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士兵手中冰冷的弩弓,滿場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抑感。
只需一箭,怕是連凝脈境層次的人物也很難提防得住。
相國的權(quán)勢究竟龐大到了什么地步?
或許以往有人還不清楚,但今日,卻完完全全展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竟連楚后大壽之日,程玄耀都敢調(diào)動如此之多的弩兵,將整個會場圍得水泄不通。
林淵立于廣場之間,成為了眾矢之的。
此刻的他,微微皺著眉頭,很顯然,相國的狂妄程度,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林淵怎么都沒有想到,程玄耀竟膽大到了這種地步,竟敢于暗中調(diào)遣這么多弩兵,圍剿宴會場。
“夠了!”
便在此時,高臺上方,那一直未曾言語的楚皇站起了身子。
他沉喝一聲,如龍鳴回蕩全場,讓得滿場所有人皆是不由得臉上一驚。
“相國,今日乃皇后壽誕,你讓這些弩兵圍剿會場,莫不是想將朕與皇后一并射殺不成?”楚胤面色略沉,目視程玄耀。
“陛下,臣冤枉,這些弩兵,是我一早便已安排過來的,便是生怕有人于壽宴上擾亂秩序?!毕鄧_口。
他雖然狂妄,權(quán)勢可傾國,但不管怎么說,楚胤都還是楚國的皇,是楚國境內(nèi)的第一高手,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相國還是要收斂一些的。
“皇城秩序,自有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負(fù)責(zé),曾幾何時輪得到你相國來操心了?暗中調(diào)遣這么多弩兵圍剿于此,莫非相國是要將我等包括陛下在內(nèi)的人,一并射殺?”
便在此時,會場中的某個方向,一處席位上,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聲音。
所有人皆是不由下意識的放眼望去,而后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驚訝之色。
“原來是靖老?!?p> 程玄耀微微瞇起了雙眸,認(rèn)出了開口說話之人,赫然便是楚嵐學(xué)府的前任府主,靖老。
此刻,靖老正與塵老等人同坐一席,并未起身,而是目睹著眼下所發(fā)生的一切。
“老夫便是來吃個飯,想過如此大陣仗,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在靖老之后,塵老也是跟著開口了。
他言語之間充滿了一種不悅的口吻,讓得滿場所有人皆是不由得心頭一跳。
丹師聯(lián)盟的盟主,真正可權(quán)傾一國的人物,一旦真的生起氣來,那后果將是不堪設(shè)想的。
“塵老莫要誤會,今日我來,便只是為了鏟除一些在陛下面前妖言惑眾的屑小,并無針對你與靖老的意思?!?p> 聽得塵老的話語,饒是以相國的身份,此刻也不由得放低了一些姿態(tài)。
要知道,丹師聯(lián)盟向來都是夾在皇室與相國府之間,屬于中立的存在。
而不管它倒向那一邊,對另一邊來說,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相國府固有傾盡朝野的實力,但卻也不敢公然與丹師聯(lián)盟為敵。
“屑?。俊?p> 塵老忽然一笑,目視程玄耀,沉鳴好片刻后,他道,“在相國眼中,我們楚國的太子,便只是屑小嗎?”
“嗯?”
此言語一出,頓時是讓得相國心中不由得一驚,莫非塵老也知道了什么?
心中這般想著的同時,他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皺眉詢問道,“塵老此話何意?老夫怎么聽不明白?太子自非屑小,我所言的屑小,乃是這個在宴會上公然妖言惑眾的前大將軍之子,林淵?!?p> “相國手可通天,但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dāng)年的事情,雖然你瞞住了陛下,瞞住了所有的人,但卻唯獨瞞不住塵老與我?!本咐祥_口了。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讓得在座的眾人聽得有些發(fā)懵,不明所以。
到了現(xiàn)在,程玄耀也終于是反應(yīng)了過來,看來當(dāng)年掉包太子一事,靖老與塵老二人,多半也是知情者。
想到這里時,程玄耀眉頭更皺了,他硬著頭皮開口道,“此乃國政,還請二老莫要插手才好?!?p> “當(dāng)年,相國府于暗中謀劃,于太子出生之夜,以相國之子,掉包了真太子,如今的太子楚云歌,實為相國血脈,而非皇室龍子!”
忽然,廣場的遠(yuǎn)處,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聲音,所有人目光下意識的望去,只見,那是一名身著紫色錦衣的中年男子,他負(fù)手緩步走來,身上帶有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化靈境強(qiáng)者氣息。
林淵有些驚訝,因為他認(rèn)出了來人,赫然便是前大將軍,林嘯天!
顯然,林嘯天竟也來了云歌城,這是林淵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什么?!”
“太子曾被人掉包?”
“如今的太子楚云歌是假的?他實際上是相國的兒子?”
“怎么可能……”
這樣的話語,頓時是讓得滿場炸開了鍋。
所有人臉上都是浮現(xiàn)出了一種無比的駭然之色,覺得不可思議。
“假的?”
楚皇身旁,那原本還勉強(qiáng)能穩(wěn)坐于高臺的楚后,在聽了林嘯天的話語之后,頓時就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子,目光直視林嘯天,“大將軍此言可有依據(jù)?”
楚后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疼愛了將近二十年的兒子,竟然不是親生了。
“當(dāng)年之事,我親眼目睹了全部的過程,而且,也是我在相國府外,救下了真正的太子,并養(yǎng)育了他將近二十年的時間?!绷謬[天道。
“養(yǎng)育了他二十年的時間……”
聽得此話,楚后有些發(fā)懵,“你的意思是……”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猛然朝著林淵望了過去。
“林淵,才是真正的太子。”林嘯天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傳遍了四方。
“不可能!”
楚后面色一白,眼中滿是一種不可置信之色。
那豈不是說,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數(shù)次協(xié)助楚云歌出手毒害的人,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
“此事,老夫與靖老可作為認(rèn)證,林淵確為太子,而楚云歌,乃是身負(fù)相國血脈的相國之子。”塵老站了起來,淡聲開口。
他聲音雖然不大,卻無比清晰的傳入了滿場所有人的耳中。
丹師聯(lián)盟的盟主都親自出來作證了,這樣的人物,又豈會拿自己的名譽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