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15日,龍虎山。
5年時間,王維安帶著茍得住走遍了H國的每一寸土地,親自尋找有資質(zhì)的人族后輩進入金甲閣,今天,金甲閣終于落成了。
金甲閣說到底和普通的門派不一樣,它是有一定的學(xué)院性質(zhì),由國家重點扶持,就像是另類的軍校,里面的學(xué)員以后都是要去保家衛(wèi)國的。
金甲閣的選址定在龍虎山,因為這里有老天師坐鎮(zhèn),可以保證學(xué)員的安全,偶爾也能給學(xué)員們提供一些修行上的經(jīng)驗。
首批學(xué)員一共三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王維安親自尋來的普通人族少年,沒有修行基礎(chǔ),只有不到一千人有過修行經(jīng)歷。
按照王維安的想法,寧可找一些有資質(zhì)的普通人,也不能為了圖省事直接找修煉者。
短期來看,直接找修煉者進入金甲閣能節(jié)約很多時間,他們都有一定的基礎(chǔ),學(xué)起來也快。
但是從長遠考慮,目前的這些修煉者大多是良莠不齊,有很多人都是資質(zhì)平平,還不如從零開始,培養(yǎng)有潛力的普通人。
今天,H國一批高層領(lǐng)導(dǎo),人族修煉者中的巔峰強者齊聚龍虎山,共同慶祝金甲閣落成。
在這個科技飛速發(fā)展的時代,金甲閣也不同于傳統(tǒng)的門派,它的教學(xué)模式更具現(xiàn)代化、科技化。
平時授課的都是朔神境強者,每月不定期會有老天師這等窺真境強者視頻授課。
到后期,這三千學(xué)員中的一小部分拔尖者,更是能得到多位窺真境強者的齊心培養(yǎng)。
關(guān)于國家收錄的修煉資料,王維安見到了,確實有很大的價值,可以說補全了人族修煉體系上的很多空缺,甚至龍虎山老天師在得到這些資料之后,說出“貧道可憑此再活五十年”這樣的驚世之語。
老天師原本已是行將就木之身,如今既然說出這番話,想必不會有假,王維安甚至覺得老天師還是保守的說的。
這也是件好事,人族有幾位窺真境強者坐鎮(zhèn),那些妖族也不敢太過放肆。
只是可惜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殘缺,怕是此生無緣窺真境了。
落成典禮現(xiàn)場一片喜慶,首長和老天師等人先后講話,說的無非就是一些鼓勵的話,諸如“人族的未來就在你們的手中”之類的。
就在眾人沉浸在一片喜氣中的時候,一聲慘叫驚擾了眾人。
“啊——你這狗妖,我扒了你的皮!”聲音尖細,蘊含著強大的怒意。
眾人只見一只脖子上掛著一個布袋子的哈士奇從道觀深處沖了出來,一個小道童滿臉憤怒,手提一把寶劍在后面追著。
“天瑞,不得無禮!”老天師喝了一聲,有對邊上的王利民說道,“這是服侍貧道起居的小童子,讓您見笑了。”
“沒事沒事,看他跑的這么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蓖趵駭[擺手說道。
叫作天瑞的童子聽到老天師的話,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收起長劍死死的盯著王維安身后的茍得住。
“天瑞,何事驚慌?”老天師開口道,聲音淡然,一派高人風(fēng)范。
“啟稟老祖,那惡犬不知如何進了您的休憩之所,將您最喜歡的那把黃花梨的椅子咬斷了一條腿!”天瑞一邊訴說,一邊還盯著茍得住,一副想把它宰了的樣子。
老天師前一秒還是一片高人風(fēng)范,后一秒就差點揪斷了自己的胡子。
那可是萬歷年間的椅子啊,當(dāng)年可是有皇帝坐過的,不說這椅子的歷史價值,光是其本身的材質(zhì)也是無價之寶,幾百年的黃花梨??!
王維安已經(jīng)蒙了,沒想到就這一會兒不見,茍得住就闖出了這么大的禍。
看著躲在自己身后一副乖巧樣子的茍得住,王維安真想一劍宰了它,你咬什么不好,幾百年的黃花梨你也敢咬,有幾條命夠賠的?
“老天師,這……這……”王維安囁嚅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開口。
“無妨無妨,一把椅子而已,算不得什么?!备呷说降资歉呷耍瓦@風(fēng)輕云淡的態(tài)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老天師也是有苦說不出,總不至于為了一把椅子就和一條狗計較吧?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老天師仁德,晚輩佩服,回去我定會好好教訓(xùn)這惡犬?!蓖蹙S安拱手道。
————
王維安辭去了金甲閣山長的職務(wù)。
一方面是他的個人狀態(tài)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擔(dān)任山長,另一方面,金甲閣已經(jīng)步入正軌,運轉(zhuǎn)有序,此時退出影響不大。
H國高層再三考慮之后,同意了王維安的請求,并給了他一些錢以及修煉資源,作為他這些年付出的回報。
王維安帶著茍得住,從龍虎山出發(fā),一路向北。
一人一狗沒有選擇什么交通工具,就這么徒步走了一千多公里,走了一個多月,來到了Y市。
再次站到余火的墳前,王維安的內(nèi)心起伏還是很大的。
“原本說十年后來此結(jié)廬而居,沒想到這才七年我就來了?!?p> “還想著能讓此地的前輩高人指點一二,可如今我只剩下這幅殘軀?!?p> “也罷,反正也沒幾年好活了,就在這住下,了此殘生吧?!?p> ……
“大哥,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邊?”茍得住開口問道,它的狗頭上帶著一副墨鏡,也不知道它從哪里順來的。
“錚…”長劍出鞘,“你叫我什么?”
“大…大前輩,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邊?”不愧是茍得住,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一流,
“這里風(fēng)景好,以后我們就在這里住下了?!蓖蹙S安一邊說,一邊向著雷公廟走去。
風(fēng)景好?哪里風(fēng)景好?
茍得住看著余火的墳?zāi)?,以及不遠處的幾座舊墳,這叫風(fēng)景好?
走了一半的王維安轉(zhuǎn)過身:“你這眼鏡哪來的?”
茍得住心里一慌:“應(yīng)該是誰送我的吧,我記不清了?!?p> “還有人能送東西給你?上次在龍虎山你咬壞了老天師的椅子這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幾年下來,王維安對茍得住已經(jīng)很了解了,這家伙就算是狗,那也是最賤的那種。
這幾年一直在忙著金甲閣的事,沒時間管它,現(xiàn)在閑下來,是要好好教育教育它了。
茍得住眼見不妙,對著遠處大吼一聲:“誰在那里偷窺,看本尊不打死你。”
王維安被它一通操作繞的有點迷糊,還沒反應(yīng)過來,茍得住已經(jīng)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