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然覺得很有必要見林予安一面,以前只覺得這個姑娘高冷又驕傲,她能穩(wěn)坐運營部總監(jiān)的位置,完全是因為老董,看來她錯了,對林予安這個人的判斷嚴重影響了對她能力的判斷,或許她們應該好好談談。
資本圈里,沒有什么是不能談的,無非是誰退讓一步的問題。
約了林予安兩次,兩次都被拒絕,張然然有些惱火,還沒離職呢就跟她擺臭架子。
朝陽說,“我去堵她,見到她您再過去。”這是業(yè)務部門陌拜獲取客戶時常用的方式,相見一個故意避開不想見面的人,這種方式最為有效。
朝陽和林予安打交道不多,但他習慣了和上市公司打交道,所以他認為不會太難。
堵人是需要技巧的,首先,要知道她經(jīng)常去的地方,如果能打聽到她的住址最好不過,但朝陽在林予安預留在公司檔案的地址處守了三天,根本沒見到人影。他馬上意識到林總監(jiān)不止一個住址,于是發(fā)動所有關系,終于聯(lián)系到了宋元明。
宋元明哭笑不得,“你找我沒用的,我壓根兒不知道林予安住哪兒?!蹦莻€女人跟兔子似的,保不定在哪個角落里呢。
朝陽并不這么想,“宋律師是林總監(jiān)的好友,就算不知道她住哪兒,但打個電話就能把她約出來?!?p> “不好意思,我和她不熟!”宋元明聳聳肩,他們確實只有工作上的聯(lián)系,勉強算得上朋友,至于好友,他自認為還不夠格。
朝陽不以為意,他是帶著誠意來的,只要誠意到位,一切都好說,果然,宋元明同意把林予安約出來,時間地點約好后,朝陽立刻聯(lián)系張然然。
張然然本以為林予安不想見她,沒想到見到自己她還挺高興,最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的,“林總監(jiān),好久不見了,想見你一面真的不容易,今天這一頓我請了,想吃什么隨便點。”
林予安臉上笑容不變,心里卻把宋元明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笑瞇瞇地說,“既然是張總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只是非常不巧,我起晚了,剛剛和朋友吃了早晚餐,所以我就當來喝下午茶了。”
這是一家很有名的港式餐廳,宋元明把她約到這里,就是希望她喜歡的港式美食能平息她的部分怒火,最起碼后面找他算賬的時候不要太狠。
“給我來一份凍鴛鴦就可以了,”林予安根本沒看菜單,她微笑著看向張然然,“張總通過宋律師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關于你的離職補償……”
“這件事由宋律師負責,您直接找他聊就好,我的底線在哪兒他很清楚,可以全權(quán)代表我。”
張然然深吸一口氣,“予安,我們談談。”好不容易才約到人,她不能發(fā)火,畢竟有求于人。
林予安失笑,“張總,我已經(jīng)離職了,”還有什么好談的?
“不,你沒有,你的離職報告我還沒有批,”如果不是補償沒有談攏,張然然就直接批了,現(xiàn)在她反而無比幸運林予安在補償?shù)氖虑樯辖锝镉嬢^。
“我的狀態(tài)和離職沒什么區(qū)別,”她打了個哈欠,對前來送餐的服務生說,“再給我來一杯咖啡,謝謝?!?p> 喬諳是個夜貓子,恨不得折騰到清晨,其實喬諳的娛樂活動也很簡單,一邊喝酒吃零食一邊看電影,不光自己看,還非得拉著她一起看。她們看的電影都是經(jīng)典老電影,大都是嚴肅的片子,林予安看的渾渾噩噩幾乎睡著,但喬諳看的很嗨,不時歡呼雀躍,一驚一乍,林予安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予安,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沒有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問題,是我沒有想清楚,我像你道歉,”張然然站起身來,對著林予安輕輕鞠躬。
林予安愣了一下,向來眼高于頂?shù)膹埧偩谷桓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張總,你大可不必這樣……”她想爭一口氣不錯,但把一切歸咎于張然然對她不公平。
朝陽適時出聲,“林總監(jiān),張總已經(jīng)和其他兩位合伙人溝通,大家一致覺得你才是金麟資本運營部總監(jiān)最合適的人選,你看?”
“哈哈哈,簡直笑死我了——”隔壁桌傳來一陣突如其來的笑聲,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一位美女正在打電話,只聽她興致勃勃地說,“以前總聽人說不要臉天下無敵,今天我總算見識到了,原來臉皮厚真是一件神兵利器,神勇無敵!”
雖然室外寒風刺骨,美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雞心領羊絨衫,桃花色襯的她的肌膚潔白如雪,她耳朵上掛了一只小巧別致的太空銀色耳機,紅艷艷的唇繼續(xù)吐槽,“用不著人家的時候恨不得立刻把人趕走,現(xiàn)在用到人家了,又想把人請回去,世界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簡直笑死我了!”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張然然老臉一紅,惱怒地看向林予安,這是故意給她上眼藥?
林予安掃了美女一眼,“我不認識她?!?p> ——才怪!這位美女正是喬諳,非要跟著她出來,她們兩人一前一后進來,喬諳干脆坐到了隔壁桌,她本來不想出聲,但張然然和朝陽一唱一和,恨不得好友立刻回金麟資本幫他們處理棘手的事情,她為好友叫屈。
朝陽尷尬地說,“可能再說別的事情,趕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