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稀疏點綴在天幕之上,議論皓月懸掛當空。、
白芷端著一杯花茶,倚在窗邊,若有所思。
威廉剛剛和她通過電話,因為這一場變故,元宇宙線上社區(qū)系統(tǒng)的主力技術(shù)受到前所未有的損失,而根據(jù)白芷之前在水滴堡的所見所聞,他們意識到時間極其緊迫,接下來不知道多少人會被卷進那個夢境島里,后面也不知道多少人會陷落進瘟疫的海洋中。
為今之計,他們秘密商量了一個“云上社區(qū)”實驗室的升級版——諾亞方舟計劃之云上秘境,簡稱為諾云境。
要盡快實現(xiàn)這個秘境的建構(gòu),則需要接入一個蜚聲海內(nèi)外的紅帽黑客組織,借用其開源項目代碼、開源情報工具ICEYE等等一系列的技術(shù)支持,才能有效的加快升級構(gòu)建的速度。
同時,要建立一個絕密的密碼保護系統(tǒng),最大程度的避免bug,杜絕外來攻擊。
“我們都是有一定基礎(chǔ)的黑客,Shirley”,威廉在電話那頭功能語氣沉重,“但是你不同,不夠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加入進來?!?p> 能夠被紅毛黑客機構(gòu)認可并接納而產(chǎn)生合作的人,都必須通過這世界上最難的一項考試ACE,其通過率遠遠甩開門薩、勝寒,很多人屢屢考試都無法通過,心灰意冷再不碰鍵盤,那些順利考過的人也幾乎是平均十年的代碼經(jīng)驗,當問到留給她的時間有多少時,威廉嘆了一口氣,說一個月。
白芷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她來到窗邊定了定神,然后看了下門口,暗暗下了決心把門焊死,掐斷網(wǎng)線。
做不成,不出此門!
多少日升日落,多少光陰流轉(zhuǎn),其間經(jīng)歷了一場重感冒和因為作息紊亂而暈厥。
一個月后,她終于如愿以償?shù)?.....通過了,并獲得了鏈接入ICEYE的資格,同時,竟然還鬼使神差的接入了星鏈。
在拿到ICEye的初始密鑰的時候,她終于頭一次擰轉(zhuǎn)門把手,推開門走出來。
那一剎那,頭一次呼吸室外的空氣,感覺甚是親切。
她沒想到的是,外面的世界,已然變得完全不同了。
門外亦是沸反連天,突如其來的瘟疫,讓整個醫(yī)療系統(tǒng)瞬間崩潰,人人自危,整個世界好像是突然被卷入了一場看不見的龍卷風的風暴之中,人們突然籠罩在無形的恐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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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離市中心的一處人跡罕至的所在,綿延著幾大青蔥的山脈。
隨著天氣轉(zhuǎn)暖,這些山脈愈發(fā)顯得郁郁蔥蔥起來,山上的樹葉一豐滿起來,整座山都看著豐腴了不少。
這座山是卓越于其他幾座山脈的存在,高聳如云但并不知名,附近的人也不大往山上去,所以上面的生態(tài)植被良好,人跡罕現(xiàn)。
其實它是有名字的,叫縹緲山,可能是山頂處云霧迷朦,飄渺影綽而得名。
縹緲山的峰頂有一處,難得有片空地,此片空地也是有名字的,在旁邊樹下的一塊石頭上,有一面鏡子一般光滑,上書“靈境臺”。
靈境臺上永遠都閃著綠蔭映照下灑下細細碎碎的閃著金光的的光點和樹葉透下的影子。
靈境臺邊有兩人,一立一坐。
站著的人雙手背在身后,身著一身白色棉布的衣衫,身形高大的他佇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峰一樣,遠遠地看著擦黑的天幕邊一道劃空而過的星子。
霎時間,天幕上星芒大起,但是旁邊也驟然出現(xiàn)一陣烏云翻滾暗流涌動。
“風雨欲來?!遍L身而立的男子轉(zhuǎn)過身來,洛蘭的臉轉(zhuǎn)向靈境臺。
靈境臺上此刻坐著的人,是一個眉發(fā)皆白的少年,身著一襲黑色閃著真絲綢緞光澤的襯衣。
他神情桀驁,面色卻又有一股奇怪的沉靜。
在他面前是一個微微發(fā)著光的棋盤,上面縱橫交錯的網(wǎng)格線上趴著幾個子,分明是下了一半的棋局。
“你就這樣放棄這局棋了嗎?”少年呵呵一笑,粉嫩紅唇里透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怎么會?”洛蘭轉(zhuǎn)過臉去,“我們時空管理局什么時候說過放棄的話?”
“白芷?!鄙倌陫A起一顆棋子,在手里摩挲著,撐在臉頰邊,所有所思,“如此桀驁心氣兒,如此冷峻的心智,如此非凡的功夫。在江湖上確是一直寂寂無名......”他挑中一處空地落子,“有趣!”
“下到一半有什么意思?”
少年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洛蘭的方向。
“你想繼續(xù)下,我卻不忍在落子了?!甭逄m神色暗了暗,“與我們而言,這只是幾顆子,但與他們來說,卻是,命運。”
“命運?!”少年見洛蘭過來了,臉上露出一些喜色,但隨即被一絲嘲諷所取代,“那些不過螻蟻,他們的生命走向,也配叫命運?”
他輕輕端起茶壺,倒了一杯碧青色的茶水,擱在自己的對面,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來。善始善終。”
洛蘭盯著他,良久,最后還是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執(zhí)起一子,懸于半空,遲遲不肯落下。
“你執(zhí)意要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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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禍兮福所倚,由于白芷自動將自己鎖進小樓成一統(tǒng),她明明和幾個突發(fā)的病人物理距離很近,但是就是撒肩而過,絲毫也未染上,哪怕是時空伴隨者,她也是屢屢神奇的躲過一劫。
很快,疫苗就被研發(fā)出來了,她們趕緊去打了,雖然她知道這是以毒攻毒之法,但是還是覺得求個萬全才好。
這被迫宅家的日子里,她倒是隱姓埋名的溜進了很多專家研討會,因為作為一個數(shù)字ID的身份,沒有人知道誰是誰,很容易就混在一群專業(yè)人士之中蹭講座。
擺脫了通勤的煩惱和打扮的繁瑣,她倒是特此不疲,甚至還混入了一些醫(yī)學大拿的群聊。
在百家爭鳴的關(guān)于這次病毒的討論之中,她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有一次,在一次爭論不休的研討之后,白芷突然舉手示意要發(fā)言。
主持人也不知道這個是哪里來的神仙,看ID和介紹都挺唬人的樣子,就同意了她的發(fā)言請求。
她點開變聲器,開始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和慷慨激昂的陳述:
她說自己經(jīng)過潛心的思考和研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全新的治療計劃——納米機器人修復。
因為之前白芷曾經(jīng)輸入的熊貓燒香病毒攻擊硅基世界,她突然想到,要不然是不是可以換個思路,改變應對病毒的進攻的方式,在以前的方法都收效有限的情況下。
之前所有疫苗的思路是以毒攻毒,但是病毒的進化速度太快了,而且此次病毒是全然有針對性的攻擊碳基生命,并且為了隔離碳基生命的交流特別編制而成的基因密碼。
它專門針對人類基因進行DNA序列的改寫,最終有些還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人的腦子和智商,那么,如果有針對性的反向改寫基因編碼,控制意識和抑制病毒進化進程,是否就可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