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23日,一個平常的周末午后,趙小安在自己的完美世界與往常一樣喝茶看書。她很喜歡那樣的休閑時光,一個人安靜著,喝自己喜歡的茶,看自己喜歡的書,想自己喜歡的人。
愛一個人就是那樣的單純,她從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不愛他了會是什么樣子,她只想一直愛著他,只想用可以穿越時空的思念喂養(yǎng)著他,讓他一直都流淌在她的骨血里。又、
或者愛情本也是一種堅不可摧的信念,愛了就會一直愛下去。劉煜然如同趙小安生命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樣永遠(yuǎn)的嵌合在她的生命里,絲毫不會松動。
那個下午很平常,但卻在趙小安的一念之間發(fā)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改變。
趙小安原本只是在郵箱的草稿箱里敲打著她對他的思念,但鬼使神差的打開百度搜索欄鍵入了劉煜然的名字。敲下回車鍵的時候,電腦上一整屏的都是關(guān)于他的新聞,而且大多是有照片的。
那一刻,淚水奪眶而出,心口劇烈的痛,她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喉嚨一樣無法說話無法呼吸。她在心底里拼命的呼喊自己的名字,好久才緩過來神。
她打開一條他最近主持會議的新聞,看到他英俊的臉和嚴(yán)肅認(rèn)真的神情,他一點都沒變,依然是深藍(lán)色的西裝,依然那么完美而動人心魄。那是她朝思暮想每天都想見到的人啊。
趙小安看著看著便忍不住痛哭起來,哭到整個人都想要爆炸。五年的思念,五年的黯然沉默,那一刻,她只想對他說那句從沒說過的話:“我愛你!”
趙小安瘋了一樣的一條條看關(guān)于他的新聞。然而無窮無盡的新聞她怎么能看得完呢。直到她眼睛疼的不能再看,整個人癱在了沙發(fā)上。
她好想他,好想給他打個電話,聽到他的聲音??伤龘懿怀鏊奶柎a,認(rèn)識時他說他在國企做管理工作,后來她也知道他應(yīng)該是企業(yè)的干部,但她并不曾想到他是那么有身份和社會地位的人。雖然愛情不分貴賤不看門第,但她依然覺得自己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才可以配他??上?,他們有的是云泥之別。
那天之后,趙小安感覺她的世界又一次失控了,每天下班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網(wǎng)搜索有關(guān)他的新聞和信息。連續(xù)兩個星期都只睡四五個小時。趙小安看了他十多年內(nèi)的所有新聞和信息。收藏了很多很多有關(guān)他的網(wǎng)頁,下載了一百多張他的照片。趙小安在公司利用業(yè)余時間把照片進(jìn)行了各種編輯,然后和那些新聞網(wǎng)頁一起打印出來做成了一本厚厚的檔案,帶回了家。
雖然劉煜然的樣子沒多少變化,而且衣服也一直是一個風(fēng)格。但是趙小安卻能看出萬般不同來。比如頭發(fā)長了還是短了,衣服的顏色深了還是淺了,襯衣的款式是不是變了,眼鏡是不是換了。她甚至能在他一塵不變的嚴(yán)肅表情里找到他細(xì)微的喜怒哀樂。
趙小安在他不多流露的職業(yè)微笑里尋找那些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溫柔,她在他端坐的身影里回憶他們那些曾經(jīng)有過的甜蜜時光,她多么希望還能再握住他的手,多么希望還能再挽著他的臂彎。
那段時間,趙小安終究為劉煜然很多不合理的行為找到了些合理的解釋。
2011年8月20日,看到他的照片的第三個星期六晚上九點半。趙小安主動給劉煜然發(fā)了一條信息:“你好嗎?”
信息發(fā)出去不過十多秒,劉煜然就打電話給趙小安。聽到劉煜然的聲音趙小安就像被雷擊一樣,忍不住哽咽,奮力擠出兩個字:“你好!”
劉煜然帶著深情的溫柔問趙小安:“你好嗎?”
趙小安低低的回了一個字:“好?!?p> 劉煜然小心翼翼的問趙小安第二句話:“有男朋友了嗎?”
趙小安答:“不會有?!?p> 劉煜然不再問,他們之間陷入一種特異常的沉默之中。
趙小安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也能感覺到劉煜然濃濃的思念和情不自禁的喜悅。她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也許自己錯過了什么,也許自己誤會了什么,也許這個世界有很多注定并不是自己所能理解和想象的。
過了大約兩分鐘時間后,趙小安輕聲問劉煜然:“你好嗎?”
劉煜然輕輕的答:“還好?!?p> 趙小安再問:“你在哪里?”
劉煜然回答:“我在成都。”
劉煜然接著問:“你在哪里?”
趙小安答:“我在太原?!?p> 劉煜然稍作停頓后,用一種極其抱歉又極其認(rèn)真的語氣對趙小安說:“對不起!我很慚愧!”
那一刻,趙小安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太痛苦,有些話說出來太殘忍。她迅速的打斷他說:“我們之間不要說這個,請你不要再說了?!?p> 她忍住淚水,艱難的對他說:“我以后不要再和你失去聯(lián)絡(luò)了。”
劉煜然說:“好?!?p> 那天晚上,就在他們說好不再失去聯(lián)絡(luò)之后,他們好像直接回到了認(rèn)識的最初,兩個人聊了五個多小時的電話。劉煜然一邊和趙小安聊天一邊喝酒,他的開心毫不掩飾。
劉煜然詢問趙小安的近況,得知她當(dāng)時的生活和工作情況后,他毫不吝嗇的稱贊她是了不起的女子。他向她講述他這幾年的工作和生活,他說他的生活有人專門照顧,請她不必掛心,他說他的共產(chǎn)主義理想還沒有實現(xiàn),革命的道路還很漫長。得知劉煜然這些年一個人在外忙于工作趙小安忍不住心疼。
劉煜然告訴趙小安這些年走過了四川的很多地方,還經(jīng)常去各地出差,但是無論工作多忙都會想起她,他說他喜歡她,一直都喜歡。
那個晚上劉煜然喝了很多酒,后來忍不住又向趙小安懺悔,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壞的人,而趙小安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趙小安請求他不要再說這種話。
劉煜然說了很多話,像以前一樣滔滔不絕。說累了,他就在電話的另一端叫趙小安的名字。趙小安在電話的另一端應(yīng)他。聽到趙小安應(yīng)他的時候劉煜然會幸福的說“真好”,他隔一會兒再叫趙小安的名字,趙小安再應(yīng)他。他們一直不說再見不掛電話。
愛情就是那么神奇,再多的痛苦在快樂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好了傷疤忘了疼真的很適合形容愛情。
愛情只是兩顆心的相遇,只是兩個靈魂的交纏,只是因為有對方而無端快樂,只是非你不可。愛情的快樂從心底里自然流出來,無窮無盡的感覺。
那天晚上趙小安終于得到一種無憂無慮的愛和快樂,他們之間離得那么近那么近。
那天之后,劉煜然和趙小安各自忙碌,但他們都很快樂,一種無所畏懼無所顧忌的快樂。趙小安想劉煜然的時候會上網(wǎng)看他的新動態(tài),也會看著他的照片發(fā)呆,劉煜然有空的時候會給趙小安打個電話,隨意簡單的說些話。
那樣的日子,平和靜好,有著恬淡的快樂流淌在時光里。
色彩絢爛的樹葉飄落的時節(jié),趙小安找到很多喜歡的樹葉。她在楓葉上寫詩,在銀杏葉上畫愛心,然后夾在書里晾干塑封起來。
那個秋天是她珍藏樹葉最多的一年,很多樹葉雖然叫不上名字,但都可以叫做美好。各種顏色和形狀、色澤純粹、紋理清晰的樹葉組合排列在一起,很美,很甜,像一個個糖果盒。
中秋節(jié)的時候趙小安和劉煜然早早就互發(fā)了節(jié)日祝福。晚上的時候,劉煜然打電話給趙小安。他說他剛從朋友家喝完酒回到家,他說他想她,她也說想他。
劉煜然說趙小安以前從不說想他,聽到她說想他很開心。
劉煜然在電話里再一次開啟滔滔不絕模式,告訴趙小安他經(jīng)常住在辦公室不回家,他給她描述他的辦公室,告訴她有哪些植物,告訴她辦公室有好幾幅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寫的字。
劉煜然還說他經(jīng)常和中央電視臺的主持人一起吃飯。他說他還去央視春晚演播大廳看過兩次春節(jié)晚會,他說那時候能帶她去就好了。他說了很多距離她遙遠(yuǎn)的事。但他最后卻說她最好。趙小安依然覺得受寵若驚。
電話里傳來劉煜然的呼嚕聲,趙小安聽了很久才悄悄的掛上電話。
那天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諝飧蓛裘篮?,有清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