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沒辦法直接同意老太太的。
“我回去一定會把我媽媽勸服的!”張輝認(rèn)真的看著張鈴鐺,“我答應(yīng)會對這段感情負(fù)責(zé)任的!”
老太太是滿意的。
這個時候吳官從外邊回來,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力,老太太一想到吳官給張鈴鐺買了一套房子,心里頓時過意不去了,再看向初中生張輝稚嫩的臉龐,老太太不再如先前那么滿意了。
“你回去辦成了再說吧!”老太太并不看好張輝跟“劉雨煙”這段感情,張輝媽媽顯得太強(qiáng)勢,張輝又顯得太過年幼,他們兩個在一起,沒有“劉雨煙”跟吳官兩人在一起來的合適。
老太太移開眸光,落在吳官身上,是把這個“孫女婿”越看越滿意。
吳官察覺老太太落在他身上的打量目光,他回來的晚,錯過的比較多,沒有聽見先前張輝跟老太太張鈴鐺三人之間聊的話題。吳官對張鈴鐺挑了挑一道濃黑上揚的劍眉,眼底透出濃濃困惑,無聲地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吳官眼珠子左右移動了一下,示意張鈴鐺看向老太太。
張鈴鐺起初還不明白吳官的意思,順著示意望了過去,頓時就明白了。
老太太臉上只差沒寫幾個大字“我很滿意這個孫女婿人選”。
“奶奶。”
張鈴鐺喚了一聲。
老太太這才將目光從吳官身上移開,落向了張鈴鐺,“小雨煙,怎么了?”
“吃蘋果?!睆堚忚K尋了借口。
老太太走了過來,就從塑料袋里拿了一顆蘋果出來,“小雨煙,剛剛這位吳先生削蘋果皮削得很好?!?p> “是不錯?!?p> 吳官走上前,以他的理解,是老太太想要吃削皮的蘋果肉。
吳官拿了那把水果刀,接過了老太太手里的蘋果,動作利索地削了起來,一分鐘不到,薄度適中的蘋果皮一圈一圈徹底的剝落下來,吳官拿了丟進(jìn)了垃圾桶,將蘋果肉遞給了老太太,老太太頓時喜笑顏開,對病床上躺著的張鈴鐺不住地夸贊吳官的種種好。
也就削個蘋果皮,老太太就一籮筐的好話。
老太太過分熱情的態(tài)度,讓明眼人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用意,吳官笑了笑,沒有開口解釋什么的意思,誤會就誤會吧,他確實不喜歡小蘿莉。張鈴鐺已經(jīng)聽?wèi)T了老太太夸贊的吳官的話,心里面上沒有太大的波動,也沒有出聲說什么來冷了老太太的顏面,只有張輝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邊上,有些突兀的站在他們之中,與熱熱鬧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我先走了。”
張輝聲音生硬的插了進(jìn)來。
惹得病房內(nèi)的三人都紛紛舉目朝著張輝看來。
“好,慢走。”張鈴鐺點點頭,對他笑著說道。
“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明天見?!?p> 張輝有些失望的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處病房,他站在病房門外,能聽到里面靜了一瞬以后,又熱鬧起來了,老太太的笑聲說話聲最大,吳官時不時用一把溫潤的聲音應(yīng)答一兩句,沒聽見“劉雨煙”有開口說話。張輝呆站了一會兒,大步流星的順著病房走廊離開了。
聊了一陣,老太太露出了疲憊的神態(tài)。
老太太說話的次數(shù)也漸漸減少了,到最后就是看著張鈴鐺,把閑聊的話題從吳官處,移到了張鈴鐺這邊,“小雨煙,你這身子骨瞧著都沒什么大礙,住醫(yī)院也不是住著好玩的,盡早搬回家吧。”
張鈴鐺猶豫起來。
當(dāng)初吳官說過,等張鈴鐺病養(yǎng)好了,才去繼續(xù)那場任務(wù)。
這下要是離開了病房……
張鈴鐺偷偷的窺探了一眼吳官,也不知道什么緣故,今日吳官的眼神沉沉的,面上總是掛著一抹莫測的溫和的笑容,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平易近人。
“再繼續(xù)檢查半個月吧。”張鈴鐺說道。
老太太聽了總覺得心里窩了一團(tuán)火,好好的一個孩子,又沒病沒痛,待醫(yī)院當(dāng)好玩呢?
老太太看向吳官,本意是希望吳官能出聲勸幾句“劉雨煙”。
吳官接收到老太太投來的求助眼神,出聲道:“那就繼續(xù)讓她留在醫(yī)院吧。”
老太太見出錢的人都沒有意見,就沒有再出聲要張鈴鐺離開這醫(yī)院了。
……
三人在病房閑聊了一下午,吳官勸走了老太太,病房里只剩下他跟張鈴鐺面面相覷。
吳官道:“已經(jīng)約好了,今晚就打算行動?!?p> 張鈴鐺本來已經(jīng)躺下了,掩蓋好了被子,聽了以后就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吳官輪廓深邃的面孔,眉目清朗脫俗,鼻高唇薄,個頭也高大魁梧,這樣的人分明是好看的,張鈴鐺卻覺得看吳官百般不順眼。
先斬后奏,總是拉她去險地。
“知道了!”張鈴鐺道,“他們有找到的通道入口嗎?”
“沒有?!?p> 張鈴鐺頭皮發(fā)麻,“那樓道進(jìn)去了,你們打算怎么出來?張輝說那地方進(jìn)去就出不來了。”
“藥劑在底下實驗室,不進(jìn)去就意味著這一項任務(wù)要無限時長的延續(xù)下去?!眳枪俚?,“在這個位面任務(wù)世界,如果超過兩年時間,我們也會面臨老病痛的折磨,是比尋常人加倍的痛苦。”
張鈴鐺心塞起來。
幸好吳官今日這么一說,否則她真打算一直陪著老太太病老,然后完成這個任務(wù)。
張鈴鐺猛地甩了甩頭,此刻擔(dān)心的已經(jīng)不是她的任務(wù)問題了,而是吳官的任務(wù)問題……
張鈴鐺沉默了下來。
要是那個樓道進(jìn)去了就真的出不來,那可虧慘了!
“半個小時后,我們就出發(fā)?!眳枪僖砸环N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說道。
吳官坐在椅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張鈴鐺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愁思纏繞。
半個小時到后,設(shè)定的鬧鐘叮叮的響了起來。
“該出發(fā)了。”
“哦。”
吳官走出門外。
張鈴鐺以最快的速度,換下了身上的一套病服,隨著吳官離開了醫(yī)院。
路邊打了一輛的士直奔那處廢棄的醫(yī)院。
兩人都是坐在后車廂座位上。
天色已經(jīng)微暗,路邊擁擠的人流,在窗戶邊飛速地掠過。司機(jī)開去的方向,是偏僻的方向,就算是熱鬧的高峰回家時間段,那個方向都顯得有些冷清。新鮮的風(fēng)從窗戶外透了進(jìn)來,張鈴鐺瞧見吳官又再閉目養(yǎng)神之中。
“想問什么,就問吧。”
閉著眼睛的吳官,不用眼睛,都能感覺到外界一雙異于尋常的眼眸冷漠的瞅了他一眼。
聽到吳官的聲音,本已經(jīng)側(cè)過頭望向車窗外的張鈴鐺又縮回了目光,看向吳官。
“你有幾分把握?”
“沒有把握?!眳枪俦犻_眼睛,眼底一片復(fù)雜,“那是我舊友?!?p> 張鈴鐺多瞧了兩眼吳官,還是第一次看到吳官在她面前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張鈴鐺忽然就興致乏乏。
車子停住。
那司機(jī)收了錢,丟了一句好話,“這地方邪門,你們多保重吧。”
車子揚長而去。
吳官朝著荒廢的醫(yī)院那邊方向走去。
張鈴鐺低著頭,默默地跟著吳官身后。
“居然還活得完好無損的?!?p> 一道女音傳了過來。
是賀枚。
賀楠站在賀枚邊上,鏡片之內(nèi)的眼睛,一片陰鷙警惕。
張鈴鐺道:“運氣好而已?!?p> “走吧。”賀楠道,“別再多耽誤時間了?!?p> 賀楠帶頭先進(jìn)了醫(yī)院。
賀枚緊跟著賀楠。
張鈴鐺緊隨著吳官身后。
兩撥人這次距離了五步距離遠(yuǎn)。
進(jìn)到醫(yī)院黑暗的走廊,張鈴鐺就舉起手電筒,兩束耀眼的燈光直射破開黑暗,將沿途的破舊看得一清二楚,
四人的腳程比上回快了兩倍,十分鐘就走到了那處樓道口邊上,那兩扇壞掉的門板隨意地倒落在地上,有陰風(fēng)陣陣刮吹了出來,一路上都很安靜,腳步都顯得堅定的四人,在此地都顯出了怯懦的一面。
賀楠跟賀枚并肩而立,都看向吳官。
“讓她先進(jìn)!”賀枚道。
“我不要!”張鈴鐺立刻抗議。
“她只是一個場景人物,有什么可害怕的?”賀枚諷刺道。
張鈴鐺眼睛直瞪著吳官!
這道門,他們都是遲早要進(jìn)去的。
現(xiàn)在兩撥人,就看誰先踏進(jìn)這處詭異的樓道之內(nèi)了。
有一點一定是占便宜的,那便是后進(jìn)的人,一定會比前進(jìn)的人占多點便宜。
吳官收到張鈴鐺的怒視,仿若未查。
吳官看向賀楠,“賀楠,這就是你今日電話里頭說的誠意?”
賀楠拿了一枚硬幣出來。
“拋硬幣決定,如何?”賀楠提議道。
吳官信不過賀楠。
他又拿了兩枚硬幣出來,一枚給了張鈴鐺。
“三枚硬幣拋出來一樣就一起進(jìn);拋出來正面多,就我先進(jìn);拋出來的反面多,就你們先進(jìn)?!眳枪偬嶙h道。
“那她呢?”賀枚指著張鈴鐺。
“開始拋吧?!眳枪俅叽俚?,“我數(shù)三聲,三、二、一?!?p> 吳官話音落下來,三枚硬幣拋飛起來,分別落在兩人的手背上。
幾乎也是同時揭開。
三枚硬幣竟然都是一樣的,都是正面。
賀楠看向吳官,“一起走,那就走吧?!?p> 吳官踏前,跟賀楠賀枚二人并肩,一塊踏入了樓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