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下,就安頓好了紫靈,楊牧之心中大感輕松。
可可那丫頭依然蹲在那里搗鼓著藥粉和那一灘墨綠水液,經(jīng)過數(shù)十次的調(diào)節(jié),其中總算是有幾張宣紙的藥粉見效。
可可站起身來,高興叫道:“初步試驗成功,接下來就是找人來試藥了!”
說這話時,她看向楊牧之。
楊牧之嚇了一個激靈,嚅囁道:“可可,不會又是我吧?”
可可眨了眨眼:“嘻嘻,今后不拿你試藥了,我舍不得?!?p> 楊牧之總算安心幾分,打量了一下礦坑四周,除了那一灘神奇的水之外,四處還有許多寶光閃閃的紫靈結(jié)晶。
楊牧之以心聲問道:“紫靈,那一灘水,很寶貴吧?”
紫靈輕聲回道:“那是我的靈脈本源之水,昨晚受傷時不慎留下的,當然珍貴啦,你要是喜歡,可以取走啊?!?p> “這些本源之水,有哪些作用呢?”
紫靈答道:“最大的用處,是給主水屬的修煉者洗滌經(jīng)脈竅穴之用,不過眼下有我住在你竅穴之中,完全就不用著了?!?p> “本源之水的另一個最大作用,就是煉器和鑄劍了……”
楊牧之想了一想,這些都是紅林柳家的東西,柳家對自己有再造之恩,再拿他們的東西就太不應(yīng)該了。
可可卻不這么想,她用幾個瓷瓶裝滿了墨綠的水液,迫于實在沒有東西來盛了,望著還有一大半的靈脈之水,有些不舍。
至于那些紫靈結(jié)晶,可可沒有什么興趣。
楊牧之也更加不會去拿,兩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爬出了礦坑。
出洞口時,可可叮囑道:“楊牛文,你要記住嘍,今后你就是我的夫君啦,別人問起你時,可別說漏嘴了啊?!?p> 楊牧之謹慎問道:“在你大姨面前,也這樣說?”
可可皺眉想了一想,說道:“嗯,就這樣說吧,就算她是我大姨,也不至于來搶我的夫君吧?”
“咳咳!可可你這是胡說的什么???”楊牧之一臉無奈。
可可說道:“大姨對你好,也并非完全就是喜歡你,或許只是你長得與那個人相似罷了?!?p> 楊牧之打斷這個丫頭還要順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說下去,“可可,我想出了醫(yī)治這種潰爛癥的藥方,你也有了綠皮藥膳的新發(fā)現(xiàn),我們什么時候回紅林?。俊?p> “綠皮藥膳?嘻嘻,這個名字還不錯哦!”
可可搓著手掌,笑道:“我也想回去快點調(diào)制出綠皮藥膳來,今天與表哥交代一聲,再與嫣然姐姐告?zhèn)€別,明天一早我們就回紅林吧!”
楊牧之主要是帶著紫靈在身上,有些心虛,所以想及早離開這里。
別人或許不會發(fā)現(xiàn)他身上藏著紫靈圣水,但是對天下符絕來說,未必不能察覺出蛛絲馬跡來。
可可跳躍著走在前頭,這丫頭高興勁十足,她自言自語道:“這次回去后,如果綠皮藥膳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就能對神藥樹給我的命題作總結(jié)啦!最后融合了幾種藥粉之后,我的命題就成功了。到那時,神藥樹再添一葉一花,大家都會對我刮目相看吧?”
楊牧之笑了笑,說道:“是啊!如果可可能為神藥樹增出一葉一花來,大家不但對你刮目相看,還會心悅誠服呢?!?p> 可可嬌笑道:“這樣說來,你的媳婦兒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呢!所以呀,楊牛文你要好好珍惜我哦!”
楊牧之的笑臉瞬間僵硬,不過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可可這丫頭發(fā)嗲撒嬌時的聲音,還是非常動人的。
他在心中曬然一笑:“紅林柳家救我一命,在離開之前,我就還他一葉一花吧!”
神藥樹給他的溫陽命題,在脈望這個萬年老書蟲的幫助下,也差不多到了匯總的階段了。
可可拿起那只炎玉麒麟左看右看,突然問道:“楊牛文,你能安然無虞的進出礦坑,是不是因為這個玉麒麟的原故?”
楊牧之笑著點了點頭,那個笑容實在不算由衷。
可可又問道:“我這個麒麟篆的是微笑向暖,安之若素。那你身上那個玉麒麟,篆刻的是哪句話?”
“伊人素妝,為誰傾城?!?p> 可可認真想了想,撇嘴小聲說道:“為誰傾城?就是嫌棄我不好看唄!”
“不過我的微笑向暖,安之若素。也很好的哦!”可可小心翼翼將玉麒麟收進懷里,一臉謹慎。
“楊牛文,如果玉麒麟能抵御那種古怪的潰爛癥,那么除了我們兩個,其他人是不是就不能進去礦坑?”
可可不開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表哥說不定要找我們借玉麒麟的呢!我可不想將這么寶貴的東西借給他們。”
楊牧之笑道:“你別告訴他們,不就好了?”
知道這丫頭還有問題,他補充道:“他們要進礦坑,只管隨便進去就是了,完全不用我們的炎玉麒麟了?!?p> “因為,那個古怪的傳染病已經(jīng)被我消除了!”
可可停下腳步,回頭盯著楊牧之說道:“你消除它了?什么時候做的???我竟然不知道?!?p> 楊牧之道:“我能發(fā)現(xiàn)怪病的病因,還能想出治療方案,自然很輕易就能消除它,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可爛漫夸道:“你真厲害啊,不愧是我的夫君?!?p> 楊牧之苦笑:“照你這樣說,厲害的還是你嘛!”
可可一臉得意,雖說此時的她完全沒有理解自己多了一位夫君,今后自己的生活要改變些什么,但能夠不嫁給那個呂南笙,她就很開心了。
倒不是她認為楊牛文比呂南笙優(yōu)秀,只是兩者之間相比,她更喜歡與前者呆在一起。
之前也想過一個人離家出走,逃到遙遠的天邊。奈何舍不得遠離娘親和外婆,放不下神藥樹對她的青睞。
難得遇到看著順眼的楊牛文,她就多出這個私定終生的想法出來,恰巧她一直以來的狗頭軍師裴嫣然,也給她出了這么個主意。
所以,可可就順理成章的將楊牛文收為自己的夫君了。
其實,對于二十歲的秦祎可來說,她眼下還是沒有真正理解“夫君”這兩字的真正含義。
二人回到翡翠城柳家別院,裴嫣然老遠就瞧見他們回來了,一個勁的以眼神詢問可可。
可可笑嘻嘻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拿下!”
裴嫣然伸出一個大拇指,小聲回了句“厲害!”
楊牧之就當什么都看不到,剛要轉(zhuǎn)身回自己的客房時,可可嬌聲嬌氣的聲音傳來:“夫君,你要去哪里呀?”
剛開始楞了那么幾息的時間,楊牧之才猛然醒悟這是在叫他,“我回客房去小睡一會,累了!一會吃飯了麻煩叫我一聲?!?p> 累了!這個詞包含很多個意思。
裴嫣然眼波流轉(zhuǎn),看了看可可,又看了看楊牧之,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一種曖昧意味。
可可居然還讀懂了這道眼神,她的臉微微有些發(fā)紅,嚶嚀了一聲。
裴嫣然有些不確定,附耳問道:“可可,你們真的假戲真做了?”
可可反問:“什么假戲真做?”
裴嫣然頓了一頓,在她耳邊咬牙道:“你們?nèi)チ说V坑那么久,那個白頭發(fā)的又說累了,難道……你們在黑漆漆的礦坑里做了那事了?”
可可又問:“那事?是什么事嘛?”
裴嫣然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小聲說道:“你們已經(jīng)肌膚之親,有了夫妻之實了啦?”
可可所理解的夫妻之實,是楊牛文在礦坑里緊緊抱著她,兩人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可不就是肌膚相親?
她含羞的點了點頭。
此時裴嫣然的表情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她也不知道該罵還是該夸這個丫頭一兩句。
想到后來,化作一聲嘆息。既然你們都有了夫妻之實,那我還多說什么?
裴嫣然說道:“那姐姐就幫你勸勸我那個師弟吧,讓他死了這條心吧?!?p> 等楊牧之走遠后,裴嫣然笑著道:“可可,今晚你還是跟姐姐睡吧?……什么,你竟然猶豫了?你不會想著公然去你那個白頭發(fā)的房里睡覺吧?”
可可沒有說話,一張臉憋得通紅。
裴嫣然笑嘻嘻道:“可可,想不到你竟走在姐姐前頭哩,來,告訴姐姐,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可可驚呼了一聲,“嫣然姐姐,你太壞了!”
裴嫣然慍道:“死丫頭,要這么大聲嗎?”
不出半天,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傳遍了柳家別院。
大家都在小心議論著,礙于表小姐的那些惡作劇手段,倒是沒有太敢放肆。
大家說得比較含蓄,只說這表小姐與楊牛文,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雖然是私定終身,那也是值得祝福的嘛!
最起碼,表小姐有了男人的管束,該是不會出來隨便害人了吧?
兩個差不多丑陋的人結(jié)合成一對,大家喜聞樂見。
只不過表小姐雖然不好看,但起碼也是雙十年華的大姑娘,可那楊牛文卻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糟老大叔了。
就這,都有人嫉妒羨慕呢!
說那老牛吃嫩草,就是這么來的吧?
楊牧之自然也聽到了這些瘋傳的話,都說人言可畏,想不到半天的功夫,消息能傳得這么快?
他只是將自己關(guān)在客房里,安穩(wěn)紫靈在極泉竅穴的位置而已。被自己“媳婦兒”叫出來吃晚飯時,整個柳家別院的人看他的表情,都變了樣。
有不少人在說,表小姐的娘家底蘊豐厚得嚇人,是靈犀洲乃至浩然天下的首富,除了她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又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這富可敵國的財富,到時還不都是這個女婿的?
他楊牛文能找上這么一位有錢的媳婦兒,真是八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楊牧之無奈搖搖頭,怎么我到了哪里、到了任何的地步,都會惹來非議與嫉妒?