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兒——”“李云舒——”“八丫——”
此起彼伏的喊聲響了起來,可是卻無人應(yīng)答。
只有帶著沁涼水汽的春風,夾雜著樹葉草葉的簌簌聲、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吹過寂靜的山嶺。
“這孩子,到底跑哪兒去了呀……”
李云心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只覺得自己的心,緊張得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時間,前世看過的那些關(guān)于幼兒安全事故的形形色色的新聞報道,紛紛涌上心頭。
害得她心慌氣短、手腳酸軟,幾乎都要站不住了。
不過,至少觸電這一項可以排除了……
李云心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自己這苦中作樂的秉性,怕是改不過來了。
李云柔握住了李云心的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
“心姐兒,你也別太著急了。
舒姐兒人小力氣弱,肯定走不了多遠的。
說不定在哪里玩兒累了,就睡著了呢。咱們分頭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李云心點點頭,覺得身上似乎又有了幾分力氣。
幾人商量了一番,留下李希賢,負責看守今天的收獲,外加仔細照看李希杰。
省得這邊兒舒姐兒沒找著,那邊兒再把杰哥兒整丟了。
李云柔和李云心要分頭行動,往更遠處走一走。
李云柔往東,那邊是谷口深處的方向。
李云心往西,那邊是更靠近靠山屯的方向。
其實還可以向北,那邊有一片森林,據(jù)說這片森林,跟老林子是連著的。
路上要仔細檢查草叢、樹洞、地洞,陷阱之類的,看看李云舒會不會是不小心掉到坑里出不來了。
或者是玩兒累了,在隱蔽陰涼的地方睡著了。
最可怕的兩種可能,一個是被野獸叼走了,一個是被毒蛇咬傷了。
前者基本可以排除。
畢竟如果是那種會把小孩子叼走的野獸,突然襲擊了李云舒,李云舒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就這么消失了。
再怎么猝不及防,也會驚叫一聲吧!
再者說,如果遇到了狼或者野狗,它們都是成群結(jié)隊行動的,絕沒有可能只襲擊了李云舒,而對另外四塊兒明晃晃的“鮮肉”視而不見。
被毒蛇咬傷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升龍嶺地區(qū)是有蛇的。只是不多見。
本地人稱之為長蟲。
而且從氣候來講,這個季節(jié),毒蛇的活動也不會很活躍。
李云心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怕李云舒是被蛇咬了,然后中毒昏迷。
其次擔心的,就是她玩得太開心,忘記注意腳下,一腳踩空掉進了陷阱,受傷出血導(dǎo)致昏迷。或者從高處落下,摔到了頭。
……
情急之下,李云心忍不住想到自己的“金手指”,這玩意兒能用在找人上嗎?
她試探性地無聲地在心里詢問了一下:
“喂,小金同學(xué),李云舒跑到哪里去啦?”
腦海中一片寂靜。
眼前的視野,也沒有任何“彈幕”浮現(xiàn)。
好吧,看來不能這么用……
還是踏踏實實找人吧!
整個山谷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見李云舒的蹤影。
李云柔決定要出了谷口,到山谷外面去看看。
而李云心決定進到老林子里找找。
李云心抹了一把汗,又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時候急出來的眼淚,一邊高聲喊著“舒姐兒”,一邊往森林深處走。
在林子的入口處,她從地上撿了一根粗樹枝,握在手里揮了兩下,感覺還行,拿得動。
它的長度可以當拐杖。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也可以充作武器。
拿在手里,就覺得似乎心安了幾分。
其實,這玩意兒主要就是個心里安慰。
萬一真要遇到了什么猛獸,比如東北虎,或者黑瞎子,就這根小樹枝兒,怕是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
可惜李云心身上,并沒有什么削鐵如泥的匕首之類的裝備。
除了這根臨時撿到的樹枝,也就只有一把小竹鏟,勉強能在樹皮上刻個記號,或者在地上挖個小土坑之類。
考慮到可能會在森林里迷路,李云心選了一棵特征明顯的高大松樹,用隨身攜帶著的小竹鏟,在樹皮上刻下了兩個記號。
李云心很是擔心李云舒,但她也不想把自己搭上。
所以雖然很著急,她還是沒忘了,走幾步就回頭看看,如果覺得有點兒認不出來路了,就往回走幾步。
然后在合適的位置,找一棵樹,再在樹皮上做個記號。
這樣一路走,一路做著記號,一路喊著“舒姐兒”,她漸漸走進了森林深處。
身邊的樹木越來越高大挺拔,森林里越來越幽暗,越來越清冷,越來越寂靜。
聽著自己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和心跳聲,李云心沒來由地覺得有幾分害怕。
一想到李云舒那么個三頭身的小娃娃,要獨自一人,待在這樣的地方,說不定還受了傷,流著血……
李云心就覺得難以忍受。
簡直有幾分窒息。
不,舒姐兒,我一定要找到你!
李云心強打起精神,仔細觀察著森林里的痕跡。
越往深處走,她就越覺得,可能自己應(yīng)該趕快回到村里,找大人來幫忙才對。
但是,有些時候,時間就是最寶貴的。
往往短短幾分鐘的差距,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如果自己不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李云舒的蹤跡,那么,舒姐兒那么一點點大個小娃娃,能有那份心力,堅持到大人來救她的時候嗎?
李云心不敢賭。
她一路走,一路用那根樹枝敲打著地面。
一方面,可以“打草驚蛇”,驚起草叢中的蛇蟲鼠蟻,避免無謂的沖突和損傷;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她發(fā)現(xiàn)可能存在的陷阱。
靠山屯是有獵戶的。升龍嶺一帶其他的村子,也有會下繩套、挖陷阱的獵人。
雖然獵戶們一般情況不會在春天打獵,但誰知道,有沒有萬一呢?
李云心走了許久,一直沒有停下來休息,全憑著一股精神上的勁頭兒,一肚子對李云舒的擔憂強撐著。
其實她已經(jīng)很累了。
不管靈魂如何成熟,這具身體,畢竟只有區(qū)區(qū)八歲。
她腳底下已經(jīng)磨起了幾個水泡,很疼。
走路也有些打晃兒了。
畢竟,今天早上,她就只吃了一小塊兒雜和面兒野菜餅。
為了多劃拉些東西回家,他們姐弟五個,忙活了整整一上午。
因為怕耽誤正事兒,也沒倒出空兒來烤魚。
這一上午下來,別說吃東西了,李云心甚至連口水都沒喝。
這會兒,她餓得前腔貼后腔,感覺自己簡直成了一張薄薄的紙片兒。
李云心忽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似乎有一道光芒閃過。
雖然不確定會不會與李云舒有關(guān),她還是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她身形一動,“嗖”的一聲,破空聲傳來。
李云心眼見著一只羽箭,沖著自己飛了過來。
燒柴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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