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說過要你來做我的擋箭牌?!倍际撬约汉鷣y猜測的罷了。
風(fēng)清漪擺了擺手,“罷了,這個不重要?!倍际裁磿r候了,還扯這些有的沒的干嘛。
“我說睿王殿下,你清醒一點,你現(xiàn)如今是性命堪憂,怎么老往其他事情上扯?”
項云瑾神色極為淡定,嘴角甚至還噙著淡淡的笑意,“你方才不是說了嗎?一定不會讓我死的,我相信你?!?p> 風(fēng)清漪看著這樣的項云瑾,忽然生出愧疚來,要不是受自己牽連,他也不至于會被人威脅性命。
只見她抬手拍了拍項云瑾的肩膀,豪氣干云地道:“你放心,等過了這個坎兒,你有什么心愿我都成全你?!闭l讓自己連累他至此呢,也該給些補償?shù)摹?p> “什么心愿都可以?”
“哪怕你要星星要月亮,我也給你摘來。”
項云瑾失笑,“那倒是用不著?!?p>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從樓下走了上來,腳步踟躕,很是小心翼翼。
“肯定是來找你的,你趕緊去吧。等你生辰宴結(jié)束了,我們再細說?!?p> 項云瑾站起身來,仍是不放心,“真的不用找大夫過來?或者,我叫人去珍饈齋喚管姑娘過來?”
“真不用了,你趕緊走吧。”什么時候他開始變得這么啰嗦了?
項云瑾這才離開清漪閣回到了宴席上,慶王妃很是不悅地看了他一眼,當眾也不好說什么,只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跟那些夫人們說話。
生辰宴早早結(jié)束,原本宴席之后還安排了絲竹歌舞,可眼下這狀況,哪里還進行得下去?宴席結(jié)束之后,府中的下人便是將賓客們都妥善地送出門去。
待賓客散盡了,慶王妃終于冷下臉來將項云瑾叫到自己跟前來。
“把所有賓客都丟在宴席上,自己卻去陪一個女人,你的規(guī)矩都學(xué)到哪里去了?身為堂堂攝政王,你就不怕人背后議論嗎?”風(fēng)清漪實在跟她設(shè)想中的兒媳相差太遠。自己的兒子向來都是個冷性子,莫說是對哪個女子上心,就連多跟哪個女子說兩句話都不曾,如今卻為了這位風(fēng)姑娘做出如此失儀之事,慶王妃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跟她身懷妖邪之術(shù)有關(guān)。
“風(fēng)姑娘也是我的客人,她受了傷,我去看一眼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表椩畦⒗?,顯然是有些不悅。
“那我就要問問了,她是如何受傷?因何受傷?難道這青天白日的,你這王府里還進了刺客不成?”
“此事說來話長,今日母妃也累了,改日兒子再同您細說。”這當然只是敷衍之語,這件事的實情,項云瑾是斷不會告訴給慶王妃他們的,否則大家還不都要瘋了?
“云瑾,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個風(fēng)清漪身沾妖邪,你不該跟她多來往。要不是當初你中了邪,我是說什么都不會讓她住進你的王府的,現(xiàn)如今你也好了,就不應(yīng)該再同她有什么來往才是,她那樣的人會害了你的?!?p> 哪怕那風(fēng)清漪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呢,要是云瑾堅持要娶她,自己咬咬牙也就認了??伤莻€日日跟妖邪打交道的,連個普通姑娘都不如。
“母妃,我知道您是為我好,這一點我心里很受用。只是……您也知道的,在婚姻大事上,您做不得我的主,不止是您,包括父王、太后,他們都做不得我的主。所以,您盡管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聊的時候,找?guī)孜环蛉伺隳群炔枇牧奶?,或者讓父王帶您一起出去游玩一番,我的婚姻大事,您就別操心了?!?p> 項云瑾這番話說得果斷而堅決,慶王妃竟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娶她,那個風(fēng)清漪?”當初自己問他是不是看上風(fēng)清漪了的時候,他那么果斷地否認,而現(xiàn)在,他沒有否認了……
“母妃,其實,這件事的決定權(quán)并不在我……”
送慶王和慶王妃上了馬車之后,項云瑾重新回到清漪閣,風(fēng)清漪正想事情想得入神,項云瑾連敲了兩次門她都沒聽見。
最后還是項云瑾開口喚了她的名字,她方回過神來,走上前來給他開了門。
“那個宋小姐,你放了她吧,別為難她,肯定是蓬梟操控了她,她這個時候神智清醒過來,估計也嚇壞了?!?p> “嗯?!表椩畦p應(yīng)了一聲。
“我剛才想了想,之前在赤鑄山傷了我的那個凡人,應(yīng)該也是受蓬梟操控,畢竟他最擅此道。當初他就是操控了鬼兵和妖獸,才能那般囂張的?!?p> “他自己沒出現(xiàn),是不是意味著其實他還未完全恢復(fù)……功力?”
風(fēng)清漪輕嘆一口氣,“也許吧,但不能小瞧了他,當初他率眾作亂的時候,我還遠不是他的對手,只是誤打誤撞之下傷了他的眼睛?!?p> “他那個人那么記仇,我傷了他一只眼睛,他當然不會放過我。當初說過不死不休,那便果真是要不死不休的。如今他卷土重來,肯定是要殺了我才能甘心,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牽連到你身上?就因為我最近跟你接觸得比較多?可論親近程度的話,他倒不如去找管酈和管明他們?!弊约焊椩畦耪J識多久啊,這蓬梟也是昏了頭了。
項云瑾聽她說得這樣理所當然,恨不得伸手去掐她的脖子,沒良心的女人,自己為了她千里奔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為了她丟下所有賓客不管,只一心擔(dān)憂她的傷勢,結(jié)果在她心里,自己竟這般地排不上位置,所有珍饈齋的人都排到自己前頭去了。那毫無疑問的,易遙還有青女肯定也是排在自己前頭的,自己前面都排了多少人了?
掐脖子他是舍不得的,可到底還是伸手彈了一下風(fēng)清漪的腦門兒。
風(fēng)清漪一臉的莫名其妙,捂著腦袋看向項云瑾,“怎么了?”
“今天怎么沒戴我送你的那支簪子?”
風(fēng)清漪無語,“不襯我的衣裳啊?!?p> 不是說蓬梟呢嗎?怎么又扯到簪子上頭去了?
“你怎么老打岔呢?你現(xiàn)在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那怎么辦?要不,你隨時跟在我身邊,保護我好了。”
風(fēng)清漪也不應(yīng)他的話,而是道:“你把你隨身用的劍拿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