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羈島晚上風(fēng)高浪大,睡在哪兒都感覺睡在海岸邊,一般人可能不喜歡,但某位大尊卻是喜歡的,更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悠閑漫步到了一處礁崖,尋了一個崖壁上凹進去的淺洞躺著,好不愜意。
頭上風(fēng)穿林,身下浪拍石。于鬧中取了一隅平靜,大有任天地動愴我自巋然而安的一派氣度。
不知幾時,海上月下半空,河古聽得下頭傳來悉悉索索地聲響,音兒不大,若不是他修為非凡,此等大風(fēng)大浪的聲里八成是辨不出來的。
他稍稍欠身扭頭朝下看去,一位長發(fā)飄飄的女子脫得只剩下貼身的衣物了,因為背對著他,又是身處一上一下的位置,他看不到她的容貌,只憑身段兒曉得是個妙齡俏佳人。
女子還要繼續(xù)寬衣解帶……
河古沖著她出聲道:“嘿,去別處洗澡吧,你打擾到我了?!?p> 有男人在此?!
下面的女子頓時驚慌失措的尖叫,雙手環(huán)抱在胸口,緊張之余不停的四處張望,想確定一下說話的男人藏在哪兒。
“我要是你就會把手松開快點撿起衣裳穿上,畢竟你也沒什么好看的?!焙庸艣]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看著慌張無措的女子,繼續(xù)道,“何況,我要真想看點什么,為何要出聲提醒你呢?”
他的品行可是相當(dāng)不錯,回頭把這事說給滄湟聽,讓他好好夸夸自己。
女子這下聽出聲音從哪兒傳來,抬頭看到崖壁上露出半個腦袋,而且因為逆著光,瞧不真切河古的模樣。
“你......你你,轉(zhuǎn)過去,閉上眼睛。”
嘿,還有人敢命令他做什么?
河古反而起身坐在崖洞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下頭的姑娘。
“你!你這個無賴!”
女子斥罵一聲,憤憤的跺了一腳,用法術(shù)將地上的衣裳瞬間穿好,下一手便是將旁邊的水化成三把利劍直刺河古。
逼近的長劍讓河古感覺到女子所施展的術(shù)法與早前在離夢海與他斗法的姑娘是一個派宗,說不定還是同一個人。
上次是他輕敵了,這次跟她好好打一打。
河古揮手將三把利劍化滅,捏訣下界,把整個崖洞封在一個不能用術(shù)法的結(jié)界里。
“本尊還真想看看你的本事?!?p> 女子原本就緊張,發(fā)覺不能用法術(shù)后就更惱火了,見河古飛下來,沒聽清楚他說什么彎腰抱起腳邊的石頭便朝他砸過去。
準(zhǔn)頭嘛,還是很不錯的。
河古閃過粗暴的攻擊,以為會有一場暢快的切磋,沒想到一招就把女子打趴下了。
看著姑娘倒在地上起不來,河古微微蹙眉,如此不堪一擊?!那天還敢那般囂張?!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會讓我屈服委身于你,做夢!我寧死都不會叫你得逞的?!迸臃奕慌芍庸拧?p> 委身?
他是不會要的。
可服氣嘛,他覺得可以有,誰讓她上次弄壞了他的錦玉衣袍。
河古問:“你確定不服?”
女子咬緊牙關(guān)不吭聲,很是貞烈的模樣。
河古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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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日頭高升,滄湟見鄴剎還不帶他們?nèi)タ茨ЙF,便叫人去催。
侍童回來說:“島主說今兒一早海天圣主不見了,眼下正在尋她,待找著了便來請御尊一道前往?!?p> 勾歌不見了?
“他們找不到她的?!?p> 滄湟下意識的問,“你怎么曉得他們找不到?”
不對!
他這口氣像是知道勾歌在哪。
滄湟三步走到河古面前,“你對她干嘛了?”
河古也沒藏著,把昨晚礁石崖洞的事說了說。
“所以呢?”
滄湟不敢置信的看著河古,就因為人家姑娘沒有說‘服’他,他就把海天圣主給扔在山洞里凍了一晚上,自個兒獨自回來了?
“有什么所以?”河古反問。
“啊……”滄湟感覺自己的頭好疼,語重心長的對著一派悠然自得的河古道,“憐香惜玉這個詞您聽過嗎?”
“她可以服個軟?!?p> 河古想,只要勾歌服軟,他還是可以好心捎她回來的。
滄湟解釋道,“她是個女子,又是身份極為尊貴的海天圣主,有點兒姑娘家家的小脾氣是十分正常的。”
這么大個老男神了,讓讓小女子又怎么地呢?
河古朝軟塌上舒服的一躺,悠悠道:“我也有?!?p> 滄湟默默的嘆息搖頭,御尊大人啊,你這真是憑本事讓自己在四海六道八荒里沒有紅顏知己啊,一個沒有。不,半個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