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木大!木大!”
回到休息室的路上,伊澤笑嘻嘻地做出了連打的動作,調(diào)笑著星瑤。
“怪叫什么呢!”
星瑤聽出了伊澤語氣中的調(diào)侃,紅著臉嬌嗔著地作勢要打伊澤。
在周圍的人看來,不是沖著絕交而去的打鬧都散播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對于【星之守護者】的cp粉們來說,他們寧愿這種情況加大力度!
伊澤這樣戲弄星瑤不是第一次了。他好像對“木大”這個奇怪的詞匯有一種莫名的執(zhí)著。
不,準確的說,雖然奇怪,但看著小黃毛喊著好像也蠻帶感的。
【下次可以試一試?!?p> 星瑤的腦子里升起了奇怪的念頭。
沙雕是會傳染的。
“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吧?都說了少用那個魂技。一點也不長記性?!毙乾幰槐菊?jīng)地轉移了話題。
“當然沒事了!被瑤大仙治療以后完全康復咯!”
伊澤第三次施展奧術躍遷時實則已經(jīng)讓右手的肱二頭肌肌肉撕裂,否則他也會對另外一人重拳出擊。他也不是什么魔鬼,只是觀眾都比較喜歡看。
“后面還有三場要打,就先別給我纏繃帶啦!”
“比起受到你的夸獎,我更希望你少耗費一點我的魂力。”
話雖如此,誰不喜歡聽好話呢?她看起來還是很受用的樣子,“我的魂力和生命力掛鉤,真要是透支了可要長白頭發(fā)的!”
在她垂至小腿的閃亮藍綠色秀發(fā)中,哪怕有一根黯淡無光的白頭發(fā)都很顯眼。
“我一定注意!”
伊澤輕輕點頭,難得回答的很認真,放進了心里。
說完,他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里面好像有一股子冷空氣竄了出來,溫度好像一下子就冷了幾度。
房間里,幾乎所有人臉上都失去了笑容——除了沒搞清楚狀況的伊澤。
塔鑫也好羅蘭也罷,就算是平日里不正經(jīng)的小樂言也是一樣,都一副凝重神色。
“你們怎么都怪怪的?”
伊澤奇怪的踏進了房間,看著一語不發(fā)的眾人。
新來的朱竹清窩在角落里,把腦袋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她又怎么了?怎么好像被欺負了一樣?你們不會做了什么壞事吧?”
【也不對啊,羅蘭老師也一副冷臉,有什么事發(fā)生了嗎?】
“伊澤,人數(shù)不對,這個房間里多了兩個人。”
伊澤身后的星瑤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對,一枚獨角出現(xiàn)在她光潔的額頭。
“進門的時候,能不能先看門邊?”
清冽的聲音響起,對于伊澤而言十分陌生,她就站在伊澤的身邊,伊澤卻渾然未覺,就像是沒有氣息一般。
“又見面了,伊澤瑞爾。”
伊澤偏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來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她比起伊澤要略高一些,但差距很小。
“喵~”貓咪被她抱在了胸口附近。
由于求生欲,伊澤的視線沒有被捕獲。
而是繼續(xù)向上,劃過細嫩的鵝頸和光滑的下巴,直至看見那雙空洞的純黑色眼睛。
她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沒有一點兒生氣。
“我們,認識嗎?”
伊澤發(fā)出了疑問,這人他應該不認識吧?
“你果然是忘掉了。男人總是如此?!敝熘裨蒲哉Z間聽不出起伏,讓人無法判斷她說這話時是喜還是悲。
“看你的樣子和邊上小黑貓的表現(xiàn),你應該就是大黑貓咯?”這人和朱竹清有七八分像,看年齡應該二十歲左右,是成熟的蘋果了,伊澤繼續(xù)道,“總之先坐下吧,有什么話坐下再說。”
他無所謂的坐在了沙發(fā)上,伸手示意朱竹云坐下。
星瑤靜悄悄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伊澤你瘋了!”奧拓已經(jīng)先扛不住了,凝重的氣氛使他渾身難受,“她是誰你還不清楚嗎?”
那個朱竹云身上一直有一股詭異的死寂氣息,讓他感到非常壓抑。
而且,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這位心狠手辣的“準太子妃”都有揮手間覆滅掉自己一切的能力!
“我說過了,不準你們?nèi)魏稳碎_口說話?!敝熘裨企w態(tài)優(yōu)雅的坐在了伊澤的對面,誘人的朱唇磕碰之間,卻是無情至極的言語:“再說一句,就割舌頭?!?p> “朱大小姐,我不會讓你肆意威脅我的學生的?!绷_蘭銀牙輕咬,還是站了出來,盡老師的責任,凜然的道。
“很好,你是一個好老師,我記下了?!敝熘裨茖⒑谪埛帕讼聛?,黑貓幾個蹦跳之間就來到了朱竹清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小腿,像是在安撫她。
朱竹云繼續(xù)說道:“威脅你們本身似乎沒有用。那就割你們各自親屬的舌頭....”
“朱竹云,說正事?!?p> 伊澤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他是唯一一個背景不遜色于朱竹云的人。他當然要在這時候站出來。
“伊澤瑞爾,我希望你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朱竹云做出了一副傷心的樣子,看著很是嬌柔,不過空洞的眼神給這種嬌柔增添了一種違和感。
“唔~你要是有上次見面的那種態(tài)度就好了。”
“所以我們哪里見過面嗎?”伊澤更奇怪了,他切實的對冰美人沒有印象:“我一天能遇見成百上千個美女,她們都會很樂意和我打招呼,我怎么會記得那么清楚?”
朱竹云顯然沒想到伊澤會說出這么一個理由,呼吸都是一滯。
“罷了,你不記得就不記得吧。既然都忘記了,也省的我謝你?!敝熘裨茮]有在繼續(xù)糾結,切入了正題,“我希望你放棄呆在那邊的小妹,選擇幫助我?!?p> “拉攏我做盟友?為什么?”伊澤的語氣輕松了幾分,不是直接來宣布敵對,有得談就好說。
“拉攏你做盟友還能為了什么?”朱竹云平靜的反問了一句,“探險家家族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勢力,有格雷福斯教授那樣的人存在。拉攏以后一定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所以你并不是要拉攏我咯?”伊澤突然笑了起來,“這邊建議你和大伯談,不關我的事?!?p> 伊澤想著,格雷福斯現(xiàn)在不在,能拖一會是一會。
但朱竹云不一樣,她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平時接觸的人也都不太簡單。
【他和他大伯有矛盾?】
朱竹云陷入了短暫的思考,沒有任何傳聞說明伊澤瑞爾和格雷福斯有裂隙。
但是,格雷福斯是長子,卻沒能繼承爵位,爵位是由伊澤的父親繼承的。如果格雷福斯心懷芥蒂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伊澤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定內(nèi)有深意。
因為,如果不需要表達信息,為什么要露出無謂的笑容?難道不費勁嗎?
“你在笑什么?”最終,朱竹云不愿意瞎猜,選擇獲取更多的信息。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睕]想到朱竹云會這樣問,鬼使神差的,伊澤接上了話茬。
“什么高興的事情?”
“我老婆生孩...”伊澤差點把刻在dna里的東西說了出來。(這里是電影《美人魚》的梗。沙雕網(wǎng)友應該都知道吧!)
“誒!”一旁的星瑤無法克制發(fā)出了驚叫的聲音,【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什么都沒做嗎?伊澤在外面亂來了嗎?】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看向伊澤的眼神都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們的想法包括但不限于(【誰生孩子了?】【小黃毛老婆誰?】【星瑤懷孕了?】【禽獸!】)
“啊,不是!不是!我有點走神了?!币翝稍噲D解釋剛剛的誤會,但事實變得百口莫辯起來,“剛剛的話真的只是一個笑話里的內(nèi)容!我沒有老婆,連女友都不算有!”
“我懂你什么意思了?!敝熘裨茀s好像是弄懂了什么,表情有一些細微的波動:【如果伊澤有孩子了,那就說得通了。】
朱竹云不認為這種決定家族站隊的對話里會有所謂的玩笑話,伊澤一定是在暗示。
她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星瑤的肚皮。
【她到底懂了什么我都不懂的東西?】伊澤總覺得她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說話都謎語人了起來。
朱竹云在腦海里繼續(xù)了自己的推論。
【首先,探險家家族的公爵爵位在伊澤的父親身上,而他的父親失蹤了足有六年,沒有一點音訊傳來,疑似已經(jīng)死亡。按照星羅法典,已經(jīng)可以被繼承?!?p> 【但伊澤一直沒有繼承爵位,而格雷福斯近兩年來和伊澤的接觸變少了。沒有傳聞傳出,不代表真的沒有矛盾?!?p> 【在伯侄之間產(chǎn)生矛盾的背景之下,伊澤想要繼承爵位就變得困難了起來,因為格雷福斯不可能不想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而星瑤是格雷福斯學生的同時,和伊澤的關系要好,二人組成了【星之守護者】組合。假如伊澤真的和她在一起,大概率是可以緩和與格雷福斯的爭權矛盾的。】
【但,就剛剛的對話而言,生米煮成熟飯以后應該發(fā)生了小概率事件,格雷福斯和伊澤的矛盾并沒有緩和。反倒是讓伊澤徹底失去了探險家家族內(nèi)的決策權?!?p> “看樣子你需要幫助?!钡贸隽私Y論,朱竹云隱晦的提道。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伊澤愈發(fā)的疑惑起來,但他還是闡述了自己的觀點,“是你父親和大伯討論得出來的結論,反正我現(xiàn)在只負責呆在朱竹清身邊確保她的安全。而且,她如果真的不想和你們爭權奪利,沒有必要痛下殺手吧?”
“我明白了?!?p> 很好,伊澤很聰明的提出了條件與要求。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于是朱竹云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二人說的話能對的上,自然也就不存在分歧。
殊不知她和伊澤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
“小妹的名字和你伯母的名字是一樣的,格雷福斯教授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呵護好自己的妻子,會答應也是很正常的事?!?p> 【而為了不表露出自己已經(jīng)徹底掌握的家族中的話語權,所以明面上還是用伊澤作為擋箭牌嗎?還是說——只要伊澤完成了這個任務,就能重新獲得格雷福斯的信任?】
格雷福斯如果大權在握,完全沒有必要隱藏,他本就比伊澤的父親泰達米爾來的強大。
所以應該是后者。
“我可以選擇配合你?!毙乃伎b密的朱竹云做出了決定,“我會暫時留著小妹的命,前提是她沒有一星半點要爭權的意思,但凡有一點點風吹草動,我都不會繼續(xù)配合。”
“你要配合我?”
伊澤奇了怪了,怎么會有這種好事?迷迷糊糊的就解決了最大的問題?
“這是有代價的?!?p> 朱竹云又繼續(xù)道,“我不可能讓你白嫖我的仁慈,探險家家族與皇室當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所以——你只需要在繼承爵位以后單單支持我就好了?!?p> 【當年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伊澤皺起了眉頭。他確實知道自家和皇室的關系不太好。朝堂之上一個家族中人都沒有就可見一斑。但是,這件事格雷福斯從沒提及。
“看你的樣子,似乎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朱竹云繼續(xù)動起了靈巧的腦瓜,空洞的眼神環(huán)顧四周,“也對,這里人多嘴雜,有些話不能說。但我多少也能猜到一點。”
【你又猜到了什么?】
伊澤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信息根本就不對等,他想猜出朱竹云心中所想根本就不可能,但好像結果并不是很差。
“你只需告訴格雷福斯我要做的事絕對符合他心中所想即可。聽到這話他應該就會鼓動你支持我了?!?p> 朱竹云站起身,好像是準備離開。
她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夫和他的父親——無賢無德之人,不配為皇。
“啊~對了,我有一個朋友是星之守護者組合的粉絲?!?p> 無中生友的朱竹云突然從胸前的掛墜魂導器里取出一張圖片和一枝筆來。
臉上似乎也富有了一點生氣。
“這是用一種魂導器保存下來的圖片,麻煩你們在上面簽個名。我們的合作就算達成了。唔~最好再寫一句【星瑤!星瑤!全場歡呼!】”
“蛤?”
伊澤和星瑤的表情都變得錯愕起來。
二人有些古怪地在照片上簽下了姓名和寄語。
“多謝。自此合約就達成了。我不會暴露這里的消息,也希望你們一樣?!?p> 朱竹云像是收起什么寶貴的事物一樣,將照片小心翼翼的放進了魂導器里。
怎么說呢?她的臉上好像有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滿足笑容。
“還有,我管不了四只眼睛的人。所以,小妹并不是真就安全了。記住你們的承諾,如果發(fā)生了意外情況,我會給予一點微小的幫助。”
黑貓從朱竹清的懷里跳了出來,貓眼里流露出幾分難以讀懂的色彩。
朱竹清只覺得那只黑貓很親切——雖然昨天撓了她一下。
朱竹云俯下身抱起了黑貓,并沒有用正眼看朱竹清,
“如果想活下去,就好好配合。不然....父親也保護不了你?!?p> 她說著推開了房門,臨行前,她頗有些欣慰的道,
“新婚快樂?!?p> 她磕的cp,終于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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