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里長嘯的風,吹的人心驚膽戰(zhàn),頭皮發(fā)麻。
江一寧盯著許宇澤玩味的眼睛,“從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很不對勁,至于你的計劃,我也是陸陸續(xù)續(xù)才想明白?!?p> “哦?那我的計劃是什么?”許宇澤咧著嘴笑道。
“許宇澤,xx年生人,現年28歲,身高1米77,戶籍地址:漢都市次東區(qū)青楊路某戶?!?p> 江一寧雙手插在口袋里,平靜地敘述著他看到過的資料:“簡約和簡良藝姐弟,現年25和22歲,在進孤兒院以前,他們住在:漢都市次東區(qū)青楊路某戶。
10年前,簡約和簡良藝的父親遇害時,你們兩家離得真的挺近。”
許宇澤撇了撇嘴,“這能說明什么呢?”
江一寧沒有回答,接著說道:“良藝畫館火災案受害人劉某晴,去年6月份畢業(yè)于漢都某大學,畢業(yè)后并沒有工作,一直在準備著某項考試?!?p> 聽到江一寧說起去年畫館無辜被燒死的女生,許宇澤的臉色便嚴肅起來。
“自前年起,許宇澤在這所某大學旁邊開了一家書店,去年畫館火災案發(fā)生后,沒多久,你便關閉了那家書店,直到今年入職報社前,一直沒有工作,這段時間里,你所做所為無人知曉?!?p> 江一寧道:“在你準備入職報社之前,一直單身的你,突然有了一個女朋友倪可,并且搬進了那處老舊的小區(qū),貌似過的很窮很辛苦?!?p> “雖然我沒有調查過你的過往消費信息,但是我發(fā)現,在前年的時候,你曾自費出版過一本書,《我這二十五年》?!?p> 江一寧從包里掏出這本并不算厚的很像自傳的小說,書的封面充滿著魔幻色彩,似乎是在尋找志同道合之人,有似乎在訴說這內心深處的孤寂和無人理解。
“這本書的定價是28元,你一次就自費印刷了5萬本,成本價自然是不能和發(fā)行價比的,但想來你為了出版這本書,至少花了小幾十萬是有的?!?p> 江一寧揚了揚那本書,“這本書出版之后,銷量極其慘淡,淪為廢紙,雖然你沒賺到什么錢,但想來能隨手掏小幾十萬去出版書的人,你的財力并不弱,但你卻裝窮。
而且你之前告訴我,你和倪可在那處老舊小區(qū)住了好幾年,但是你明明搬進去沒有多久?!?p> “還有什么?一并都說了吧!”許宇澤笑了笑道。
江一寧接著道:“雖然你的偽裝很好,仿佛從來不認識簡良藝和簡約似的,但是他們看你的眼神,還有你們無意中流露的互動,很明顯,你們早就認識?!?p> “所以呢?”
“你就是當年幫助簡約姐弟弒父的那個人!”
江一寧睜開眼簾,眸光炯炯:“而在十年后,你又精心稠密,借著畫館里的一樁疑案,一步步讓簡約姐弟觸犯法繩!”
許宇澤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既然我曾幫助他們殺了他們的父親,現在我為什么又賠上倪可的命,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女生洗冤昭雪?”
“倪可死了嗎?”江一寧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許宇澤指了指墓碑:“這不是么?”
“呵呵,這里的骨灰應該是屬于簡約的吧,至于倪可,在境外玩的很開心吧!”江一寧犀利地盯著許宇澤。
許宇澤笑了笑,不置可否。
“將本該被‘燒死’的倪可,換成了簡約,還是前一夜剛和你溫存過的。”
江一寧道:“不得不說,你這個做法很大膽,也就是警方陷入思維誤區(qū),沒有將死者和簡良藝的DNA進行比對,不然,你根本不可能站在這里!”
“是嗎?”
許宇澤聳了聳肩膀,似乎很有成就感的道:“小江偵探,既然你之前說,是我?guī)椭喖s姐弟殺了他們的父親,那現在,我為什么又要害他們呢?我難道不怕他們魚死網破,把我供出來?”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
江一寧掏出一張照片,正是去年被簡約燒死在畫館里的那名女生,名叫劉某晴的,照片上的女生只是清秀,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蛋,笑的清純無邪,令人心安。
只論相貌,這劉某晴是遠不如簡約生的美麗的。
江一寧將這張照片拍在許宇澤手里,“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問你自己和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厚?你現在可以告訴她,你已經替她報仇了。”
許宇澤深吸一口氣,緩緩托起手中的照片,嘴角流露的笑容,帶著發(fā)自內心的愛意,可這其中,卻夾雜著心碎與悲傷。
“小江偵探,你真的很厲害,只這么些天的時間,就把所有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晌也⒉缓ε履阒浪械氖虑??!?p> 許宇澤指尖輕觸著照片上女孩的笑顏,仿佛又回到了他曾擁有的美好時刻。
“你所有的推斷都沒錯?!?p> 許宇澤淡淡道:“我就是當初警方排查了6個月仍找不到的殺死簡父的嫌疑人。不過我要澄清一點,簡父不是我殺的,我也沒和簡約姐弟合謀幫助他們弒父。
我家和簡家距離并不遠,那時剛成年的我一腔正義,很同情被他們的父親虐待欺負的姐弟二人。
有一天簡約找到我,讓我某天某個時間到她家去。我如約去了,但是到她家之后,我當時都快驚呆了你知道嗎?
15歲的姐姐領著12歲的弟弟,兩個不大的孩子,居然拿刀捅死了他們的親生父親,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們家客廳里,簡父的血流了一地?!?p> “可以想象的到?!苯粚廃c了點頭說。
許宇澤陷入回憶道:“但是見到我之后,簡約的話更讓我震驚,她說讓我各捅她和簡良藝一刀,她已經想好了辦法,保證誰都不會有事,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們就像警方咬定是我殺了他們父親。
可笑當時的我,竟還不如一個比我小三歲的女孩,我當時就亂了陣腳,便按照她說了捅了她姐弟一人一刀,然后就跑了。
后來我還擔心了大半年,經常做夢夢到警方找到我家里。不過最終這么些年過去,我還是沒被找到,哈哈?!?p> “那簡氏姐弟,為什么會對劉某晴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