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就在這時,通往皇宮的方向傳來一陣隆隆的急促馬蹄聲,領(lǐng)頭的是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的青年男子,手里提著一把長戟,刀削斧鑿的面龐之上鑲嵌著一雙湛藍(lán)色的眸子。
他的坐騎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奔跑起來只能看到一道殘影,來人以極快的速度沖進(jìn)黑衣人群里面,長戟如同一條虛幻的蛇影,伸縮之間就將一個個黑衣人挑殺,數(shù)個呼吸之間,就將留下來的黑衣人殺了大半,他帶過來的兵卒迅速將幸存的黑衣人圍在了中間。
“殺!”
幸存的黑衣人知道跑不掉,發(fā)起了最后的沖鋒,很快就淹沒在刀光劍影之中。
“在下馮軒,見過武親王。”藍(lán)袍男子對著身穿金色鎧甲的青年行禮,對方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都要在他之上。
童少武是當(dāng)今天子一母同胞的幼弟,天賦過人,而立之年,實力已經(jīng)是大天境高手,掌管禁衛(wèi)軍,是都城最有權(quán)勢的人之一。
“起來吧?!?p> 武親王淡淡的說了一聲,他眼睛掃過地面上插著的箭矢,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用長戟挑開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面巾。
馮軒看到黑衣人的面龐之后皺了皺眉頭,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以為是軍隊中的人,于是依次挑開其余黑衣人的面巾,對著童少武道:“武親王,這些都是沙州府那邊的人?!?p> “哦,你能看出來?”武親王問道,他雖然實力高強(qiáng),卻不像其他江湖中人游歷天下,見識廣博。
“啟稟武親王,在下曾經(jīng)去過沙州執(zhí)行任務(wù),那地方干旱少雨,到處是荒漠戈壁,生存環(huán)境非常惡劣,在那里長大的人都是這種粗糙的樣貌,很容易辨認(rèn)?!?p> “嗯,你回宮向圣上復(fù)命吧,本王去追擊敵人。”武親王道了一聲,招呼著自己的親衛(wèi)沿著馬車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駕…
黑衣人趕著馬車沿著安順街一路狂奔,街上的行人被沖的七零八落,前方幾十丈就是盡頭,即將進(jìn)入七橋街,這是都城最繁華的街道,街上行人往來絡(luò)繹不絕,朝人群里一鉆,根本找不到。
咻
拐彎處是一座三層的酒樓,就在馬車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一個袋子從酒樓上面墜落下來朝馬車的頂部砸了過去。
嘭…
袋子炸裂開來,里面的白面撒的到處都是,此時一道身影緊隨其后從天而降,借著下沖的勢頭將馬車頂部踹得四分五裂。
“誰?”
白色粉塵之中傳來端部半月警惕的聲音,她本身功夫并不弱,只是初到都城,形勢不明,只能選擇隱忍不動。
“是我,木一帆,快跟我走。”
木一帆伸手抓住了蓮兒,此時這小丫頭抱著腦袋所在角落里嚇得瑟瑟發(fā)抖,木一帆一把抄起她將其挾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鄙弮簰暝箴?。
鐺
木一帆用刀柄敲暈了她的腦袋才安靜下來,借著粉塵遮掩,身影一閃就進(jìn)入了酒樓之中,端木半月緊緊的跟在木一帆身后鉆了進(jìn)去。
“呸呸呸…”
黑衣人跑出粉塵覆蓋的范圍,拼命的清理口腔,一個個被染成了白鬼,很是嚇人,更讓他們氣憤的是,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氣才把人劫走,結(jié)果被人用一袋面就摘了桃子。
“人呢,跑到哪去了?”領(lǐng)頭的麻衣老者問道。
“好像進(jìn)酒樓里面去了?!庇腥嘶氐馈?p> “進(jìn)去?!?p> 可等他們進(jìn)入之后就傻眼了,這酒樓里面坐滿了客人,見到他們氣勢洶洶的沖進(jìn)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有人甚至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對他們指指點點。
“小二,剛才有沒有人進(jìn)來?”麻衣老者來到小二跟前抓住后者的衣襟將之提了起來,雙目之中充斥著怒火
“客…客官,有啊,往后面去了?!毙《叨哙锣碌闹噶酥竿ㄍ箝T的路,地上還有一串白色的腳印。
“哼,跟我追?!?p> 麻衣老者一甩手就將小二扔了出去,當(dāng)先循著腳印追了出去,出了后門沒幾步就是一個小巷子,往右是民居,往左就是七橋街。
“目標(biāo)往街上去了,走?!?p> 黑衣人來到街上看到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頓時一陣頭大,這本來是他們計劃用來撤退的好地點,結(jié)果被敵人用同樣的辦法用在他們身上,只能徒呼奈何。
“武親王帶著追兵過來了,你們不是對手,快撤?!?p> 一個行人快步來到跟前,在跟麻衣老者擦肩而過的時候迅速說了一句,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逛街。
“嗯?這么快,走?!?p> 麻衣老者楞了一下,隨即一揮手帶著手下快速隱沒在人群之中,玩偷襲他們還行,正面對決沒有絲毫勝算。
等到武親王帶著親衛(wèi)來到酒樓跟前的時候,只看到被砸爛的馬車,等到詢問周圍的目擊者知道了發(fā)生的事情,很明顯又有新的勢力介入。
“馬上聯(lián)系百草坊在都城的負(fù)責(zé)人,看看他們有沒有線索。”
“是。”
……
“端木小姐,我先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做打算?!蹦疽环珕柕?。
“也只能如此了?!倍四景朐曼c了點頭,“多謝木公子出手相救,不然的話,真不知道要遭遇何等兇險,只是你的樣子…??”
“我啊,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到地方再說。”
木一帆臉色有些不自然,他現(xiàn)在是通緝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旦被抓住很有可能被沉塘,給皇子戴綠帽子,就沖這個皇室都不能饒了他。
兩人一路穿過了幾條街,進(jìn)入了陶府,木一帆完全把這里當(dāng)成了他自己的老巢了。
嘎吱…嘎吱……
到了府邸里面之后,木一帆身體里面?zhèn)鱽砹斯趋滥Σ恋穆曇?,不一會兒就恢?fù)了本來的面貌,他伸手磕了瞌丫鬟蓮兒的腦袋。
“哎呦,頭好痛?!?p> 蓮兒輕輕的揉了揉頭,見到端木半月在跟前連忙抱住端木半月的胳膊,道:“小姐,你沒事吧?”
端木半月翻了翻白眼,“就算有事也等不到你來救了,你說你這一身武功都白練了?!?p> “呃…,奴婢……奴婢總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緊張啊,下次…下次就有經(jīng)驗了。”蓮兒捏了捏衣角,妄圖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