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域和龐光俊的一再逼問下,張小九終于道出了實情。
原來,這張小九確實有一番奇遇,而這奇遇原本卻是先前的狗頭幫大當家李狗蛋的,只不過被他僥幸竊取了而已。
按張小九所說,去年剛立春,他就細心地發(fā)現(xiàn)李狗蛋總是在吃飯完后還端一份飯回屋,他一時起來好奇心,便在李狗蛋出去時偷偷潛入他的房間,卻看見了一個雙手雙腳被綁住嘴上塞著布團的年輕公子哥。
他見了驚訝不已,沒想到這大當家竟然私自綁架背著大伙藏匿著一個人,張小九和年輕公子哥頓時四目相對,年輕公子哥眼神里流露出求生的渴望。
一時間他有點怕被李狗蛋發(fā)現(xiàn)害他的命,于是拔腿邊跑。
但是身后隨即便傳來了那年輕公子哥掙扎的響動。
“砰”的一身,人掉到了地上。
張小九有些不忍,又怕這人回頭告訴李狗蛋自己來過,到時還會暴露,便轉身回到房間。
“你是誰,怎么被大當家的綁了?!?p> 張小九拔出布團,這才發(fā)現(xiàn)這年輕公子哥面色嘴唇烏青,面色發(fā)黃,看來是病了。
“唉。”年輕公子哥嘆了一口氣。
隨即便和張小九傾訴起來這件事。
原來,這年輕公子哥叫柳如照,是一個散修,開光初階,常年游歷天元大陸各處,前幾日在衡山附近看到一株很好的靈草,正欲采摘,卻不料,被飛衡仙派的人搶先一步摘了去,柳如照便上去和他們理論。
卻沒成想,那群飛衡仙派的弟子非但沒有聽他理論,反而狠狠地羞辱大罵了一頓,說他狗膽包天,趕在飛衡仙派自家門口和他們搶東西。
柳如照做散修就是因為喜歡肆意瀟灑,浪跡世間,追求人生自得自在。哪里受的了這群人如此侮辱,再看他們,不過是一群剛剛筑基的修士,于是就起了教訓他們一番的想法,執(zhí)劍便沖了過去,不一會,這群飛衡仙派的弟子便七倒八歪躺在了地上。
柳如照心滿意足拿回了靈草,正準備想走,卻察覺到身后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
只見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群修士,赫然都是開光境的。
“師姐師兄,救我們。”
躺在地上的修士大喊道。
“這個人私闖衡山,還打傷我們,搶奪我們的靈草?!?p> ”對,就是他?!?p> “師姐,廢了他?!?p> 被柳如照痛打的其他修士也紛紛附和道。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站出來一個開光高階的男子。
柳如照皺了皺眉:“你誤會了,這靈草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你師弟們卻毫不講理搶摘了過去,我上去和他們理論,他們卻肆意侮辱我,我只好出此下策,替你教育了他們一番?!?p> “哦。”開光高階的男子挑眉訕笑道:“是這樣的嗎,我的師弟們。”
“不是,明明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p> “師兄別聽他胡說,他一上來就蠻不講理打傷我們?!?p> “師兄快懲罰他?!?p> 地上的修士紛紛對柳如照怒眉道。
“你們~你們——”柳如照聽他們滿口胡言,差點沒氣死。
“呵呵,閣下就別誣陷我?guī)煹芰耍僬f,這靈草長在我衡山的地界上,本來就是我們的,是閣下犯錯了?!遍_光高階男子說道。
“這是什么理,整個修真界都默認只要是在野外無主的靈藥法寶,人人可取,誰先發(fā)現(xiàn),誰先得到的就是誰的,你們怎么能說長在你們門派附近的就都是你們的?!绷缯崭杏X這飛衡仙派簡直蠻不講理,自己還頭一次遇到作風這樣無此離譜的仙派。
但他想了想,看到周圍一群開光境的修士趕來,頓時感覺不妙,無奈笑道:“既然你們這么說,這靈草我就還給你們吧?!?p> 柳如照將靈草還給地上的男子,轉身便走,卻被人群攔了下來。
“你們什么意思。”柳如照感覺自己要出事。
開光高階的男子譏笑道:“閣下這是把我衡山當做自家后院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覺得你打傷了我?guī)煹?,走的了嗎??p> “我靈草不已經(jīng)還給你了嗎,實在不行,我給你師弟道個歉算了?!绷缯辙D過身來躬身道歉。
“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柳如照看著四周將自己包圍起來的修士,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頓時后背發(fā)涼,知道他們想干什么了。
于是執(zhí)劍便沖了出去,卻被人群強硬地攔地下來。
“噗~”柳如照被逼的連退數(shù)步。
“你們說他這該怎么處置?”開光高階的男子笑著,看著被圍得嚴嚴實實的柳如照,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私闖衡山,惡意打斗,廢除修行!”
“私闖衡山,惡意打斗,廢除修行!”
“私闖衡山,惡意打斗,廢除修行!”
周圍修士紛紛舉劍起哄道。
開光高階的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人就留給你們練手吧?!?p> 頓時,周圍上百個修士舉起了劍向柳如照沖去。
“你們簡直卑鄙無恥,有本事單挑?!绷缯湛粗x開的開光高階男子,嘶吼道。
可是對方并沒有離他,越走越遠。
無數(shù)劍氣襲來。
柳如照揮劍抵擋,但是他面對的是上百個修士啊,有筑基的有開光境的,他現(xiàn)在就像一個玩偶一樣,被一群人肆意糅虐。
上百只劍劃破了他的衣服,刺穿了他的皮膚,他被人踩在腳下,徹底失去抵擋力,看著他們執(zhí)劍向自己刺了下來。
“不——”
柳如照一聲怒吼,他的雙手雙腳經(jīng)脈被挑斷,身上多處經(jīng)脈也被直接切開,他被廢了,徹頭徹底地廢了,柳如照頓時渾身劇痛難耐,心如死灰,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自己就躺在了這房間床上,看到李狗蛋正在給自己煮藥。
柳如照隱約感覺眼前這人有點面熟。
只見李狗蛋端著藥湯,滿臉堆笑著走到自己面前,關心道:“恩人,醒來啦,來吧這藥湯喝了,身子就不那么痛了。”
“恩人?”柳如照疑惑道,看來自己曾經(jīng)救過他,這些連自己游歷各處,總喜歡行俠仗義,幾年下來也救過不少人,不過自己對眼前這人還真沒什么印象了。
“恩人,來,你不方便動彈,我喂你?!崩罟返耙笄榈?。
隨后柳如照和他一番談論,這才知道這人叫李狗蛋,是這衡山附近三虎山上一個山匪幫派的大當家,昨日在三虎山邊界一河流旁被李狗蛋手下發(fā)現(xiàn),李狗蛋一眼就認出了他,便帶他回到自己的山寨內。
至于李狗蛋為什么叫柳如照恩人,據(jù)李狗蛋回憶,前幾年,自己在離國邊界做生意被一伙歹人劫貨,馬上就要殺他時,柳如照路過救了他,還懲治了歹人一番,把李狗蛋的貨物要了回來,所以李狗蛋對此印象十分深刻,特別是對柳如照的面孔深深的烙在腦海里一般,所以這次一看見他,便認出了是當年救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