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大爺啊,給老子滾!
劉北真想大罵出來。
什么鬼任務(wù)啊,嚇都給嚇?biāo)懒恕?p> 老子就算回去缺氧,活活憋死,葬身魚腹,也絕不再碰這樣的任務(wù)!
可他只能在心里這樣喊喊,他知道自己是極度驚嚇之后的惱怒,可理智告訴他,絕不能動,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
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劉北真希望說話的東西就這么離去了。
可那東西又說話,依舊是冰冷而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在里面?!?p> 劉北聞言依舊沒有認(rèn)出任何聲音,可心里卻炸了鍋。
搞半天它知道我在這!
劉北感覺自己沒有因為缺氧而窒息,卻已經(jīng)要被恐懼吞沒得窒息。
他身心由內(nèi)到外的發(fā)毛,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根本不是一個對等的游戲。
外面的東西似乎什么都知道,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東西簡直就想這樣活活嚇?biāo)浪?p> 劉北真想拎起個東西,就沖出去跟拿東西拼了。
可他還是邁不動腿,他無比厭惡這種感覺,明明謎底就在眼前了,可自己根本不敢去揭開,只能等對方宣布結(jié)果。
劉北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害怕,而是害怕中裹著滿心的怒火。
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外面的情況似乎發(fā)生了變化。
那個東西沒有再敲門,也沒有再說話,可外面的聲音,卻多了起來。
甚至有馬蹄聲!
馬蹄聲像是劉北的救命稻草般,把他從窒息的邊緣,往回拽了拽。
這些顯然是人類活動的聲音,而不是那些,他無法預(yù)測的怪異的東西發(fā)出的。
難道是山賊?
劉北竟然帶著喜悅這么想,山賊也是會要人命的,可劉北這會兒卻覺得山賊是那么的和藹可親。
馬蹄聲在門外停了下來,有人從馬上跳下。
不是一個,而是很多。
看來是山賊無疑了。
不然誰在大半夜沒事,在深山里騎馬。
而后有人低語。
劉北側(cè)耳傾聽,卻聽不清,只是感覺,外面的對話似乎帶點爭吵的意思。
很快,有光從外面亮起,明顯是外面的人打起來火把。
這窩棚的木門雖然粗糙,其實還算結(jié)實,卻不是嚴(yán)絲合縫嵌在洞口,火把的光,從各種各樣的山縫里,照了進(jìn)來。
奇怪,這些火把的火光,竟然是正?;鹧娴念伾?。
轟!
一聲巨響。
劉北來不及看清木門是怎么被撞開的,只覺得門口驟然大亮,一道身影閃過,自己已經(jīng)飛出去了。
等劉北反應(yīng)過來,他的腦袋撞得生疼,卻根本不敢去摸撞在巖壁上的后腦門有沒有流血。
只覺一個冰涼的,明顯是金屬質(zhì)地的東西,架在了他脖子上。
劉北一動都不敢動,動一下,怕是脖子就要被切開。
剛才對山賊的美好想象一下就破碎了。
山賊確實不會神神叨叨的嚇唬他,要起他的命來,卻也直截了當(dāng)。
他一時竟然難以取舍,到底是被嚇?biāo)篮媚?,還是被這樣的快刀,一刀了結(jié)。
這窩棚不大,卻一時不知涌進(jìn)了多少人,剛才還靜得跟隨時能撞見鬼似的,這會兒卻熱鬧得像個酒館。
終于,讓劉北破不習(xí)慣的動靜,終于消停了,有幾個人舉著火把,把屋里照得透亮。
劉北身前站著幾個無比魁梧的壯漢,有一個正把像刀又不是刀的武器,架在劉北脖子上。
有幾個人在翻翻撿撿,好像在找什么。
門外還有不少人,可惜這窩棚太小,他們只能在外面駐足。
其中最顯眼的兩個,正是站在握刀人身后的,兩個像首領(lǐng)一樣的人。
“你是守陵的?”握刀的人問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顯然剛才在外面說話的就是他。
“是…我是守陵的…我就一窮苦人家,各位好漢…”劉北趕緊求饒,這會兒除了裝可憐,也沒有別的辦法。
可惜握刀人根本不理這茬兒。
“這山陵怎么進(jìn)去?”他又問。
“???”劉北故作驚訝,一副恐懼的樣子,“那種地方誰敢進(jìn)啊,我就是在這守著領(lǐng)一份工錢,各位好漢看上什么隨便拿,我只是個無處過活的苦命人,留一條命吧?!?p> 這不會是盜墓的吧,劉北不由得想,強盜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真的不知道?”握刀人語氣變得很玩味,看向劉北的眼神怪怪的。
“千真萬確啊好漢!”劉北一臉慘相道。
心里卻打起鼓來,他們莫不是要盜這山陵,以為守陵人多少對著山陵了解一些,想讓守陵人帶路吧。
真是這樣,就完蛋了!
別說劉北對山陵一無所知,就算真的了解一些,又怎么敢去。
那地方怕是沒走到山陵里,人就先被那股力量控制了。
這些家伙看上去絕非善類,他們估計對山陵是有了解的,就怕他們拿自己當(dāng)炮灰,硬逼著去帶路。
那真是九死無生。
“找到了?!蔽盏度诉€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在翻撿的人突然喊道。
劉北極快的瞥了那人一眼,心說完了。
那人正是在柴火堆旁翻找,這要是找到那條山縫,山洞里一堆東西被他們找著,那劉北真是百口莫辯。
正常邏輯下,想都不用想,那些青銅器除了從山陵里拿出來,還能有別的路徑?
這下算是徹徹底底坐實了他知道如何進(jìn)入山陵,還安全的出來。
翻撿的壯漢幾步走到首領(lǐng)身邊,遞上了一個東西。
是那個玉璽!
劉北心中一喜,原來只是玉璽,他之前收拾洞口的時候,隨手丟在一邊。
雖然是任務(wù)物資,可以換硬幣,跟可拾取物品比起來,并不算值錢,劉北也沒有特別在意。
如果只是玉璽,雖然心中不忍,但拿走這個,總好過那個洞口被發(fā)現(xiàn)。
好歹說玉璽是撿到的,還說得過去。
那個首領(lǐng)拿過玉璽,本來深沉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微妙,看了看,把玉璽遞給了另一個首領(lǐng)。
這里的人都魁梧的可怕,感覺他們并不是純種的人類,這些人一個個看上去至少兩米高,又壯得可怕。
劉北來不及看清他們的臉,只感覺他們身形和穿著,都很相似,除了甲胄的顏色。
他們的甲胄都是一樣的,并不像金屬的質(zhì)地,而像爬行類帶有鱗片的皮做成的。
那個神色微妙的首領(lǐng)甲胄是黑色的,另一個首領(lǐng)則是淺灰色的。
淺色甲胄的首領(lǐng)拿過玉璽,神情凝重起來,他看了看玉璽,又深深的看向了劉北。
那眼神怎么那么怪,劉北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倒不說不上有敵意,卻無比奇怪,甚至覺得他們認(rèn)識似的。
“屋里青銅雕像哪來的?”黑色甲胄的首領(lǐng)不經(jīng)意問道。
“撿來的?!眲⒈崩^續(xù)賣慘,“這山里這類東西不少,附近村民都來撿,我這算撿得少的?!?p> 其實劉北根本不知道附近村民敢不敢來這山里,隨口就瞎編,想糊弄過去。
“那這個呢?”首領(lǐng)又指了指玉璽。
“也是撿來的,我還尋思這東西比那些破銅爛鐵值點錢,想早點賣了。”劉北繼續(xù)編。
首領(lǐng)不置可否,卻笑了起來,笑聲在這并不開闊的山洞里回蕩,讓劉北心里發(fā)毛。
劉北心里隱隱覺得不對,突然看到首領(lǐng)眼里劃過一道兇狠的眼神。
他并沒有看劉北,而是在和那個握刀的手下對視。
劉北心里大叫不好,他和握刀的人同時明白了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握刀的面上還笑嘻嘻的,嘴上輕巧的說道:“就說這人只是村夫罷了?!?p> 手里卻猛的用勁一扯!
這完全是沖著切斷劉北的脖子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