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整個峽谷像是刮起了一陣狂風,卷起一股股綠色的巨浪,先是中間里許范圍的紅色藤條動了起來,一圈圈的把眾人包裹在中間,編制成了圍欄框架,而后是外圍的綠色藤蔓開始往中間收縮,覆蓋在圍欄外圍,像是在包粽子。
“快往左突圍。”
邢士宇急忙指揮天鏡府的人集中一個方向,往側(cè)面的峽谷山壁靠近,這是最近的逃生路線,當然,這里的藤蔓也是最厚實的,一刀下去幾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囚犯們的真氣早就在這一路上消耗趕緊了,對此也是極度絕望。
“合擊?!毙鲜坑詈暗馈?p> 天鏡府的人練有合擊之術(shù),三個人聯(lián)合施展同一個招數(shù),為了擴大了數(shù)倍,一下子就將擋在前面的一道屏障砍碎了,天鏡府衛(wèi)分成五個小組,輪流攻擊,片刻也不間斷的打開逃生通道。
“啊……”
已經(jīng)退在身后成為累贅的囚徒們立刻遭到了藤蔓的攻擊,這株藤蔓已經(jīng)成了精怪,意識到獵物有逃跑的可能性,率先發(fā)動了攻擊,數(shù)十條藤蔓彈射而出裹在人身上將人捆綁起來拖入了藤蔓從之中,那些人劇烈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動靜,這無疑刺激了其他人的神經(jīng)。
咔嚓…
木一帆揮刀將幾根攻向自己的藤條砍斷,之后攻擊他的藤條就少了很多,那些氣息弱的受到的攻擊就多,很快就招架不住被拖走了。
“哼,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喂,木兄弟,咱們怎么辦?待會兒要不要趁機逃走?”
元封悄悄向木一帆傳音,他和秋同方一直緊緊跟在木一帆身邊,兩人都知道木一帆實力很強,跟著他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往哪里逃?這荒山野嶺平咱們幾個根本出不去,一旦脫離隊伍恐怕也活不了幾天?!蹦疽环氐?,“這才走到哪?咱們已經(jīng)損失了一半了,真不知道能有幾個活著回去的?!?p> 啪
木一帆伸手抓住了一條偷襲自己后腦勺的藤條,用力一拉,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拉斷,反倒是把一大片藤蔓都拽了過來,藤條上面的利刺突然擴張刺入了他的皮膚里面去了。
“嘶…,好疼!”
他趕緊松手,發(fā)現(xiàn)手已經(jīng)變得蒼白無比,里面的血液在這眨眼間的功夫里已經(jīng)被吸完了,變得麻木失去了知覺,直到血液重新補充過去才略微恢復。
轟…
前面?zhèn)鱽硪魂嚤崖?,擋在前面的一面厚實的藤蔓編制的墻被真氣炸開,卻是邢士宇親自出手了,這也是一路上他第一次動手,大天境的實力的確是恐怖,其他人費盡力氣也突破不了的封鎖在他面前輕易地就破開了。
“這種實力…”
木一帆瞇了瞇眼睛,暗自衡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邢士宇也沒有隱藏自身的氣血,全面爆發(fā)了出來,強大的氣勢威壓方圓幾百丈,一時間藤蔓似乎也被這股氣勢震懾到了,可下一刻這藤蔓就做出了應(yīng)對,無數(shù)條紅色藤蔓相互糾纏,形成了三根粗大的紅色巨龍對著邢士宇發(fā)動攻擊。
呼嘯的紅龍與真氣碰撞,山石崩碎,泥土飛濺,將這里變成了一片戰(zhàn)場,其他人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突圍,壓力都被邢士宇分走了,大家的前進速度明顯快了很多,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峽谷左側(cè)的山壁下面。
嗖嗖…
天鏡府的人紛紛施展縱身之術(shù),在山壁上幾個輕點就飛了上去,但是囚徒們就慘了,他們沒有真氣,無法施展提縱之術(shù),只能靠手腳攀爬,速度太慢,而且這個過程中藤蔓也會攻擊。
活著逃到山壁下面的囚徒還剩五個人,這其中就包括木一帆三人在內(nèi),木一帆不敢表現(xiàn)的太顯眼,也假裝沒有多少真氣,一點點的攀爬,只是他的速度比剩下的四人要快很多,跟靈猴一樣,幾個跳躍就上去了,不一會兒就逃出生天。
“快救救我們!”還沒上來的囚犯在下面急的大喊。
奈何天鏡府衛(wèi)除了那幾個先天境的高手,剩下的一流武者在剛才的一番逃難中也損失了好幾個,現(xiàn)在活下來的也是氣喘吁吁,忙著打坐恢復真氣,哪會犯險去救他們,再說了,帶著這幫囚犯過來就是用來擋災的。
就這一耽誤,又有兩個人被藤蔓裹住拉了下去,砸在地上沒了動靜,元封和秋同方嚇得再也顧不得,一起像木一帆喊救命。、
“接住?!?p> 木一帆伸手扯斷了兩根藤條往下面一扔,待得元封和秋同方抓住之后,他快速的把兩人拉了上來,到了此刻,只有他們?nèi)齻€囚犯活下來,其他的全部折損了。
“木兄弟,謝謝,沒有你,我們可就死定了?!痹庖荒樃屑さ恼f道。
“大恩不言謝,以后有機會一定報答你?!鼻锿洁嵵卣f道。
木一帆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我們現(xiàn)在都是階下囚,唯有相互幫助,才能活命?!?p> “嗯,木兄弟說得對,就我們?nèi)齻€還活著了,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了?!痹庹f著往峽谷底下看了一眼,道:“這姓邢的家伙還真是恐怖,那藤蔓怪似乎拿他沒什么辦法呀?!?p> 木一帆也是點頭,心里羨慕得不得了,他要是有大天境的實力,誰還能把他關(guān)起來,就算是在這禹神山,也能獨自離開。
砰…
邢士宇一拳將攔截在身前的一條紅龍攔腰砸斷,身體借力躍上半空,真氣在腳底下炸開,凌空虛點了幾下就飛躍了這上百丈的距離,停落到眾人面前,看他呼吸急促的模樣,顯然剛才也不是那么輕松的。
峽谷里此時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一截截斷裂的藤條和泥土碎石混合在一起,紅色的汁液如同血水一樣在地上流淌,有的藤條像是蛇軀在那里不停地扭動,活著的藤蔓全部收縮到了一起,裹成了一個大圓球,在消化里面的食物。
半個時辰之后,大家都恢復的差不多了,一個天鏡府衛(wèi)站起來對著邢士宇道:“府主,咱們接下來?”
“繼續(xù)前進?!毙鲜坑畋犻_眼睛說道。
聽到這一句話,不管是天鏡府的人還是木一帆等三個囚徒都是一臉的苦瓜色,再往前走誰也不能保證能活下來,可邢士宇的實力太強,沒有人能反抗得了他,只得悶頭執(zhí)行命令,隊伍已經(jīng)從剛開始的三十多人減員到了十三個。
按照既定路線繼續(xù)前進,晚上依然藏在山洞里,接下來的幾天,邢士宇親自在前面開路,憑借感知力的優(yōu)勢提前避過了很多危險的區(qū)域,可有些東西根本避不開,‘陰滿山’可不是隨便叫的。
禹神山這些年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不乏一些實力強大的武者,這樣的人神魂強大,慘死之后尸體更容易滋生邪異,他們一行人進山后的第四天就遇到了這樣一尊實力極其強大的邪異攔路,那是連邢府主也不敢吭聲的存在。
立刻,所有人都明白,碰到硬茬子了!
木一帆悄悄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邪異幾乎跟真人沒什么區(qū)別,是一個老叟的模樣,他在山海關(guān)的時候跟米、靈魚宮的專業(yè)人士請教過這個問題,邪異大多是死去的生靈身上誕生出來的鬼物,如果魂體越凝實,那說明這東西越強大,如果跟真人沒什么兩樣,遇到了,別跑,因為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對方心情。
邪異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站在眾人的前面,既不動手,也不讓路,大家都不敢動,后來只感覺腦海中有一道意念波動,一個個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原來這邪異在這一片山里生活得太久了,實在枯燥,生前也不是濫殺無辜之輩,現(xiàn)在決定給大家一個機會,它要所有人跟它玩捉迷藏游戲,方圓一百里隨便藏,它會在這里等一個時辰,之后就會開始找,找到誰,誰就要死,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