樣子做。
這邊,蘇念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邊,又傳來了陸紅爽朗的說話聲。
“大叔,你呢?要不要做個自我介紹?”
原本一直在趕著牛車的張大樹聽了陸紅的話,臉上露出農(nóng)村人樸實(shí)的笑容。
“你們這些年輕孩子,就是會來事?!?p> 說著,也沒有拒絕陸紅,繼續(xù)開口道。
“我叫張大樹,四十二歲,來自你們將要去的接收點(diǎn)張家生產(chǎn)大隊(duì),我是隊(duì)上的大隊(duì)長?!?p> 聽了張大樹的話,陸紅顯然很意外。
“原來張叔是大隊(duì)長啊,那張叔你給咱們說說這個張家生產(chǎn)大隊(duì)唄,讓咱了解了解情況?!?p> 張大樹揮舞著藤條鞭子打在牛背上,卻是輕輕的一鞭子。
這牛是莊稼人最好的伙伴,打傷了可不好,不止如此,還因?yàn)榕J羌w所有的。
傷著碰著了,即使張大樹自己是大隊(duì)長,也不好交代。
一邊趕著牛車,張大樹一邊慢慢的道來。
“我們張家生產(chǎn)大隊(duì)一共有四十多戶,老老少少的三百多口人,村里一共三千左右畝地,水田一千二百畝,旱地一千畝,還有八百畝的山地…………”
鄉(xiāng)下的泥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逛晃晃悠悠的行駛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終于張家村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里。
彼時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diǎn)左右,張家村坐落在大山腳下背靠大山,前面是一條彎延的河流。
河流兩岸是連片的水田,水田里都是彎了腰的稻穗。
牛車穿過稻田,過了石橋就進(jìn)入了張家村,村口是一片水泥鋪成的壩子,一棵大樹底下放著一個大石磨。
石磨旁邊有孩子圍著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
除了孩子以外,還有不少乘涼的老人還有剛下工還扛著工具的男女青壯年。
見了趕著馬車的張大樹所有人都看過來。
“大隊(duì)長,回來了。”
見了車上的陌生人,本來還在打鬧的孩子們都停住了腳步,躲到自家大人的身后,探出個頭來好奇的看著車上的蘇念一行人。
不過是小孩,大人們也好奇著呢。
今天一大早的,大隊(duì)長就借了對上的牛車進(jìn)縣城,今天叫人上工的人還是書記呢。
知道一些眉目的人開口與張大樹搭話。
“喲,這就是分配到咱們大隊(duì)上的知青呀,看看這一個個閨女后生,細(xì)皮嫩肉的。”
這話里的輕蔑還有酸味是蓋也蓋不住。
張大樹懶得理會這種人,
架著牛車從人群中駛過,一路路過的人不乏有人與前面說話的人迎合著。
“那可不是,人家城里吃的都是商品糧,能跟咱地里刨食的農(nóng)村人一樣不成?”
接著又傳來一聲尖細(xì)的中年婦女的聲音,說的義正言辭。
“農(nóng)村人怎么了?農(nóng)村人都是貧農(nóng),成分好著呢。誰知道這些城里來的人是個什么家庭,保不準(zhǔn)里面就有誰是壞分子的子女?!?p> 這話說的尖酸刻薄,但是有沒有說錯的地方在,涉及敏感問題。
車上的人都有些不自在,即使在場的人都是工人家庭的子女,不是那老封建地主家庭壞分子的子女,聽了這話,也有些不舒服。
也許是因?yàn)楸惶嗳藝^,肆無忌憚的打量的原因。
總之,牛車慢慢悠悠的走著。
身后的話一聲接著一聲。
還是那個尖酸刻薄聲音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城里那么好,不用下地干活,吃的還是商品糧,無緣無故的就過來的,八成家里出事了?!?p> 周圍有相熟的人點(diǎn)頭附和。
“說不準(zhǔn)?!?p> 然后,又傳出另外一個憐憫的聲音。
“嘖,天可憐見的,好好的一個孩子,家里人怎么舍得讓人到鄉(xiāng)下當(dāng)知青?!?p> 周圍的人聽到了這話,安慰對方道。
“桂花嬸子,這你就不懂了,這上山下鄉(xiāng)都是先進(jìn)分子,哪里有困難,就到哪里去,農(nóng)村是廣闊新天地,大有作為?!?p> 被叫做桂花嬸子的人,聽到這話心里舒服了些,響應(yīng)政策好呀。
“是這樣子就好,是這樣子就好?!?p> 雖然說從城里到了鄉(xiāng)下,但是總比被打成壞分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