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我就被嬤嬤打扮好了,原本被簡單盤起的發(fā)髻被松松散散的放下來,只頭頂挽了當今女子時興的發(fā)型。
配了一些簡單又精致的簪子,我不離身的紅珠玉簪子最后被別上來的時候并沒有突兀,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因為自來到這里開始,我所有的穿著打扮要么正統(tǒng),要么隨意,都是為了保持太子的形象,冷不丁的這么一打扮,還真的與平時生出許多不同來。
眉目如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顰一笑都好像與之前有很大的區(qū)別。
被打扮好的那一瞬間,我頓時覺得,如果邱清允不當太子,只當公主,那也同樣普通星辰一般遙不可及,艷冠四方。
雖然這般好顏色,但出門的時候我還是戴了一個白紗帽子,引來閻新舉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只能尷尬的笑笑,實在是這張臉,在大夏王朝實在是家喻戶曉,登基在即,搞出一些花邊新聞就不太好了。
我同洛亦宸走在梟京的大街上,此時雖然夜已經(jīng)完全黑了,但是根本沒有影響這城市的喧囂,因為大夏一直秉持著大同共榮的遵旨,所以來自各國各地人絡(luò)繹不絕。
之前在現(xiàn)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城市的夜生活,但是大多都是吵吵嚷嚷的人走來走去,很少停留。
但是這里不同,抬頭望去是一排一排的油紙燈籠高高掛,將整個街道點亮,看起來朦朧又溫暖。街上叫賣的小販就像說書一樣,詞句好聽又好玩,聽起來新鮮極了。
“溫言,我還沒在夜間出過門呢,沒想到這么有意思。”因為第一次看到這些東西,入目的每一處景象都像是一場華麗美好的夢,讓我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仙境還是人間。
我偷偷的將面紗撩起來放到帽檐上,想看的更真切一點。
“瞧你樂的,真傻?!甭逡噱方裢砜雌饋砺唤?jīng)心的,“這個給你?!闭f著將手伸到我的眼前,握著拳頭。
“哈,溫言,這么長時間沒見,你還學(xué)會賣關(guān)子了?!蔽艺V鴥芍谎劬?,忽閃忽閃的看他,立刻伸出手想扒拉開他的手指,看看里邊有什么。
還沒等我拉開他的手,他稍微松了松,有什么東西順著手指滑下來停在半空中,交織著前面來來往往的人群,呈入眼簾的是一枚小巧的玉佩,玉佩并沒有多精致,是一片又一片的楓葉,中間刻著晚桐二字。
我的心中一下子就盛滿了感動,這是一種他鄉(xiāng)遇故交的感覺,在這異世生活了五年,所有人都叫她邱清允,就連她都覺得自己就是邱清允了,可是看到真正的自己被一個人這樣記得,還是很感動。
“溫言,直到剛才,我才終于有一種感覺”我看著他,認真說道:“我終于,找到你了?!?p> 洛亦宸將玉佩仔細的系在我的腰間,抬眼寵溺的看著我“這世上,只有你段晚桐才能讓你這么心甘情愿的服侍你?!?p> 我說:“溫言,讓我看看你的那個玉佩吧,嵌著藍色珠石的那枚?!?p> “嗯?有什么說法嗎?”他隨手將玉佩扔給我,疑惑的問道。
果然,還是轉(zhuǎn)不了,就像醫(yī)院里溫言的那顆珠子一樣。
我有些泄氣,盯著那枚玉佩發(fā)呆“溫言,如果你能回去的話,就好了。”
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仿佛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怎么可能,都已經(jīng)過了二十多年了,尸體早就腐爛到只剩骨頭了吧?!?p> “不是的,其實溫伯母一直在等你,我一定會讓你回去的。”我有些著急的寬慰他。
“晚桐,你怎么知道我媽在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側(cè)過臉來看我,有些疑惑。
“不是的,其實——”我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橋梁下緩緩流動的河流,我剛想把一切都說出口,抬頭就看到了一抹青色的身影。
是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