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幽靈”現(xiàn)身
半個小時左右,如果是在部隊,越野五公里都跑完了,可這次因為林天異常小心,最多也就走了三公里的距離。
終于在一處樹林中的開闊處,發(fā)現(xiàn)了一片異樣的區(qū)域。
是帳篷!
林天心中大喜,不過卻并未現(xiàn)出身形,而是躲在一片灌木之后悄悄打量著前方。
這些“帳篷”是用游輪上常見的白色的粗帆布搭成的,整個營地靜悄悄的,兩三個花花綠綠的易拉罐被扔在海邊,營地里卻找不到一絲生過火的痕跡。
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絲響動。
林天一點點靠近這個營地,可是越是靠近,心里越是覺得有些沒底。
這么大的營地,粗略估計最少也是十幾二十人的規(guī)模,可現(xiàn)在,整個營地卻沒有任何的活動跡象。
咚、咚、咚……
心跳加速,眼前這詭異的營地難免讓林天繃緊了神經(jīng)。
該不會……真的是吃人島在作怪?林天獨自一個人在漆黑的林子里偷襲菜花蛇時都未如此緊張過,但這種無人的營地給了一種詭異的感覺,這里的人都去哪了?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林天已經(jīng)越過最外層的帳篷了,突然腦袋嗡地一聲。有血!
那血跡是在帳篷內(nèi)側(cè)的沙地上,早就干涸發(fā)黑了,但是當過兵的林天對血跡是異常地敏感,可以篤定那絕對是血跡。
人血?
殺人了?
這會不會是個陷阱?還是營地里的人遇到了野獸?
看帳篷整齊的樣子,林天又覺得不太像是野獸襲擊。
既然沒人,林天就決定試試看能找到些什么,很快就在那些小帳篷里頭發(fā)現(xiàn)了數(shù)量可觀的食物,更關(guān)鍵的是,林天還發(fā)現(xiàn)了之前郵輪儲藏室里存放的備用醫(yī)藥箱,上邊畫了個大大的紅十字。
正在林天糾結(jié)要不要把剩下的食物補給搬走還是回頭去找蘇明玉三人的時候,一聲異響突然出現(xiàn)在林天的耳畔。
“嗖!”
清脆的破空聲傳來,一只拳頭大小的石塊砸在了腳邊,林天閃身躲在帳篷后面觀察,卻怎么也找不到石頭的來源。
“嗖!”
又是一顆!
林天貓著腰躲避,突然眼前一花,隨后便感覺疼痛感在腦門灼燒了起來。
“咚”沉悶地一聲,好像是什么東西從高處跳下來的聲音。
林天捂著腦門,穩(wěn)住晃晃悠悠的身體,只見一個略顯瘦弱的身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朝著自己沖了上來。
“干什么!”林天一邊大喊,一邊穩(wěn)住下盤,微微弓起腿朝那個沖過來的人使了一招擒抱,一招制敵卻又不至于致人于死地?,F(xiàn)在情況不明,林天只想逮住這個不速之客問問情況,他是經(jīng)歷了這場襲擊的幸存者嗎?營地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哪成想對面的招數(shù)更詭異,也許稱不上是招數(shù),那人停下了腳步又甩出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林天的右臉頰上。
火辣辣地痛感伴隨著怒火。林天哪見過這等無賴的打法,眼前一花,這一招擒抱落了空。林天不再魯莽地進攻,反而死死地盯住那人的雙手,只要對方一有動作,就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管什么情況,先制服你再說。林天打定了主意,再次朝那人沖去。
如果有人在旁圍觀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的斗毆毫無觀賞性,甚至說就像是大都市霓虹燈下的醉漢耍酒瘋。
情急之下林天也施展不開在部隊學到的格斗拳,那扔石頭的人倒是極力避免近身,始終躲躲閃閃。
林天徹底被激怒了,這詭異的路數(shù)一時間讓林天很不適應(yīng)。林天大開大合,打算以力降十智,突然向左側(cè)墊步閃身,一塊石頭擦著發(fā)梢飛過,再一個飛撲,林天終于將那人死死壓在身下。
“為什么襲擊我?說!”
林天死死地箍住那人的脖子。
“救命?。∧銈€小偷!憑什么來偷我們的東西!”
聲音有些稚嫩,聽起來只有十八九歲,林天的手腕不自覺地放松了半分。
“我怎么就……”
還沒等林天說完,雨林里鉆出七八號人,其中五六個男人拿著削尖的樹枝或是舉著皮帶。
“放開阿誠!”
這些人七嘴八舌地喊著,舉著手里的家伙慢慢逼近。
“別沖動!”林天松開手里緊箍著的少年,向后退去。
“你是誰?來我們這干什么?”人群中為首的一個穿著黑色T恤衫,留著中分發(fā)型的中年人問。
“你們不也是那游輪上的幸存者嗎?是不是你們在一塊礁石上刻的字?”林天捂著頭上的傷口反問。
為首的中年大叔舉著皮帶,后退兩步和其他人竊竊私語了一會,這才回到人群前。
“那你為什么要來偷東西?阿誠說看見你在我們的營地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然后拿著我們的東西想走?!贝笫遒|(zhì)問道。
“我……”林天語塞,這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啊,“我看見你們營地中間有血跡,以為這里的人遇到了野獸襲擊,這才過來找點藥品的。我同伴病了,需要點消炎藥?!?p> 中年大叔又回到人群里,似乎在和另外兩個上了點年紀的女人爭論些什么,最后大叔終于轉(zhuǎn)過身。“我告訴你,這血跡是我們殺狗的時候留下的,不是什么野獸襲擊,既然你說你是來找藥的,那……那就帶些繃帶和消炎藥走,其他的甭想!食物我們也不多,不能分給你,我警告你,別再靠近我們的營地!”中年大叔一手掐著腰一手拎著皮帶,狠狠地盯著林天。
“老墨!你怎么這樣!”一個看起來和那中年人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拉著那位“老墨”的胳膊,勸阻了一句。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在這打擾諸位了?!睂Ψ饺硕鄤荼?,領(lǐng)頭的人又看起來如此不善,林天不想做過多糾纏,只想趕快拿了藥離開。
“小伙子帶點吃的走吧。”那婦人想要上前,被那領(lǐng)頭的中年男子一把拽住,“別過去,少在這婦人之仁,我看那小子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
“對不起了各位,我這就離開?!?p> 林天把先前找到的食物口袋放在沙地上,打開急救箱,從里面拿了兩板消炎藥,一卷紗布半瓶酒精,最后又從地下?lián)炱鹆藘芍豢找桌?,后退著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這島上至少還有其他十余個幸存者,林天長出了一口氣,雖然氣氛不太友好。
走了十分鐘左右,先前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掩蓋住的疼痛再次襲來,林天也才意識到了包扎傷口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