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
被囚禁在銅墻鐵壁的城堡里的一年,從未聽過一次雷聲。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去抵御黑暗和孤獨帶來的恐懼,然而事實是埋藏在心底的束縛從未消失,甚至愈發(fā)的嚴重。
未知的恐懼像是魔咒一般總在每一個雷雨夜都被無限的放大。
景寧捂著耳朵把頭埋進屈起的雙膝里,嘴里喃喃自語,“不怕,不怕……”
一眾傭人干站在門口心急如焚的看著臥室內把自己縮成一團的人,不敢離開更不敢進去。
“啊!”
靠近樓梯口的女傭突然見到仿若剛從水里撈出來的水鬼一般渾身濕透的男人,捂著嘴抑制不住的尖叫一聲,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厲霆御陰沉著一張臉大步往臥室方向跑去,“砰”的一聲砸上了門,阻攔了門外的視線。
兩三步沖過去,緩緩跪坐在床邊,厲霆御心下猛地一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了撫景寧披散下來的頭發(fā)。
“阿寧,我回來了?!?p> “你回來了?回來了……”景寧縮在床角,抬起頭眼神空洞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忍了一晚上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想都沒想的朝著他伸著手,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阿寧,我在?!?p> 厲霆御抬手重新用被子把她包起來,迅速脫下身上濕淋淋的衣服,隨意用睡袍裹住了自己冰涼的身子。
才爬上床隔著被子緊緊的抱著渾身顫抖的小女人,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不厭其煩的用著自己所有的溫柔輕聲的安撫著。
景寧一靠近他懷里,如同浮萍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攥著他伸過來的手,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臟漸漸的平靜下來,張著嘴小聲的哽咽著。
“你怎么才回來?”
“……司焱叫我喝酒,不過以后不會了?!?p> 厲霆御想也沒想,手指按著她頭頂小小的發(fā)旋緩緩開口。
景寧點了點頭,瀕臨崩潰的心理防線在厲霆御的安撫下漸漸重塑起來。
抬起小臉一瞬不移的盯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的靠近他的耳畔,“厲霆御,我剛剛真的有點害怕。”
“乖,不怕了。”
厲霆御嘆了口氣,心里愧疚難忍。
“我想親你?!本皩帗u了搖頭,認真的目光移到他緊抿的薄唇。
話音一落,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比以往更加兇猛,一把扯開隔在中間的被子,厲霆御掐著她的后腰往懷里帶,像是要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喝了一晚上的酒,哪怕被雨水沖的差不多清醒了大半,這會兒,厲霆更覺得渾身燥熱難忍。
景寧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埋在他的脖頸里,眼睛濕潤的不像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手指上移下意識去摸他的耳朵。
“你身上怎么濕了,快去泡個澡,等會兒感冒了。”
觸到了他濕噠噠的頭發(fā),皺著眉不由分說的拉著快速人下了床往浴室里帶,又從更衣室取了一套干凈的睡衣塞了進去。
洗過澡,厲霆御隨手拿了一條毛巾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