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漫長的煎熬之后,終于輪到了木一帆登船,木一帆正迫不及待的準備上船的時候,突然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可沒有忘了自己的處境,時刻將感知輻射出去,一點都不敢放松。
“終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啊?!?p> 他感應到了十幾個氣血強盛的武者急速靠近,其中三人的氣息不在他之下,想到這里,木一帆當機立斷,一矮身鉆進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木一帆剛剛藏起來,立刻就有十幾個身穿黃色衣服的人沖到了人群里面,為首一人正是樂水城金錢幫的負責人石不平,他一接到消息之后就立刻帶上了幫里剩余的兩位長老和十來個精銳弟子趕了過來。
石不平在人群里找了一會兒之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木一帆的蹤跡,他擠過人群來到了吳進的跟前,道:“人呢?”
“石幫主,剛才那家伙看到你們靠近之后,就頭一縮,鉆進人堆里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躲到哪里去了。”
吳進不敢擺架子,連忙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我姑且相信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的話……”
吳進連忙拱手,道:“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吶,剛剛我是真的看到他了,這小子狡猾的很,肯定還在人群里。”
石不平轉頭掃了一眼整個碼頭的情況,這里聚集了上萬人,登上船的大概只有一半,一個一個找也不現(xiàn)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攔下所有人,但這里是泗水幫的地盤,還有城主府的官員,金錢幫雖然勢力強大,可也不敢跟官府明著作對,何況這次事關山海大堤的事情。
“進去搜?!?p> 這是效率最低的辦法,找到敵人的概率非常低,但目前也沒什么好的法子。
木一帆此時就躲在人群里暗暗觀察著敵人的情況,他終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原來是那天在碼頭得罪的那個姓吳的人,金錢幫來的這些人還奈何不了他,關鍵是他不想自己被發(fā)現(xiàn)行蹤,否則就算他乘船離開,一路上也不得安寧。
通過觀察敵人的反應,木一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知力早就遠遠地超過普通的一流武者了,這讓他占據(jù)了很大的優(yōu)勢,料敵先機的好處體現(xiàn)了出來,而且精神力弱的武者不能做到像他這樣隨時隨地的把感知力張開,必須集中精神才能做到外放,這就是機會。
木一帆蹲在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對著人群中的一人腿部彈了過去。
“哎呦!你踢我做什么?”
“我沒有啊?!?p> 一個金錢幫弟子正在專心搜索目標,突然被這么一問,不得不轉移注意力應對。
“還沒有,你看我的腿?!?p> 只見這人將褲子往上一摟,小腿上出現(xiàn)了一片青紫色,“你這家伙一路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找茬??!”
“哼,我找茬?我看是你在找茬。”
這金錢幫弟子眼里根本就看不起這些民夫,平常這些人見到他那個不是恭恭敬敬,今天居然跟他叫板起來了,要不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他早就一腳踹出去了,惹著怒火,不打算理會,想要繼續(xù)搜查,他擔心這一不留神讓目標從他身邊竄了過去。
“等等,你不能走。”
那受傷的民夫不愿意就這樣揭過去,反正這次去修大堤也沒打算活著回來,他現(xiàn)在根本不怕事大。
“你找死!”
這金錢幫弟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忍讓反而換來了對方的囂張氣焰,立時動了殺心,踏前一步向著民夫逼了過去。
“殺人啦,殺人啦!”
民夫忽然哭天喊地起來,引起了一片騷亂。
“怎么回事?”
騷亂立刻引起了附近城主府兵卒的注意,他們撥開人群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伍長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不動彈的民夫,對著那金錢幫弟子說道:“你做了什么?”
“我根本沒有碰到他,他硬要賴我,說是我踢了他一腳?!?p> “不是的官爺,這人偷襲我不說,還要殺我?!泵穹蚵暅I俱下的說道,他剛才確實感覺到這金錢幫弟子要殺他。
“別聽他胡說八道,我跟他無冤無仇,怎么會想要殺他。”金錢幫弟子不屑的說道。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伍長質問道,然后指著人群里的其他金錢幫弟子,“還有你們,當我們不存在嗎?還是說你們也打算去修建山海大堤。”
“我….我們在找人。”這人開口說道。
“找什么人?”
這金錢幫弟子立刻沉默了,這次是秘密行動,幫里下達的命令是抓捕叛幫弟子,可具體是什么原因卻不知,就連木一帆的名字他們都不曉的,只看了畫像,知道對方是一流武者。
這個時候其他金錢幫的弟子也都迅速圍了過來,他們還以為是發(fā)現(xiàn)木一帆了,一個個氣勢洶洶的,可到了跟前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氣氛有些尷尬。
石不平道:“幫里出現(xiàn)了一個叛徒,逃到了這里,我們正在搜查,希望能行個方便,事后必有厚報。”
“也請你行個方便,不要給我添亂?!?p>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圍傳了過來,人群迅速分開了一條道路,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懷里抱著佩刀走了過來。
“原來是許大人?!?p> 石不平見到來人,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許衛(wèi)軍是天鏡府的人,隸屬于天子管轄,權限很大,根本不會買他的賬。
“在下…”
許衛(wèi)軍直接打斷會石不平的話,語氣強硬的說道:“石幫主,你要知道這是朝廷下達的征役命令,任何干預阻撓的行為就是與朝廷對抗,我們將調兵圍剿,別的事情可以通融,唯獨這件事情不行,希望石幫主不要讓我難做。”
“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p> 石不平知道沒有商量的余地,憤憤的帶著手下撤離了人群,既然目標極有可能借著這次征役逃離樂水城,他就無能為力了,只能盡快講這件事情上報,讓上面重新派人追殺。
“哼,給我看緊,任何人都不能搗亂?!?p> 許衛(wèi)軍掃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吳進,警告之意非常明顯,當初也是因為這碼頭是泗水幫管轄的,對方比較熟悉這里,才讓他們協(xié)助維持持續(xù)的,結果給他惹來了麻煩,這讓他很不爽。
吳進頓時頭大,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許衛(wèi)軍給得罪了,以后他在樂水城恐怕就別想過得如意,對方肯定要找他的麻煩,他哪還有心情再去關心木一帆的情況。
“終于走了?!?p> 木一帆見到金錢幫的人撤離,終于是長出了一口氣,但也知道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要在路上想辦法追上來,這一路上恐怕不好過了。
再次等了半個時辰,木一帆夾雜在人群里登上了一艘船,船艙里面的房間全是大通鋪,潮濕的空間,空氣也不流通,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木一帆也不挑剔,隨便找了一間就鉆了進去占個好位子,坐等開船。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所有人都登上了船,船隊緩緩駛離樂水城,木一帆打開小窗戶,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池,有感而發(fā):“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拳頭,留下了好大的仇?!?p> “春滿樓的小姐姐們,等我將來發(fā)達了,一定差人把錢送還給你們,不,我要幫你們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